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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杀(纵欲续篇)(下)(20)+番外

那是撕心裂肺的喊声,小男孩还未发育完全的声音,细小而尖锐,哪怕到后来彻底沙哑无声,也好似一把尖刀,刺入了听者最脆弱的心脏。

哢嚓一声,磁带终于到了头,被强迫停了下来。

但心中那被狠狠掐住的窒息感却怎么都消除不掉,季屹凌甚至觉得自己被人点了死穴,别说动弹不能,哪怕连呼吸,都变得十分困难。

如果早知道这盘磁带里的内容,自己会不会在听到的同时就摧毁?

“天穹的身上,发现了好几个烟头痕迹,大腿内侧还有被鞭打过的痕迹,右手小指骨折,胃部有轻微的出血症状……”展飞的声音听起来很镇定,好像一个冷血的医生在汇报着病情,不带有一丝感情。

但季屹凌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假象。

走到了展飞的面前,季屹凌轻微蹲下,与他持平,随后慢慢抬起展飞的脑袋,对上了那双第一次落泪的灰眸。

展飞并不像在哭泣,因为他并没有表现出痛苦的样子,那泪水犹如失去开关的水龙头,默默流淌着,没有眨眼,那大颗的泪水便夺眶而出,停止不能。

终于,展飞深深地吸了口气,突然用力狠命地捶打自己的心脏,一下又一下,手上的力气是十成十的,完全没有丝毫留力。

“司徒说得对,如果他们没有及时发现,我看到的绝对会是天穹的尸体,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的呼救,我甚至没有在意过他的生死!”展飞越说越激动,手上的力气也越来越大,揍在心脏上,好似要把骨头都打断。

他是真的痛彻心扉。

“这不怪你!展飞!现在没事了,展天穹他没事了,他没死!你冷静一点!!”季屹凌将失控的展飞一把拥入怀中,死命地抱紧,用比他大得多的声音怒吼着,企图让他清醒过来。

展飞似乎还企图抡拳揍自己,却发现手臂在季屹凌强迫的拥抱下,根本动弹不得,只能本能的张口,直接咬在了季屹凌的肩头。

知道展飞是在发泄,那一口在瞬间侵入口腔的血腥味中收了力,否则难保季屹凌是不是会被他直接咬下一块肉。

痛,那是肯定的,但季屹凌此时却没空去顾及,这个男人,这个自己认识了那么久的男人,是第一次彻底的失控,彻底的脆弱,如此不堪,仿佛下一秒就会粉碎。

在麻痹的痛楚中,季屹凌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肩窝处明显的湿润,以及展飞轻微的,一阵发自内心的呜咽──

第五十五章

展飞恢复得还算快,在情绪得以控制的时候,也就不再流泪了,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疲惫的任季屹凌拥在怀里,努力调整着呼吸。

就这么静默了几分钟后,展飞轻轻挣脱了季屹凌的怀抱,进了浴室,等再次出来时已经看不出之前的失控,一脸冷静,面无表情,当然如果能够忽视双眼下明显的黑眼圈及眼中的红丝则就更完美了。

看了眼倚在床上同样看着他的季屹凌,展飞转身去拿了小型的医药箱,走到他的身边,开始为自己之前的行为上药。

咬得不深,但却是已经破皮出血,又被泪水浸湿,简直就是在伤口上撒盐。

用了清水清洗伤口,随后简单的消了下毒,本来想用创可贴的,却发现伤口还不小,地方也不太好贴,最终还是用了绷带。

“对不起。”展飞没意料到自己会对季屹凌咬得下口。

直视着展飞的灰眸,季屹凌伸出手,摸上了那凉飕飕的面颊,淡淡的说了句,“早点睡觉吧,白天还有工作。”

听话的点了点头,展飞收拾完医药箱回到卧室,脱了睡袍,掀起一边的被子,看展飞睡下,季屹凌关了床头灯。

室内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没一会儿,展飞的身体就贴了过来,摸着季屹凌的脸,就把唇给凑了上去。

季屹凌没有拒绝,任展飞慢慢轻舔着自己的唇,然后撬开牙关,舌尖钻了进来。

展飞知道,这一刻,季屹凌不会推开自己,不会拒绝。

同样的,季屹凌也知道,这一刻,展飞并不会想要做更多。

这一吻很缠绵也很温柔,但没有变质,只是一个吻。展飞吻了很久,将熟悉的季屹凌的口腔每一处都舔舐到了,动作轻柔,很舒服,然而,看似展飞主动的吻,其实却只有他们两人知道,是谁在安抚着谁。

季屹凌轻轻开启唇,包容着展飞的深入舔吻,有时也会小小回应一下,更多的确实在努力地控制着不让这一吻变得有更多的后续。

自己曾经的阴影还在,这是季屹凌比谁都清楚的,即使和展飞再次纠缠不清那么久,有些事仍然是无法忽视不见的,就如那次他骨折,使坏的想让自己为他手淫一样。他算是成功的,自己最终还是握上了他的欲望,尽管那种抚摸,季屹凌自己想想,也不禁佩服展飞的勇敢。

但,那次也不是完全没有后果的,起码季屹凌在当晚洗澡时,整整用洗手液、迪露洗了十几分钟手,洗到快要脱了一层皮才走了出来。

不知道展飞注意到了没,但自己却是清楚知道的,自己的性爱,并不可能做到彻底的平等。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展飞的锲而不舍也还是有成果的,自己的身体有所变化,渐渐地有了些反应,季屹凌和展飞也都是有目共睹的。就好像现在的接吻,季屹凌就无法再让自己做到无动于衷。

恋恋不舍地放开那被自己咬得有些红肿的唇,展飞直接把头埋在了季屹凌的颈窝,注意了一下,选择了一个没有压倒伤口的姿势,用力收拢了手臂,将季屹凌整个拥在了怀里。

展飞的呼吸还算平顺,手上的力气却很大,好像不用力抓着,季屹凌就会溜走一样。

之后,谁都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动作,就这么拥抱着,慢慢进入了睡眠。

不知睡了多久,季屹凌一个颤抖惊醒时,发现身边的床上已经空了,摸了下温度,展飞并不是刚离开的,皱了下眉,撑起身子,就看到了远些的阳台上,展飞坐在那打通了的,高出一块的大理石上,看着外面漆黑一片的星空,喝着威士忌,从身边直接放着的酒瓶可以看出,展飞不是喝了不少,那也是准备喝不少,否则不会直接把瓶都拿了出来,还有香烟和火机,但室内并没有一丝烟味,大概是怕烟呛醒了自己,所以并没有点燃。

展飞的侧面依旧看不出太多悲伤的样子,只是没有表情的看着窗外,使人显得特别寂寞难以接近,没错,以前也是难以接近,但从来不会感觉到这般寂寞。

静静的看着展飞许久,展飞甚至没有发现季屹凌已经醒了过来,只是一口一口喝着琥珀色的液体,浑身冷寂。

轻轻的起身,掀开被子,披上浴袍,季屹凌慢慢走了过去,在展飞转身注意到的时候,季屹凌伸手越过他的身体,拿起了大理石上的烟,抽出一根,点燃,随后在展飞的身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