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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照青山(20)

索三爷依旧面无表情,他又喝了一杯酒,“那二奶奶呢?”

“贝勒爷为了抽鸦片开始变卖家里的古董的时候她就带着阿哥和格格们回云南娘家去了。”

“那最后在他身边的只有你一个人?”

“对。贝勒爷对我……一直都很好。”

“是吗?原来他也会对别人好啊。”

“他临终前说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芷兰格格和您。”

舒六爷也喝了杯酒,“唉——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啊。”

莫小岚又擦擦眼角,然后把手绢收起来,“你们到北京多长时间了?怎么找到我的?”

“半个多月了。刚一来就听说有个叫莫小岚的在吉祥唱得很红。我和老六——就是安和——一猜就是你。但有些事情走不开,一直没有时间去确认。今天你一出场,我就认出你了。你跟我离开的时候变化不大,打扮跟你在府里唱戏时也差不多。”

“你别逗我了,从十几岁到三十几岁,怎么会变化不大。你看看你,要不是事先知道了,你站在我面前我也不敢认你。那时候你还不到我的肩膀高呢,就是一个小破孩儿。再看你现在,高了我一个头。”

“你比我大四岁,那个时候当然比我高很多。可高管什么用,你那时不还是经常哭着来找我。”

莫小岚拿丹凤眼斜了索三爷一眼,“你别瞎说,我几时哭着去找过你?”

舒六爷笑了:“哎!这事儿我可还记得。是多大的时候我忘了,有一次,大半夜的你从贝勒爷房里跑出来,哭着寻死觅活的,要不是我和大哥拦着你,你就跳井了。”

莫小岚刚想往嘴里放的菜掉进碗里,他又羞又恼地说:“你那时才八九岁吧,这事儿怎么记得这么清?!这都快二十年了,你不提我都快忘了!”

“有二十年了吗?!”索三爷惊讶地看着莫小岚,“唉——恍如隔世啊。”

三个人一会儿开怀大笑,一会儿唏嘘感伤,怀旧怀到后半夜。

莫小岚是从小由师傅养大的,因为长得清秀标致,又身形单薄,从小就练习旦角。十岁时跟随戏班进贝勒府唱了几个月的戏,被贝勒爷看中,留在府中做了府内童伶。十四岁时开始与贝勒爷有染,府中上下人尽皆知。二十六岁时随贝勒爷被赶出贝勒府,进入庆春班又开始到戏院唱戏,年近三十开始走红,三十三岁红透京城。他从不跟人说自己的年岁,又因面相白嫩,身段柔软,外人都当他是二十出头。

因为喝了很多的酒,第二天索三爷睡到中午才起来。把金十爷找来问了问他陪胡振东的情况,又吃了点儿东西,下午才跟雷五爷到了孟清明的住处。

琴儿一个人在家,她告诉他们孟清明去学校了。

索三爷在几个屋里转了几圈,“这屋里的布置太简单了。我明天让人给你们送些家具来。”

“嗯……等哥回来,你跟他说吧。他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东西。”

索三爷的嘴角挑出一个优美的弧度,“是吗?据我所知,他没有什么‘东西’是我不能动的。”

琴儿本来就有点儿怕索三爷,听他这么说,琴儿不吱声了。索三爷冲雷五爷使了个眼色。

“琴儿,我们刚到北京,不熟悉这儿的路。不知道哪有卖花布胭脂的,不如你带我去逛逛?”

琴儿咯咯地笑了,“你一个大老爷们儿,买什么花布胭脂啊?”

“回去送给我相好儿的啊!走!带我去。”

雷五爷说着就往外走,琴儿赶忙跟了上去,一脚跨出房门时,她扭头说了一句:“那三爷稍坐吧,我哥一会儿就能回来了。”

索三爷等了将近一个时辰,院子的门才响。

孟清明走进屋,看见索三爷,说了一句:“你来了。”然后把书放到桌子上,又倒了一杯水喝了,接着又转身去把毛巾透湿了擦脸。索三爷坐在那儿,一声不响地看着他。

最后孟清明实在没什么可做的了,终于老老实实地坐到了索三爷旁边的椅子上。

第22章

“你忙完了?”索三爷一手支着下巴,看着孟清明。

孟清明看着地,“嗯。琴儿呢?”

“我让老五带她出去了。说说吧,你有什么打算?”

孟清明转过头看索三爷,“打算?什么打算?”

“什么时候跟我回青山寨啊?”

“谁说要跟你回青山寨了?”

“我说的。”

“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去?!”

“因为我让你回去。”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我的东西当然要听我的。”孟清明瞪大了眼睛。

“你……你能不能别老是那么霸道?!”

“我霸道吗?”索三爷站起来走到孟清明面前。

孟清明抬起头,“你……”

索三爷突然弯下腰,脸几乎贴到了孟清明的脸上,他低声说了一句:“我就是喜欢你生气的模样儿。”然后就捧住他的脸狠狠地亲了上去,孟清明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就不自觉地开始回应他。孟清明觉得自己就象在沙漠中快要渴死的人,终于喝到了水,他也狠狠地回吻着索三爷。四片唇瓣紧紧相扣,两个人的舌头交缠在一起。

孟清明在两个人的嘴没有片刻离开的情况下,伸出双手,抱住索三爷的头,慢慢地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把索三爷逼到墙上。最后索三爷在觉得自己快要窒息前一把推开了孟清明。

两人喘着气,看着对方。此刻孟清明的眼睛上好像蒙了一层水汽,因为刚才的一番折腾变得更红了的嘴唇正微微地张着,一团一团的气息喷到索三爷的脸上。

索三爷抓住孟清明的胳膊,几步把他拖到里面的卧室里,然后一下把他丢在床上。孟清明也不示弱,在索三爷俯下身的同时,孟清明一把抱住他的脖子,把脸埋进他的肩颈处,疯狂地吮吸起来。

对,就是这种味道,原始的、充满欲望的、粗犷的味道,正顺着孟清明的鼻子,钻进他的脑袋里,然后蔓延到全身,也只有这个味道能让孟清明意乱情迷、不能自持。

索三爷用力地揉搓着孟清明的每一寸肌肤,仿佛要把他捏碎了。两人象两只野兽在互相撕咬对方一样,在相互的身体上留下一道道伤痕。当索三爷进入孟清明的身体时,他一口咬住了索三爷的肩膀,随着索三爷的抽动,他咬得越来越用力,并且慢慢地从齿缝儿里逸出来一声声的呻吟。

这种有些怪异的呻吟声加上肩膀上疼痛,进一步刺激到了索三爷的耳膜,他加快了速度和力道,肩膀渐渐麻木了……

在索三爷进行最后的冲刺时,孟清明再也控制不住,松开了牙齿,把头仰到后面,淋漓尽致地呻吟起来……

喘息未定,索三爷就感觉到了肩膀上的疼痛。他伸手摸了一下,“操!我又被你弄出血了。不行,我得还回来。”说完他又去啃孟清明正在吐着长气的嘴唇。两人正忘我地体味着快感的余韵,就听见院门响了。孟清明条件反射地一把推开索三爷,差点儿把他掀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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