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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了一个濒死的人(134)+番外

【我可以煮,不是我吹牛,我烹饪手艺还不错。要尝尝吗?】

她看着探险家,她才发现他剃了胡子,像照片上的样子,更年轻而帅气,整齐的牙齿上是一双明亮的灰蓝色的眼睛,红发比昨天干练多了,她还没仔细看过,玛利多诺多尔一直挡着她,但洗干净后,他帅多了。

她有点不好意思,虽然不是故意的,但她和玛利多诺多尔吵架,或许也对他有些困扰。现在怎么会是吵架的好时机呢,外面都是狼,而她把玛利多诺多尔一个人留在楼上。她只是……只是很生气。

这种感觉很复杂,贝莉儿不知道为哪件事更生气一点,玛利多诺多尔擅自求婚,还是他只是为了展示自己的特殊性和那个所谓的前男友赌气求婚。他求个鬼婚,他们才认识半个月,没准下山之后,一切吊桥效应的光环褪去,时光回到从前,既然如此,当初就不应该更进一步。

灰蓝的眼睛笑了一下,他在手机上写:【你这么善良的姑娘,会惹你哭,错的当然是那个愚蠢的混蛋。】

她带着眼泪也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赶快擦掉。她觉得自己真的很丢脸,这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这么患得患失的。“thank you,”她说。哈亚德教她说他的名字。“哈亚德。”

“哈亚德。”她复述了一遍。她觉得他们可能现在才算认识了,成了朋友。挺有意思的,哈亚德也是那种出去了这座深山之后,这辈子她都不会见上一面的那种人。

哈亚德给她看了一些他曾经去探险的照片,这儿上推特有点慢,不过他手机里存着很多图。他很懂得聊天,会说一些动物、说一些有趣的民俗,说一些风景。用打字聊天没有那么方便,贝莉儿得谢谢他这么费心不怕麻烦。中午他们一起去厨房煮了锅豌豆汤,哈亚德认真地把菜谱教给她,告诉她小秘诀,这个要盖一盖锅子,那个要用什么稍微泡一泡。这样才会味道好。【这是我奶奶传下的菜谱。】

【你奶奶真厉害。】

【谢谢,我也这么觉得,她是世界上最棒的女人,比我妈还棒。】

贝莉儿也要谢谢哈亚德,她的心情好了很多。哈亚德要给玛利多诺多尔送饭去,不过他腿上不良于行,刚刚从厨房爬上来也够累的了,贝莉儿说:【还是我来吧。】她平静了一下心情才端着盘子去给玛利多诺多尔送饭。午饭是煎牛排和玉米薯条和豌豆汤,大概这些男人就只会煎牛排,哈亚德说他还知道一种焖肉的菜谱,但是花费时间太多了,现在没有这个精力,不如下次。她上楼去,那双绿眼睛第一时间地看过来,贝莉儿低着头回避他的视线。

她走过去把盘子放下。“the lunch。”他说:“莉莉。”他坐在地上伸手想拉她,碰到手指的时候贝莉儿不由自主抖了一下。她觉得真的很丧,而且他们两个都发现了。玛利多诺多尔没有再将头发束好,银发披散在肩上,打着卷儿,润泽的美丽。她居高临下的时候能看见他长出来的发根,金发如此耀眼,如闪烁的流沙。

玛利多诺多尔说:“莉莉。”他还是坚持拉着她,她不得不跟着坐到地上。他们之间停顿了一下,他说:“……莉莉。”

他们凑得那么近,贝莉儿想如果他敢亲过来她一定要一巴掌甩过去。不这是不是太重了,推开就好了。她开始庆幸他们之间语言不通,有很多屁话不必听见,但又难受他们语言不通,可是或许就是能够流畅地交流,她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向他将心中的庸人自扰全数托出。

或许那就不应该说,那全都是自己的卑劣和过分的不应该。哈亚德说她很好,惹她哭的人才是混蛋。其实不是,她才是混蛋。玛利多诺多尔将头靠在她肩上,银发从她胸口溜下来,如一束燃烧的火焰。贝莉儿颤抖起来,那双绿眼睛看着她,她几乎不能直视。

给你摸摸头,给我你的吻。

她觉得她太蠢了,当初为什么要吻他。如果跨年夜那天没有在一起就好了。可能他们就该分开来,冷静冷静。玛利多诺多尔没什么好值得认错的,好吧,他早上求婚那事儿确实混蛋,他当然该认错。可是……可是,她不值得他这样做。她很想回到他们刚认识的时候,即使是有很多操蛋的协议,两个人怒目相对,冷冰冰地在小木屋里艰难地磨合。

有哈亚德对比,就很明白的了。贝莉儿喜欢这种恰到好处的距离感,再远点儿也没关系,这很舒服,她对此游刃有余。这就是该死的自卑感和安全距离作祟,她喜欢循序渐进,喜欢温和而平稳的进度。他们认识才半个月时间啊……但是他越走越近,近到这样贴在她肩上,这样低姿态地恳求她的原谅。她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值得这个,他走近得太快,靠得太近,将这距离挤压得太过侵略性,迫得她开始恐慌。他甚至求婚。

那双绿眼睛渐渐露出失望,她甚至舍不得让他这样失望。可是她也做不出来,对他流露笑意,两人重归于好。重归于好的话那些问题也一样解决不了。她觉得脑子很乱,她都难以理清他们到底有什么问题。她就只想静静,做点她都不知道是什么的准备。腰上有手环过来,玛利多诺多尔抱住她。

“莉莉。”

他的声音很委屈。绿眼睛的公举这样高傲,他本来不是一个会先低头的人。贝莉儿不知道她何德何能能值得这样的对待。

贝莉儿最终没留下来,还有行李要收拾。她在楼下呆了一下午,别墅里的气氛渐渐比这些无谓的男女关系更严肃,下午的木仓声响得有些频繁,狼群的活动开始密集了。它们按捺不住,想要接近屋子,试探着底线在哪里。玛利多诺多尔看到了五匹狼,哈亚德睡不下去,早早地就去楼上了,两个男人呆在观测位严肃地讨论,商量晚上要怎么办。

玛利多诺多尔打了两次电话,应该是杜维因在飞机上,电话无法接通。他有点烦躁,但天色已晚,杜维因说的12个小时已过,无论如何时间也差不了这一两小时了。夜深的时候他下楼来,贝莉儿从铺盖上坐起来,看着他有点惊到。他说:【我来睡觉。】

他都已经洗漱好了,头发上带着水汽,绿眼睛看了眼壁炉旁边,旁边还是一个铺盖,空的,哈亚德睡的,难道还能指望公举自动自发爬到别人睡过的臭烘烘的被窝里去?想都不要想。贝莉儿一脸懵逼地被玛利多诺多尔钻进来,熟悉的气息包围过来,他们才一起睡了两天而已,感觉像睡了一辈子。她慌张的说:“玛多。”

公举赌气地抱紧她,不肯跟她说话,用姿态表明他的立场。他就是要贴过来,就是不肯走开。贝莉儿挣了两下,没有挣过,男人的力气像牢笼一样禁锢住她。

贝莉儿心慌意乱,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是该睡觉了,她也……确实有点怕。这么大的大厅,外面有狼,声音空空的,山里如此安静,随便动一下,都响得刺耳。她缩在玛利多诺多尔怀里,僵硬地用手推在他胸前表示隔出距离,但是隔着隔着……她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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