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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了一个濒死的人(67)+番外

她看着客厅周围的工作量,不由感到一阵歉疚,玛利多诺多尔看起来一点都没睡。他是装的吗?太过分了,他应该喊她一起。她用手机告诉他,他没有在意:【我是主人。】主人当然应该一力担起招待的准备。至少在今天,至少在今晚,至少在这个舞会,玛利多诺多尔已为此计划很久,从他提出回到别墅那一天开始。“enjoy it,莉莉,莉莉。”

他推着她去餐厅,喊着她的名字。“莉莉!”他们一路大笑,他开心得她也好开心。

他说:“You deserve it all。”他推着她去桌边,桌子边也扎了一圈彩带,餐厅里点起来的壁炉,昏黄的灯光,雏菊插在花瓶中,碗碟里已经摆上焦黄喷香的吐司。他飞速地从厨房里端来他们的晚餐,一边的醒酒器上已经醒着酒,瓶子上照例扎着喜庆的蝴蝶结。他给她拉开椅子,请她坐下,帮她将椅子推进。他打开瓶塞,朝她竖起一个严肃的手指头,然后露出大大的笑容,很少很少地给她倒了一点点。

“all for you,my lady。”

贝莉儿差点觉得自己才是公举。……如果晚餐不是插着温度计的牛排就更好啦。

他们高高兴兴地用完了晚餐,一起把碗碟放到洗碗机里,然后开始为宴会做准备。玛利多诺多尔等待已久地把小黄踢出房间,关上门,他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几件衬衫摆在她面前。贝莉儿:“this?”他用手机给她解释:【我有个朋友以前谈过一个女朋友,她喜欢这么穿他的衬衫。】

本质上讲,这是情趣。于玛利多诺多尔讲,这是神经病。要他来说那个女孩就是故意的,因为这样新奇的穿戴,好像一只土拨鼠一样闯进杜维因的派对,她倒因为这新鲜口味被杜维因喜欢了几天,然而刻意地每次约会都玩这套,那就是脑子进水了。

不过这不妨碍他拿来借鉴一下。玛利多诺多尔突然能体会到杜维因的快感,他的衣服包裹着女孩的身体,为她装饰美丽。

他喜欢这感觉。

他用力地抿着嘴好让自己表现专业些,希望在她面前保持完美的形象,今夜一切都要完美,非常非常完美。他拿着两件银色衬衫,颜色和材质都相近,只有款式不同,它们扣在一起,看上去浑然一体。他向她展示一下示意她这样穿上。然后背过身去。身后悉悉索索的声音,他等待着,然后是胳膊边上被人戳了一戳。

他满怀期待地回过身来,女孩儿窘迫地站在那里。两件衬衫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她无措地举着两个长长的袖子,显得特别娇小可爱。玛利多诺多尔第一反应忍住了捂鼻子的手,他低声问:“May I?”他得到她的允许,替她整理衣服。

即使他们两个都为彼此擦过身体,不,她还不知道他做过这个,那个视频他最终没有给她。他很紧张,不过他知道她比他紧张。手臂僵硬,呼吸也是轻微得几乎听不见。她不适应男人这样亲近地接近她,玛利多诺多尔模糊地想她大约没有感情经历……这都是因为信任,如此珍贵,珍贵得让他激不起一丝情/欲,只有满满的幸福。

一件衬衫是领绢式,但有抽绳。他帮她拉紧领口,她脖子很长,因此领口堆积的皱褶也能贴服在她细嫩的脖子上,显出优雅的效果。玛利多诺多尔几乎忍不住地摸摸,但他很快一本正经地将手移开,拿起剪刀连袖子一起剪掉,完美的无袖。另一件是立领,他将领口折叠,反着贴向她的肩膀,交叠的一字肩。

这里的袖子要挖得更多,得仔细看,他朝她倾下身。他也屏住了呼吸,因为觉得自己的呼吸洒在她的肩上,小小的肩膀在他指尖下快速地染上红,她别着脸涨红了脸。

他将她翻过身来,因为衣服不是一件,身后在交叉的地方露出了细腻的腰部。他将这个留下来,将两个垂在她身下的袖子整理起来往腰后绑。衬衫是真丝,很柔软,能够系出她细细的小腰。

那感觉真的很棒,玛利多诺多尔有点理解杜维因的感受了,但他相信他的感觉没有他棒,这是他的衣服,是他的设计,是他爱的模特儿。没有什么比他亲手将所选这些衣服笼罩在天使身上更美好的了。他抚摸衬衫就如同抚摸着她的肌肤,心满意足。抬起头的时候玛利多诺多尔希望自己没有像那天一样继续蠢得流鼻血。应该是没有。

裙子是第三件银色的真丝衬衫。玛利多诺多尔庆幸自己喜欢银色,他也只有这三件了……幸好很适合她,可爱的雏菊花儿莉莉。他将多余的部分无情地剪掉,蹲下身帮她整理裙摆。他用纯黑的领带在她腰上勒紧,温室里的钻石玫瑰全都开花了,小小的指头肚大,是他爱的法国红。他将玫瑰别在腰带上,然后递给她项链,黑曜石的绳子同样穿着一朵玫瑰,再完美不过的锁骨链。

他后退一步看了看,笑着说:“beautiful。”

贝莉儿拿着项链花,觉得全身的热量都止不住地在膨胀,她红着脸,其实在怀疑公举只是想衬托他喜欢的银色,还有他编的那个花环。

不过衣服真的很美,他认真地将花环带在她头上,给她打手机。【莉莉可以自己去化妆。记得带好邀请函哦。】

然后他向她告别,他也要去换衣服了。走开两步又忍不住的跑回来说:“red,very red,please!”

修长的指尖轻轻戳了戳她的嘴唇,示意她应该红哪里。贝莉儿也就那两只口红家当,最红的斩男色是来瑞士后逛店免税脑子一热买的!这家伙帮她收拾行李的时候看得一清二楚了!她面红耳赤地把他赶走了。

她站在镜子前面,拿着口红不知道要怎么办。她确实没什么化妆品,空气垫一个,口红一个,卸妆油一个,完全是三件套以防万一了事。贝莉儿原计划来瑞士看雪,谁知道要参加高级舞会呢?现在突然有点羞愧,可已死到临头了,只好努力对镜梳妆。

她唯一会梳的正装发式只有包包头了,拿下花环很尴尬的梳起来,弄蓬松,颊边姑且拨点碎发用水弄湿弄卷。……一边弄一边觉得自己这样真羞耻。化完妆,对镜子苛刻地打量一下自己,美丽的衣裙和玫瑰,她像个丑巴巴的小猴子,套在华服里,张皇失措。

而且这么漂亮的裙子她居然只能配白色小平跟。玛利多诺多尔没有说鞋子的事,贝莉儿也没脸问他,他再厉害也是男性,巧妇无米之炊。

时间过得如此之快,她涂完口红就突然无事可做。好像表演出场前在幕布后等待,她不知何时开场,有些坐立难安。贝莉儿心神不定地在走廊里游荡。暖气突然很稀疏,裸露在外的肩膀和手臂还有腿都凉飕飕的,好不自在。

她走在走廊上,小黄跟着她的小腿撞来撞去。她又忍不住掏出邀请函。在包里塞了一天,卡皱了,雏菊的花瓣也秃了,但那优雅的花体字还是非常美。她重新将卡片装回糖果色随身斜挎小包里,包包带子塞进去就可以冒充一个过得去的手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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