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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残阳(5)

在人的生命受到威胁时会超常地发挥人的敏锐程度,我深刻体会到这一点,我在毫厘的片刻一个闪身,一颗子弹擦过我的手臂,划出一道不小的口子,但不要紧。

空旷的海边,除了海岸的声音,听不到别的什么,脑海中飞速转着,是谁?

我明敌暗的深夜,我突然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害怕。想来也是,过去敌明我暗的世界,有什么好怕?突然,又一次想笑。

我想,也许,今天是我笑得最多的时候了吧,从我有记忆以来。

如果今天,我将死去,会有人记得么?

甘蓝,应该会记得吧,毕竟他是曾经照顾了我好几年的人,毕竟他是我记忆的开端。不过,呵呵,我好像并不是他记忆的起点啊,又怎么奢求他不会忘记我曾存在过?但是,是我,帮助他一起打造了今天的地位啊,嗯......会不会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今天,他要除掉我?对啊,他说有"影"跟着我的。算了,就算是我也没有任何证据啊。在死去的前一刻,多拥有一个爱你的,或者说你认为知己的人,会多幸福一点吧。

完全劣势的夜晚,我在空旷的海岸,yy刚刚被我上了的美男,忍不住轻笑出声,我想,那笑声,一定有点淫荡,我仿佛看到远处海面,有海鸥脸红了。

手臂上并没有太重的伤,血一会就止住了,但头却渐渐昏沉,就想......酒精中毒的症状,但比那似乎要轻许多。没有人继续发出"咔嚓"的声音,我就这样往回走,但路途显然变得遥远很多。

我走了好久,久到我以为自己环游了世界回到起点证明地球是圆的,因为,走了如此之久,但我仍旧在一片沙滩上,虽然有海浪的声音,但仿佛是沙漠,而海洋是海市蜃楼的幻象。

血已经停止流淌,腿脚好酸,真不知是因为放血,还是因为前半夜的"运动",我的气力正在流失。虽然明知秃鹫正在空中盘旋,等待我的倒下,好把我当腐肉一样吞食,但还是无法克制的栽倒下去。

清醒的最后一刻,我似乎对自己说:是不是子弹里有麻醉剂?

第10章

"老大不去了么那个会议?"黑穆提醒道。

"不去了。"

"可是,这次会议也许很重要,这个人下属们会照顾好的。"他强调。

"不想去了。"我似乎有些任性,没关系,我一向凭感觉做事,在别人眼里,从来都是个运气好到暴的任性的家伙吧。

正在走神,"请病人家属来一下。"一个满头大汗的白衣护士喊道。

"血型?"

"B型。"

"来做一下化验。""同型号不就可以输么?""这种比较特殊情况。"......

......"好了,可以了,血样符合,病人需要输血,请来这边。"

跟着那个看起来很可爱调皮实则干练严谨的女护士忙活,伸出手,突然觉得像待剁的猪蹄,有点想笑。

天哪,我亲亲可爱的血就这么离我而去,我看得都心疼。

............

"老大,他醒了。"黑穆没感情地阐述。

"真的!!小粽子醒了?"我从另一张病床上忽地窜起来,奔到这边。"嘿嘿,醒了,感觉如何?"

那个身上被包得像粽子一样的人儿极缓慢地眨了眨那双极美的眼,微微上翘的眼梢透露出迷惑的信息。

"你出了车祸,受伤了。"我听到自己轻轻地说,好似害怕吵醒了神明。

我似乎看到了他的一点了然的神色,但似乎他知道的事情仍旧缺少了一些重要的片断。我以为他是倦了,想睡了,便一厢情愿的唱起小时候母亲在耳边唱过的催眠曲,我的声音并不像母亲的那样轻柔,但很安慰,也许他真的困了,一会儿就睡着了,我可以把这自动归功于我的催眠曲的功效。

渐渐的,小粽子正在恢复。

当我们可以随意的交谈时,我问他:"你叫什么?"

很随便的问题,总不能一直叫他小粽子,毕竟他越来越不像粽子了。

可是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回答,我停下削苹果的手,抬起头,看到一张迷惑的脸,我想到他刚刚睁开眼的样子,原来,竟是记忆,出了问题。

车祸发生的时候,除了身上的衣服,没有任何他私人的东西,又不是什么限量版的衣服,所以他是谁,又有谁知道?

他不知道,没有人知道,也许,我可以派人查,但我说:"那太麻烦了。我来照顾你好了,人是我撞的,记忆是我撞掉的。"这是借口,我清楚,给他的,也是给我的。

他仍在康复的阶段,断了3根肋骨,四肢上三处骨折,内出血,自然是需要很多时间来恢复的,说实话,他恢复的,真得太快了。

我自己开车来到医院,立马看到了坐在草坪上的人,我仍叫他小粽子,虽然跟粽子比起来,他太瘦。也许这是我的一种美好的期望,希望他长胖点。

仍旧带着一点迷惑的神色,他看到了我。

我走过去,挨着他肩并肩坐着,把西装外套披到他身上。

"想什么呢?这么严肃的样子。"我听到自己说。

"不知道忘掉了多少东西,要补多久,真麻烦。"他皱皱眉头。

"这样,我带点书来,你看看记得多少?"我征询他的意见。

"好啊,各方面的都带一点。"

又是一阵沉默。。。

凉风习习的飘,在着清凉的午后,糅泽的发丝看得出挑染过一些栗色,新生的黑发末端是调皮的浅棕色调,配上少年柔和的线条,很美,却又有一丝奇怪,只是不知,奇怪在哪里。

日子忽悠悠地就过去了。

豪宅中多了一个好学的孩子,好学的漂亮孩子。

纯黑的碎发映衬着雪白的肌理,艳红的朱唇点缀出如吸血鬼一般的高雅瑰丽。

彩灯明晃晃地打出光怪陆离的宴会效果,突然一束强光打向那个角落里的身影,我大声说:"笑笑,生日快乐。"

我看到他眼中希冀的光芒,瞬间又黯淡了:"重生的日子么?"

我点点头,微笑。

我猜到,他也许想笑一下,但我好像,真的没有看到表情。"谢谢你。"也许,我是听到了一丝雀跃的吧。

"今天是我重生的一周年纪念日,但愿以后,我能与大家一起开创我们的世界。"

底下呼声一片,这个人总是似乎冷冰冰的,但却依旧不减煽动力。

"那现在,就让我们狂欢。为未来,我们将创造的一切。"

的确,他说出这话就是有煽动力,过去的三个月,由他的参与,我们完成了两批10亿美元的军火交易,4批毒品买卖,以及面上的西欧三处城堡吃进与售出,无比顺利地。

毕竟,他忘掉的东西,只是一些人和一些事,医生说那只是精神上受到刺激又因外伤催化后导致的心理暗示,暗示着忘掉了些什么。对我来说,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而他又善学,一学即会,而且做得还格外好。

............其实我只是好奇这么能混黑道的家伙怎么从未闻其名?哦,也许太小了,才18岁左右,刚刚成年,也许家境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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