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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游女主只想攻略村民乙(77)+番外

“出汗了,看来药效来了,快闭眼。”

令荀想说,那是热的。

他认命道:“好,我休息,你快出去,呆在这里不好。”

平时也就算了,这会儿他就寝,阮青梅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还在他房里逗留,被传出去,青柏哥又多了一个打断他腿的理由。

“那我就在隔壁,有事喊我啊。”阮青梅看着被裹得宛如“热狗”的二狗子,依依不舍地离开。

阮青梅前脚一走,令荀就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要命!

这么热的天,喝这么热的药,还发什么汗。何况因为阮青梅在,他是和衣躺下的,这会儿衣服都汗透了。

阮青梅走的时候把团扇落在了桌上,他这会儿手上也没东西,拿起来删了一会儿,发现起风还没有自己出汗快——果然不中看也不中用,怪不得小青梅那么嫌弃。

燥热带来几许烦闷,口干舌燥,令荀坐下,喝了一杯凉茶,又站起,又坐下,再站起。

“青冥,我觉得有些不对,那么重的伤,为何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青冥回应道:“昨夜主上唤我时,体内真气紊乱,经脉拉扯到了极限,其危险程度不低于上次‘气血’禁制的突然觉醒。好在主上机敏,召唤青冥现身,青冥凝形时有意消耗了大量外来真气,但即便如此,主上脏腑还是受到了重创。”

“这我知道。”

昨日青冥斩断气链时,阮青梅被弹开,他也被反噬。那一瞬间,他的确觉得五脏六腑宛如刀割,尤其是肺部,像是被狠狠地捶了一拳。

确认阮青梅无事后,他就再也撑不住,晕了过去。

那一夜他过得并不容易,即使在昏迷中,身体的疼痛也依旧折磨着他。是阮青梅整夜握着他的手,在他身边软语鼓励,是她说她会一直陪着他,永远不放手。

也因此他才会那样震撼——他一直以为的,女孩子不成熟的爱意,原来这样炙热而赤诚,他一直小看的这份情感,强大到能支撑他渡过自己渡不过的难关。

他从未想过,从未敢想,从未奢求过,他真的配得上这样的深情吗?这份矛盾与挣扎冲淡了些许身体的痛楚,他终于沉沉睡去。。

至清晨醒来,內腑虽然还有些酸痛,但已不是大事。只要他不运气,像个凡人一样做事,并不会有什么影响。

再后来,在云里馆的赌约,和在闹市的押宝,接连的事情让他彻底忘记了身体的不适,等回过神来,那份酸痛也没有了,甚至觉得经脉舒展,浑身有用不完的力气。

而且他还平白多了一个念头,觉得现在做什么都能成功,包括运气修行——当然,他没敢妄为。

至于这感觉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却说不清了,总之没有道理,而且肯定是在喝药之前。

“青冥也赞同樊修士的话,主上此番受创不浅,确实应该好好调养。”剑灵说。

“那……好吧。”令荀叹息。

又过了半个时辰,令荀只觉得体内燥热更甚,似有股力量自丹田升起,但又和昨日那撕裂一般的感觉不同。这些真气像是等着他去梳理,他又不敢轻易动作,一时憋得难受。

终于,他推开房门,想出去透透气,动静却惊动了隔壁的阮青梅。

阮青一看令荀脸色,顿时下了一跳。

“二狗哥哥,你脸怎么这么红?不舒服吗?”

令荀本还想隐瞒,但这会儿体内真气横冲,撞得他头晕。

他猜测也许是樊节的药劲儿太大了。

阮青梅很是紧张:“不对呀,樊节说这药是调养的,怎么会这样?”该不会是不对症,或者有哪一位药材犯了冲吧?

阮青梅这时有些后怕了。

她是知道樊节以后会是很厉害的神医,可是这会儿他毕竟还没有成名,也许还欠磨炼,也许还缺乏经验……不管怎么说,她不应该盲目信任,让二狗子以身犯险。

她捉住令荀的手,发现他掌心滚烫,隐隐有真气充盈在血脉之下,皱眉道:“二狗哥,你能走吗?我们去一趟云里馆。”

“现在?”

“对,樊师兄说过,任何事都可以去找他。”

这不是“任何事”;

这是樊节的药,只有他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

……

不如说,出了门之后,令荀觉得好多了。

外界的空间更大,空气流通,他体内的真气接触了自然,似乎也舒适了许多,不再那样“催促”他去做什么。

阮青梅这一次没有走正门,而是直接去了义诊方向,此刻天色将暗,门外已经没有患者。一伙修士正在拆棚子,搬桌子,打扫现场。

阮青梅找了一个人,拱手一礼,问道:“这位师兄,请问樊节师兄在吗?还请通报一声。”

那弟子打量了阮青梅一眼,随之像是见了鬼,抱起扫帚扭头就跑。

阮青梅无语,遂又来到另一边,结果也是一样。

他们上午闹得动静太大,云里馆的修士几乎全部来围观,大部分人都认识他们,尤其听到樊节的名字,更是敬而远之——外宗人不敢管,内宗人不想管,其他人只想逃。

阮青梅连续问了五六个,最后吓得干活的弟子都逃难似的跑了。巡视弟子过来,发现一地狼藉没人收拾,气愤地道:“人都跑哪儿去了?翻天了?”

阮青梅一看来人,顿时眼睛一亮:“这位师兄,师兄!还记得我吗?”

来人不是别人,正事上午那位气势汹汹的接引弟子。

他看到阮青梅,一瞬间还以为自己见了鬼,气得嘴巴都不利索了:“怎么又是你、你们!你们又来干什么?不对……你们怎么还敢来?”

在云里馆公然挑衅百里大宗,帮着樊节那个不孝子弟闹事,还得他们百炼宗在众人面前丢了脸,他们不赶快逃离鸾都城,居然还敢上门来?

不只是他,连他身后的弟子也吓了一跳,纷纷握紧剑鞘,拿出对待魔修的架势。

“我们来找樊节师兄。”阮青梅不废话。

那弟子这会儿和上午判若两人,虽然语气还是很冲,但看着就像是被人慈爱地撸过一遍,虽然看阮青梅的眼神还是冒火。而听到樊节的名字,这股火焰更“热烈”了。

他收起架势,吩咐了身后一个师弟进门去叫人,冷哼道:“看你们嚣张到几时。”

不一会儿,樊节出门来,想要引二人进入,那接引弟子却一拦:“义诊已经结束,闲杂人等不得进入云里馆。”

“我们不进去。”阮青梅不搭理他,二狗子的伤更重要。

“樊师兄,他吃过药之后觉得不太好,您能不能再看看,那药会不会不适合他?”

樊节露出惊讶神情:“怎么可能呢?”那是再温和不过的一副药了,连孕妇都能吃的。

“是有些不适,觉得体内有股力气,安顿不下。”令荀说。

“我看看。”樊节让令荀在门口的台阶坐下,接过手腕诊脉。

他先是眉头紧蹙,而后是不可思议,接着反复确认,最终抬起头,头顶升起大大的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