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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裂者,治愈者/我的“9+N”重人格男(124)

结果,她重新倒腾了一会儿,车就歪了。

那一天,他其实已经拒绝李复兴,去做宣讲会的嘉宾。所以才迟迟拖着未上楼,如果不是她出现,他大概就不会上去了。

就这么一念之间,竟然找到了他一直在寻找的人。

后来怎么样了?

凌锋感觉头脑昏沉,眼皮越来越重,看到她转身,对着他笑,“你好,凌先生。”

“你好,温小姐。”他很机械地回了一句,之后就什么也不感觉不到了。

……

全珲看着躺在床上的人终于入睡,深呼吸了一次,听到他好像叫了一句,“你好,温小姐,”这个名字就这么让他轻松愉悦?

全珲起身,换了另一张cd,播放《风的季节》,据说这是叶枫最喜欢的一首歌,很怀旧的音乐。

……

随风轻轻吹到你步进了我的心

在一息间改变我一生

付出多少热诚也没法去计得真

却也不需再惊惧风雨侵

……

音乐刚播放,全珲听到有人和着音乐在哼唱,循声看去,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红色身影,不是一贯很魅惑的蓝色眼影。

“装得像不像个天使?”红色身影张开双臂,转了一圈,然后走向他。

“你为什么要装天使?”

“不是你说你喜欢天使吗?”厉锦程在他的椅子上坐下来,看着沉睡中的凌锋。

“堕落天使。”全珲走到她旁边,推了她一下,“你坐了我的位置,我现在在工作,能不能不要开玩笑?”

“我也在工作。我奉他的女人之命,来伺候他,这不也是你的意思吗?”厉锦程抬头看向他,“我刚从温言那里过来,遂你的意,我向她道歉了。然后领命过来工作。”

“……”全珲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重新拖了一条椅子过来,坐下。

音乐已经播放到高`潮部分。

吹呀吹让这风吹

抹干眼眸里亮晶的眼泪

吹呀吹让这风吹

哀伤通通带走管风里是谁

全珲靠向凌锋,伸手在他面前挥动几下,想要叫醒他。

厉锦程听到全珲叫了几声“叶枫”,很诧异,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过了大概一分钟,躺着的人终于醒来,起身坐起来,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一脸的茫然,像是看着两个陌生人。

“叶枫?”全珲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谁是叶枫?”

全珲心里一凉,“凌锋?”又叫了一声。

“谁是凌锋?”

全珲感觉到脊背发冷,“你是?”

“我是魏蓝,你们是谁?”

“……”全珲感觉头皮发麻,他把“魏蓝”两个字写在了凌锋的病例档案表第四重人格栏里。

厉锦程想要凑过来看,被他推开,“这是别人的*,你看什么?”

“他的*,已经被他女人卖给我了。”

“你就不能直接说名字吗?为什么总是他女人,她男人?”

厉锦程看着他,“他本来就是她的男人,她也本来就是他的女人。这哪里错了吗?你说说哪里错了?”

全珲刚想说什么,被旁边的人打断。

“起先的冷淡,将会使以后的爱情更加热烈;她要是向你假意生滇,那不是因为她讨厌你,而是因为她希望你更加爱她。”

坐在治疗床`上的人,脸上的表情和他的声音一样,没有任何波澜,听不出任何情绪,却产生了生动的效果,像是在述说一个故事。

厉锦程对这句话不可能陌生,她直直地看着和她争论不休的男人,忍不住笑了起来,起身,“魏蓝是吧,想去哪里,告诉姐姐,姐姐今天陪你玩。”

“我看不出你哪里像个姐姐。并且,我不需要人陪,也过了玩的年纪。”声音仍然很平缓。

厉锦程感觉这种说话的口吻很熟悉,这不是凌锋小时候对她说话的一贯语气吗!

“请问你今年多大了?”

“生理年龄十七,虚岁十九。不过,心理年龄应该不止,至少你比三十岁的生理年龄要大很多。”

“我脸上写了三十岁?你不觉得我像个大学生吗?”厉锦程气得真想一脚踹过去。

“你说话的语气就像个老太妹,我看不出你哪里像个大学生。不信你问问你男人,像不像?”魏蓝看了全珲一眼。

厉锦程“噗哧”一声,笑出声来。

全珲匆忙摆手,“你误会了,我不是她男人。我是她的心理医生,以前的。”

“欲盖弥彰。”魏蓝站起来,走向书柜墙,沿着整个书柜从一头走向另一头。

最后,他在哲学书系突然停下来,抽出一本黑塞的书,《德米安:少年彷徨时》,兀自在临窗的沙发上坐下来,开始翻阅手中的书,一副不想再理任何人的姿态。

全珲和厉锦程面面相觑,似乎都在问,认识这个人吗?

这一天,这个十七岁的少年,果然不需要人陪,一个人就呆在这个办公室里,整整一天,看完一本书,再换一本书,一本接一本地看下去。

吃饭的时候也不出去,全珲叫了外卖,三个人在办公室里一起吃午饭。

厉锦程感觉要闷死了,明明有三个人,竟然安静得像无人之境。

魏蓝不想说话,全珲也不跟她说话。

最后,她实在受不了,一把冲过去,把魏蓝手中书抢了过去,往沙发上一扔,“拜托你别做个书呆子行不行?看什么鬼书,你想知道什么,去度娘一下不就知道了!”

“我看的不是鬼书,是哲学书。还有,度娘是谁?”魏蓝很认真地问她,一边要去拿沙发上的书。

“十七岁的少年,应该出去泡`妞,谈恋爱,不要窝在家里看书!”

“没兴趣。”

“你对什么有兴趣?”

“什么都没兴趣,除了看书。”

“为什么?”

“虚空的虚空,凡事都是虚空。我见日光之下所作的一切事,都是虚空,都是捕风。”

“……”厉锦程心里猛然一阵刺痛。

这句话,是她说了无数遍的话啊,怎么会从他口中说出来?

从前一直是凌锋责备她,不该妄自下这样的定论,虚不虚空,要到生命最后结束的那一刻才能判断。如果一个人活到最后一刻,还得出这样的结论,那就是在虚度生命,早该死了,活着简直就是浪费地球起源。

这才是凌锋的观点啊!

厉锦程很困惑,也不知所措。

她看看外面天色已经黑下来,她答应了温言,得照顾这个问题男人,只好先软下来,“魏蓝,我们应该回家了。这里是那个医生的办公室,你家不在这里。”

“你为什么不早说?”魏蓝放下手中的书,起身就走,直接走向门口,也不跟全珲道别。

厉锦程匆忙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包,准备离开,走到门口,又停住,转身看向一直坐在办公桌上忙碌的人,“欲盖弥彰!”重复了这个词。

全珲猛然抬头看向她,“一个影子说的话,你也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