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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古烁今·古(19)

“主子……”但言压抑着激动轻唤。

“但言,我给你起这个名字,就是想让你改改木讷的性子,有什么话大可以像难书那样,说出来。”倒掉凉掉的茶水,莲湛毓从暖炉上取下茶壶,优雅地给自己倒了杯热茶,茶香四溢……手轻抬取起对面的茶杯,还有半杯的茶,却是看了半天没有倒掉,最后轻轻放回原处。莲湛毓一边喝着茶,目光却柔柔地落在对面的茶杯上:“依恋……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主子!你是不是真的不报仇了!”但言支吾了半天才问。

“仇……恩怨情仇,之所以难离难断,就因为没有人愿意放手。罢了,已经赔了这么多性命,何必再往里面投资呢。行商多年,这点道理还是明白的。不值得,还是听他的吧。但言,明儿安排一下饭局,我要亲自会会各位大人,看看玉会不会出现。”

虽然高兴主子不拿命去拼,但是但言却又为难了:“主子,你的身体。”

“没事,只是一顿饭。”淡淡的语气,没有一丝波动。

只是一顿饭?那邦官们有两个口,吃人不吐骨,跟他们打交道一边说话,一边还要防着被咬一口,期间要用上多少心力,难得主子说得这般简单。但是主子的命令,但言也只好领了,心里开始弄不清楚云公子是帮了主子还是害了主子。

“但言,不要不满。能帮上云烁的事,让我感到高兴。以后翰儿,难书,你还有云烁便是我的一切了。”知他者非莲湛毓莫属,自小一起长大,又怎么不知他的想法,莲湛毓知道该怎么让这个人妥协。

“是的,主子。”既然主子这么说了,意思已经明白了,他又多了一个必须以性命保护而且绝对服从的人,就是云公子。

“但言,如果我死了,你记得帮云烁把玉找出来。”他的身体,谁也不能保证还有多少时间。

“主子……是,属下听命。”紧咬着牙关,但言吞下牙缝间溢出的血腥味,沉声听令。

得到了保证,莲湛毓抬首看月:“天月国太后……他说得没错,不值得。”

风沙沙地吹竹林,沙沙的响声过后,竹叶翻飞,莲湛毓淡定地按住放在手边的那片竹叶,轻轻地揣进袖子里。然后竹雨翻飞而下,桌上,杯内都粘了碧绿的色彩。

“起风了……回去吧。”长身而起,白色身影随即消失在黑暗中。

站在暗处的仆从收起桌上的物品,竹苑再次回复平静,只留下风的呜咽。

第九章 到古代去犯罪

“南宫云烁!你要去哪?”倜侃的音调,一道人影自前方的树倒吊下来。

一路跑出来的云烁,什么样的混乱情调都因为某人的出现消失了,他现在只想翻记白眼,然后叹气:“怎么你就不死心。”

“啊啊,如果我不跟着你,还不知道原来我长得像老鼠呢。”

“呃……”云烁退后两步,陪笑……好像,是自己不对耶。

“还有人骗我说自己姓云,想来我真命苦,掏心掏肺的帮人,结果得到的全是欺骗。”倒吊在树上,鹰长空低泣着擦泪。

……真是服了他,云烁低头:“喂,你是不是男人啊。”

“要不要给你看看。”手已经捉到腰带。

云烁一咬牙,一手拍在他肩上,马上电得他从树上掉下来,一时晕晕昏昏找不着北。

“哇啊,谋杀亲夫啊。”鹰长空久久才爬起来,拍拍麻掉的肩,一阵龇牙裂嘴。

“夫你的头,别乱用操词,连我的国文都比你好。”云烁骂完,看他仍坐在那里揉着肩膀,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下手太重了:“喂,没事吧,是不是很痛。”

“当然痛!痛死了!你看看,都焦了。”煞有其事地掀着衣领。

“真的!”云烁惊讶地跑过去。

才接近两步,马上被人捉住一拉,直接搂紧。鹰长空笑得可得意了:“捕捉成功!”

“喂!你!”真是气死他了,云烁一抿唇,放电。

“嘶……”鹰长空只觉一阵麻麻的痛,手直觉想放开,可是没有,他箍得更紧,死也不放。

看到那张俊脸辛苦地皱起来,但鹰长空仍是死搂不放,云烁心惊马上收起电流:“你神经病啊,会死的,你就不会放开我。”

“不放!死也不放!”鹰长空像赌气的孩音般嘟着嘴把脸撇到一旁。

云烁真的哭笑不得,这算什么,耍赖吗?“你想怎么样。”

“让我搂着你,嘿嘿,分一半床给我。”条件一下子念出来,也不用考虑。

……云烁唇角抽了半天,叹气:“我真拿你没办法,怎么老不正经。”

“嘿嘿,人生只有数十载,既然遇到想做的事,为什么要管什么正经不正经呢?”鹰长空说得仿佛十分有理。

只能说这个人真的任性到极点了,不过……云烁好像不排斥他的观点:“数十载吗?也对,你倒潇洒,有多少人可以做到这般呢。”

鹰长空低头看了眼云烁:“多少人?只要愿意,都可以做到。你自己也清楚,只要放得下,那还有什么能束缚你?”

“你说得简单,真的能不管吗?家人,使命,家族!”回想自己,被远远抛来这个世界,终还是得想尽办法回去,回去有什么?妹妹、异族、弑者……一个个都把绳子套在他身上,除了死,好像没有什么能解决问题。

“家人么,那邦老不死,没有我也能过得很好。使命么?又不是只有我能完成,不管了。家族?更不用说,我整个就是败坏门风的典范。叫我改也改不了,我才不要被那些绑住,反正最多是等他们遇到危险就去帮一把,其他时候我就不管了。”鹰长空不甚在意地说着。

云烁看他,不得不相信他是真的这般想。那自己呢?或许也可以这样……只是每当梦见妹妹垂泪的脸,他就不忍。那个从小保护着的妹妹,那个总喜欢装坚强的妹妹,那个跟自己有着相同脸蛋的妹妹,那个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妹妹……记得那个下雪天里,他们两拉着手。从那天起,我只有她,她也只有我了。他们俩拉着手,一起来到这个世界。注定他们之间的羁绊砍不开、切不断。

“我不像你,有时候,执着得连自己都要打自己。”根据婶婶的说法,就是倔……倔得咬紧牙关每天进行比妹妹多三倍的训练,只为了能变得更强,能保护妹妹。倔得把剩余的时间拿来学习,为的就是要取绝对的优秀,把任务都揽下来。

看了眼云烁那仿佛看到千里之外的双眸,鹰长空一阵心慌,总觉得他一瞬间就要逃到自己无法触摸的地方去。

“喂,你带你去劫富济贫好不好?”

“啊?”这是什么,诱人犯罪吗?Police呢?快来捉进牢里关着。

“走!”不让呆愣中的人回过神来,鹰长空挟着人就跑起来,跳过一堵又一堵的墙。

云烁感慨啊,想不到他一个二十一世纪的良好公民,竟然就这样被人拉去行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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