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初恋男友是大妖(24)

隐约间,江沅听到了“出事了”,她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贺宴耳朵灵敏,他听着听着,面色凝重起来,“普华寺出命案了。”

江沅问:“什么?”

贺宴略有些难以启齿,“有人被杀了,先奸后杀。”

作者有话要说:想求收藏,收藏一个,就不是个位数了==

第17章 若茉

普华寺内专门留有一些厢房,以低廉的租金提供给来上香的人住。出事的便是住在那里厢房的客人。

从普华寺饭堂出来,江沅便见许多人朝着出事的地方匆忙而去,而她内心的那种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

厢房外面围了许多人,几个普华寺的僧人拦在门口,不让无关人等进入。

厢房里隐隐有血腥味传出来,其间混杂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人群议论纷纷,有在叹“死状凄惨”,有在说凶手残忍,泯灭人性,江沅却被其中一人的话吸引:“听说死者原本是要去饭堂吃饭,却临时要回一趟房间,正好撞上了蹲守在她房间里的凶手……”

僧人们劝围着的人群离开,言说已经向官府报案,很快,衙门便会来人查案。

怕引火上身,增加不必要的嫌疑,在僧人们劝说以后,人群慢慢散去。

江沅却走上前去,态度礼貌地请问守在门前的一位僧人,“大师,死的是……没头发、穿着僧衣的女施主吗?”

那僧人念了一声佛号,“施主认识孙施主?”

江沅心陡然一沉,死的真是女和尚。“我能进去看看她吗?”

不等那僧人回答,贺宴拉住了她,“沅沅,别进去。”

他与江沅可谓形影不离,她认识死者,应该是在桃林,他离开的那会儿。他知道,江沅心软,又善良,刚认识的人忽然被人杀了,还是先奸后杀,死状凄惨,若是江沅看到那幅场景,她怕是会悲伤难过。

江沅坚持,“我不靠近,就远远地看一眼。”

僧人们让开路,江沅走进了女和尚所住的厢房。厢房摆设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柜子,可以说简陋。越靠近,血腥味越重。血从床上流淌,逶迤到地面。在血迹的前方,江沅停住了脚步。

女和尚仰躺在床上,光秃秃的头,原本秀美的眉紧紧蹙起,惊惶、恐惧和疼痛的交织凝固在她的脸上,眼半阖,分明是死不瞑目。她的身上盖着被子,应是僧人们给她盖上的。露出的白皙肩膀和脖子上,到处都是青紫痕迹,好几处已经见血。

一柄锋利的匕首插在她的胸口,地上的鲜血全是从那里流出。

不久前鲜活灵动的女和尚,竟然就此香消玉殒。

江沅退出厢房,她问守门的僧人,“孙……施主全名是什么?”

僧人双手合十:“孙施主名若茉。”

孙若茉。

孙左相的女儿,嫁给赵盛当日失踪的新娘,孙若茉。

“听说,左相女儿对赵二公子一往情深,非他不嫁呢。”

“哎呀,你不知道,因为我这破毛病,大家都传我喜欢那谁谁,其实才不是,那谁谁长得好看,我见了之后晕得很,我怎么解释,其他人都不相信。”

媒婆猛然回头,轿子内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我爹还非让我嫁给他,成婚当日我跑了,来到这普华寺当和尚……”

江沅转身离去,脚步极快,再不是来时的慢慢悠悠。贺宴追在她的身后,他唤她,她不理。

将她情绪不对,贺宴收起骨扇,迈前一步,一手将她想后拉,让她背对着他的胸膛,拉进他的怀里,另一手绕过去,捂住了她的眼睛。

他轻声道:“沅沅,你眼睛红了……”

江沅闭上酸涩的眼睛,问他,“贺宴,六界神探大赛有存在的意义吗?”

命案,死人。经历生死,感受生命无常。但参赛者们围观着,指指点点着,既不能阻止命案发生,也不能挽回人命。

贺宴手掌温热,江沅眼睫轻轻眨动时,带给掌心丝丝缕缕的痒意。他顿了一会,斩钉截铁地回答江沅:“有!”

六界神探大赛有存在的意义,他无比肯定。

江沅沉默了一会,在贺宴以为她会问有什么意义时,她却开口道:“孙若茉本来会和我一起去饭堂吃午饭,我却去找了你。若是她和我一起去了,不会厢房,可能……”

贺宴道:“没有可能,沅沅,孙若茉总是要回她的房间的。”

风轻轻地吹着,桃花的香味浅淡。

江沅拿开贺宴覆在她眼上的手,声音略有些哽咽,“走吧。”

在普华寺门口,江沅意外地看见了张无期,华风道派的大弟子,眉目俊朗,冷淡克制。隔着人群,张无期准确地望向了江沅,他缓步向江沅走过来。

“江……沅。”第一次叫她名字,张无期不太习惯,“你怎么会在这儿?”

江沅觉得自己和他还没有熟到交代行踪的地步,反问道:“你又怎么会在这儿?”

跟在张无期身边的师弟王启,对江沅和贺宴印象深刻,一个清冷美人,一个深不可测的俊美男人。张无期还没开口,他便得意洋洋地道:“大师兄算到孙若茉此刻该在普华寺,我们就来了。明人不说暗话,你们在这儿,肯定也是为了孙若茉吧?”

“算到?”江沅问张无期,“你是不是也算过我的行踪?”

所以,每次她去顺水街,总是“恰好”遇见张无期。

“是。”张无期磊落承认,他不觉得此举有不妥之处。

江沅问:“为什么?”

处心积虑必有所图。可她自觉,身上没有值得张无期图谋的。

张无期困惑,“江沅,贫道第一次见到你就和你说过,贫道希望你能入我华风道派。你天资不凡,必能取得大成就。”他看好江沅,可除了第一次,江沅话语温柔,颇有礼貌外,再后来,她对他说话总是不耐烦,远远望见就躲开了。他不知为什么。更不明白,今天江沅会问他“为什么”,他记得自己说得很清楚。

安静做了一会摆设的贺宴,拉住了江沅的手腕,对张无期道:“谢谢了啊,沅沅不入你们华风道派,也能有大成就。就此别过,再也不见。”

贺宴对着张无期随意摆了摆骨扇,拉着江沅下山。

张无期却盯着贺宴拉着江沅的手,许久不曾移开目光,直到他们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王启笑嘻嘻地问:“师兄,你看上那个江沅了?”

此看上非彼看上,张无期明白王启意思,他蹙眉呵斥道:“别胡说!”

王启撇了撇嘴,心里暗道:“假正经!”

回了位于振国侯府的贺宅,江沅刚走进自己住的院子,就被惊呆了。

满院子里挂满了衣裳,颜色有浅淡有鲜亮,款式不一。纱衣绸缎,层层叠叠,随着风轻扬,煞是好看。一排的灵动小丫鬟捧着托盘,摆着一件件首饰,珠宝闪亮,险些晃瞎了江沅的眼。

丫鬟们高声唤了一声:“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