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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江(112)

“那你是回来干什么的?!你倒是说话啊!”司马昀有些急了。

那人一下子趴在了地上,“启……启禀万岁,陈将军……陈将军……”

“陈将军怎么了?……败了?”司马昀一步步走到他跟前,试探着问。

“陈将军他……投降了。”

“什么?!你说什么?”司马昀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似地偏过头。

“陈将军投降了。”

“谁?谁投降了?投降谁了?”司马昀蹲下来,扳起来人的脸。

这下那人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儿,“陈将军投降匈奴了。”

“啪!”司马昀抬手就是一记耳光,然后他站起来,指着地上的人,“谁派你来诽谤大将军的?!来人!把他给朕拖出去斩了!”

“万岁!不可以啊!”小番儿扑通一下跪倒。

几个侍卫进来架起已经瘫在了地上的人,他立刻哭喊起来,“皇上!冤枉!冤枉啊!这有东凉让人送到涟郡的陈将军的降书!”

司马昀摆了下手,侍卫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那人赶紧哆嗦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举过头顶。司马昀接过来,打开,看了好一会儿,反复确定了是陈远的笔迹后。他突然把纸揉成一团扔到地上,从腰上拔出剑就砍了下去。

后面的三个孩子“哇”地一声一起大哭了起来。

“滚!滚出去!你们统统都滚出去!”司马昀歇斯底里地大喊着。

紫菱赶紧跟宫女把孩子们都带走了。来报信儿的人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小番儿和几个侍卫也马上以最快的速度退到了门外。

很快,门里传来了“乒乒乓乓”声音。没有人敢动,大伙儿都竖着耳朵听,听了一阵,里面安静了下来,可这一静反倒有点儿让人害怕。

不知过了多久,门终于开了,面无人色、双唇紧闭的司马昀从里面走出来。小番儿飞快地往殿内看了几眼:目光所及,能砸的东西全都被砸了。

作者有话要说:汪管,安任远,卷一《手足》一章里提过。函阳王曾让他们出兵援助。

啊!真想跑到山顶大喊一声:第三卷终于完了!

写战争真滴真滴好痛苦。我要休息一下,缓一缓,也好把新文存完。十天之后开始第四卷──爱恨随江,也是最终卷。这期间如果有更新是在修改,不用理会。

预告下,第四卷是着重描写爱恨纠葛的。

卷四:爱恨随江

第八十一章

作者有话要说:十天,真的很快……步步

一个月前,涟郡。

司马昀走了之后,陈远就开始谋划怎么攻打东凉。匈奴王廷的位置并不固定,平日里按季节迁移,战时就随军挪动。姑臧以北的地貌以草原和沙漠为主,日夜温差大,现在又是冬季,气候干燥严寒,不注意保暖夜里动辄就有兵卒冻伤。陈远心里着急,几次派人去打探消息都没有结果。

这天,正在陈远一筹莫展之际,周庆突然来报说玛女回来了。陈远很吃惊,“玛女?!她怎么……快!让她进来!”

玛女进到军帐里之后,陈远被她吓了一跳,她的衣服都破了,头发凌乱,满脸的沙土。玛女看见陈远,等不及他问什么,端起案上的一碗茶就猛喝起来。喝完了茶又问有吃的吗,陈远赶紧叫人拿来了胡饼给她。玛女抓起胡饼就往嘴里塞,几次险些噎到。陈远一边递水给她,一边拍她的后背,“你慢点儿,慢点儿,没人跟你抢。”

玛女接过水还是狼吞虎咽地吃,“饿……饿死我了。我差一点儿就……见不着大哥了。”

过了一会儿,看玛女吃得差不多了,陈远才问:“不是让你去涿县找我父亲吗?怎么又回来了,还弄成这副样子?”

“别提了……”玛女把嘴里的饼咽干净,“我快到涿县的时候,遇到匈奴骑兵了,被他们发现了我是女人扮的,说要把我献给大单于。”

“什么?!匈奴?!正在两军交战,他们……他们怎么还会去涿县?他们是去干什么的?给大单于找女人吗?”

“不知道。”

“有多少人?”

“几十个吧。”

“几十个?难道也是打探情报的?那你是……”

“他们抓住我之后,就分出两个人带着我往东凉去了。快到巴什的时候,我趁他们不备就逃走了,我……”

“你说什么?!”陈远一把抓住玛女,“巴什?他们说要把你献给大单于,就带你去了巴什?”

“是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陈远松开玛女,突然拍着方案仰天大笑起来。

玛女一下被他笑懵了,“怎……怎么了?”

“真乃天助我也!天助我也!玛女。”陈远蓦地收住笑容,满脸严肃地看向玛女,他强压住内心的兴奋和激动,“现在让你再回巴什,你能顺着原路找回去吗?”

“能是能,可我为什么要回去啊?”

“从这里到巴什,多有沼泽沙漠。我要你给我的兵马带路,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匈奴王廷的确切位置。”

“哦。这样啊。”玛女点点头,“好吧。可是……你要答应我,不再赶我走。”

陈远想了想,“要是这回能一举攻下巴什,抓住大单于,就是你的大功一件,到时候我会去跟皇上求情,赦免你的死罪,你就可以继续跟着我了。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不许再动刺杀皇上的心思。”

玛女咬住嘴唇,认真考虑了半天,“好,我答应你。”

“那我就放心了。行了,你也累了,去休息吧。” 陈远很了解玛女,她不会撒谎。

玛女离开后,陈远立刻给司马昀写了即将带大军攻打匈奴王廷的战报。但因为之前的事,他没有提玛女。

四天后,陈远带着一万先锋部队率先抵达了巴什南边的车尔喀。当天晚上陈远就接到一封匈奴大单于沮渠孤牧派人送来的密信,而陈远的一切计划就在他展开那张纸的一瞬间被全部打破。

信里说陈山和董浣青已经在东凉了。原来,那天玛女在涿县附近碰到的匈奴骑兵就是去抓他们的,而且信上还说现在这件事没有其他人知道,沮渠孤牧要求陈远不可以对任何人讲,只能照他的意思写一封亲笔降书,然后即刻带人归降东凉,否则就会及时送上陈山和董浣青的人头。

陈远百思不得其解,东凉的人怎么会知道自己的父亲在涿县?而且凭陈山和董浣青的身手怎么可能轻易就被几十个匈奴骑兵抓住?即便是被抓了,涿县有三万陈家军,这么大的事又怎么会没有其他人知道,没有人来给他报信儿?可信上所说陈远又不得不信,因为他看完信后,信使就拿出了陈山从不离身的一把玉梳,那是陈山当年带陈远逃离建康时从妻子尸体上拿走的唯一的东西。

陈远觉得其中必有蹊跷,可是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他想了整整一夜,最后决定,先假装投降,等救出父亲和岳父再想办法一起逃出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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