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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阿爸也热血(40)

待二人从市场出来,四手提满大包小包,水牛掂满两手东西仍显得游刃有余,满心欢喜地偷窥燕裘,希望儿子会发现他身上一些燕十六的痕迹,结果映入眼帘的是燕裘若无其事的脸。这打击够大了,连大包小包都差点脱手,水牛恨不得握住儿子的肩膀狠狠摇晃,将刚才刻意表现的地方狠狠地指出,好叫这小子清醒。

可惜他不能这么做,吴水牛深深地感受到压力,眉头渐渐紧锁。

燕裘微微低头,借着镜片制造的反光死角,偷偷观察染上怒意的五官。平日里这张脸太爱笑,亲和力成功涵盖所有人对吴水牛的认知——阳光男孩、纯情学弟、健气少年、邻家大哥哥,所有无害的形象叫人不自觉亲近,依赖。但燕裘相信,如果有人看见现在的吴水牛,绝不敢轻易靠近,因为当立体五官配上严肃神情,平日的圆滑就似被刀削去,剩下棱角分明的,石刻般粗犷的五官,又是绝然不同的形象。

即使换了一张脸,燕裘依然熟悉这股气魄,心跳逐渐加快,他得闭起眼睛暗暗深呼吸才能恢复平静。

也只是一瞬间,吴水牛还是想通了:儿子是用来疼的,要温柔!这只是开始而已,拿出男子汉的毅力,朝着夕阳奔跑吧!蓦地握拳,内心的小小十六瞬间重燃斗志,烈焰喷烧,秉持一贯的积极行动力,山民小子热血地抬手指向燕家:“球球,我们来看谁最快跑回去吧。”

“……”燕裘眼睛一圆,连眼镜溜到鼻头上也没有察觉,眼见那头牛已经冲刺起来,他不自觉跟了上去。等他反应过来这是在干什么蠢事,也已经回不了头,只能无奈笑叹,跟着这家伙一起傻呵呵地拎着大袋小袋狂奔,引人侧目。

“妈妈,这两个哥哥在干什么?”

“别看!!!”

跑了好一段路,燕裘终于坚持不住,他放下手中物品含依着墙壁喘气,眼镜歪了,头发乱了,难得地失态。

吴水牛就是身体好,也是一路跑过来却脸不红气不喘,这时候还把燕裘的负重也给揽下:“还行吗?”

“肩膀。”

“嗯?”

“……借我靠一下,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水牛义气地扔下大包小包,拍拍肩:“靠吧,不要钱。”

燕裘微愕,抿了抿唇,终是气不下去,低低叹息就顺着墙壁滑坐落,拍拍身侧:“过来坐。”

水牛十分合作,坐过去,掸掸肩膀上看不见的灰尘:“给。”

燕裘默默斜睨这张除了关心不带任何色彩的脸,身体微微倾侧,斜靠在吴水牛身上,闭目养神。

“你还好吗?”水牛怎么掏都没掏出面纸来,干脆徒手去抹燕裘额上的汗,建议:“是不是很辛苦?要不我就背你回去,别担心东西会丢了,我一起带上。”

燕裘噗哧地笑了。

“咦?”吴水牛大惊,以为燕裘不相信:“我真的能做到。”

“我相信。”燕裘不用睁开眼睛也能想象吴水牛的表情。

他是想起过去,那时候年纪还小,经常走累就要爸爸背,结果燕十六总是拎着大包小包背儿子回家。

但那是燕十六和儿子,如今一切已经不同了,他不能再撒娇。

“让我再休息一会,我可以自己走回去。”再抬头,燕裘满目的坚毅不比任何人逊色。

水牛微愕,心里百感交杂,正想说些什么,却被黄河大合奏激昂的曲调给打断了,他无奈地掏出移动电话,一看是阮元沛,就忘记埋怨,赶忙接通。

“喂……爸?”

燕裘微微一震,睫毛阖下,遮住眼中思绪。

另一方的阮元沛立即意会:[跟燕裘在一起?]

“是呢,怎么啦?”

[没什么,我今晚不回家睡,你要关好门窗再睡觉,不用等我门。]

“啊?”水牛听着这消息,知道大夫人肯定是有任务,他竟然有些担心,可也不知怎样表达:“哦!那……你小心些。”

[嗯,你也不要太晚回家,真的晚了就在燕裘家里过吧。]

听了这样唠叨的说法,吴水牛噗哧地失笑:“靠,你真把我当小鬼了?”

[不是。]未等吴水牛得瑟够,阮元沛又补充:[你比一般小鬼更让人操心。]

“日!我回去把你家拆了。”

[呵,那还不是你收拾?]

耳边充满通过电波传讯的磁性笑声,水牛只觉耳根儿发软,而且阮元沛也说得不错,因为他现在比较有空就几乎包揽所有的家务,大夫人只是偶尔帮忙打打下手。

破坏家里,是自找麻烦了。

“明天不给你做早餐。”想不出威胁的话,水牛随便丢个不像样的。

[……好了,我的错,对不起。]

不是吧?唇角抽了抽,吴水牛惊呼:“操,阮大队长你有出息呀,为了吃的就低头?”

[是呀,谁不为了五斗米折腰?记得做早餐。]

“知道啦。”好像没话说了,他现在却不想挂断,想了想又找到话:“那,你要吃什么?”

[粥,皮蛋瘦肉的。]

“哦,那得老早起来熬了。”

[外买也行。]

“得了,我熬。”又没话了,水牛用力掏挖脑袋,又找到话:“今天我那大厨师同学送了我大补汤,你明早能赶回来,就分你一半。”

[……]

耳边又充满沉沉的低笑声,吴水牛将移动电话换到一边耳朵,挠了挠发痒的耳廊,心想着这电话真有问题,过阵子得拎去修修。

[我会赶回去,汤一定要留我一半。要挂了,包子油条我明早带回去,你的粥要好好地熬。]

“是,长官。”

[臭小子。]

伴随轻骂,通讯挂断,吴水牛咧着一口白牙将手机塞回兜里,突然听见袋子被拎起的动静,才抬头就见着燕裘提了满手袋子疾步往前走的背影。

“咦?球球?”水牛赶忙爬起来追上去:“怎么啦?东西分我一点呀。”

燕裘充耳不闻,继续闷着脑袋往前走,直把水牛急得团团转,想不透儿子哪根筋犯抽了。

“球球、球球、球球……”

第28章 扑灭

儿子真的生气了。

吴水牛一边摘青菜,一边重重叹息。早前他们还那么的融洽,突然间却风云变色了,思来想去也就因为那通电话,这答案并不能让他宽心。燕裘曾经明确表示因燕十六的死而记恨阮元沛,明显时间并没有扭转这一想法,甚至有变本加厉的趋势。

可,为什么呢?

水牛想不透,燕十六的死的确改变了很多事物,但毕竟已经是过去式,他所了解的儿子有足够的聪明去理解这些,或许燕裘不会再对阮元沛产生好感,但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加深仇恨。

难道跟之前神神秘秘的举动有关?他们究竟在干什么?

水牛原本考虑到阮元沛愿意配合的事情不会太荒唐,所以并不准备追根究底,如今看来,有必要好好关注了。

大萝卜、苏卷卷、儿子、大夫人,这演的是哪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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