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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是早死反派(71)

她把证据一一装入信封,只给哥哥写了一个字——杀!

小太子和茵茵坐在门槛上,捧着脸蛋看气汹汹的长公主,一个来书房完成李先生布置的课业,一个来书房拿北疆粮仓账本,两个都不太敢上前。

茵茵小声问小太子:“你姑姑气性大吗?”

小太子:“不大,哄一哄就好。”

茵茵:“她是你亲姑姑,你去哄一哄。”

小太子:“这一次气大了,哄不好,我没见过姑姑这么生气。”

两小只对视一眼,同时起身跑去找婵婵。找到婵婵也就是找到婵婵哥哥,把婵婵和婵婵哥哥全带过来哄长公主。

两小只远远地看见婵婵和婵婵哥哥,眼睛一亮,突然身后刮来一阵风,绿旋风从两人中间刮向婵婵和婵婵哥哥。

一身深绿长裙的长公主在驸马和婵婵之间选择了婵婵,一把抱住婵婵,一边说话一边气的掉泪,“枉费我哥哥还以为他们是好官,省吃俭用地养他们,原来他们沆瀣一气!亡国也能亡的明明白白,全朝没有一个好人

茵茵拿自己爷爷的例子来补充:“好官都被逼走了。”

小太子跟着婵婵从汴都看到北疆,看见了许许多多父皇和李先生都没有看见的人间狱景,心脏沉甸甸地想了很多“大逆不道”的事情。《婵婵日记》里写着“人应该生来平等的”。《好好活》里没有这句话,为了保护所有人。他和姑姑都知道婵婵不喜欢这个世道,婵婵也推翻不了这个生长了千年的庞然大物,若不是家人爱着她,她不留恋这里。

婵婵不紧不慢地吃完最后一口小奶糕,轻轻拍一拍长公主的头,“还剩两个奶糕,吃吗? ”

“吃。”

长公主吃婵婵的小奶糕时还在抽泣,当吸溜上穆月只给她一个人煮的鸡蛋面时眉开眼笑了。

“婵婵,北疆是你救回来的,是你的,和汴都没有一点关系。你拿我哥哥的玉玺当枕头当摆件都行,将军给你的文书,你用墨巨精修的小白兔印章。”

在婵婵心里,北疆是北疆人自己救回来的,他们在大雪寒潮里等到了她,他们也在她给出一株土疙瘩后种出了一望无际的土疙瘩。在爹娘和哥哥心里,她是一个身体虚弱需要时刻揣在怀里的小娃娃,不是小神童小仙童,婶婶和姨姨也没想神化她。只是……

至暗时刻需要信仰,即便这是一缕细细弱弱的光束,他们也紧紧地抓住,视为拯救他们的神光,即便这是这束光无用,他们也耐心地滋养这束光长成太阳。

长公主在北疆军身上知晓了他们和被婵婵从死城里救出的人一样,他们不需要远在天边的皇帝,也不需要高高之上的权贵施舍,他们只需要婵婵。

“婵婵。”长公主抱住婵婵,贴贴脸蛋,再亲一亲,“你要好好的,活的长长久久。”

婵婵郑重点头,用力咬一口羊奶饼。

长公主抢一口婵婵的饭,仿若开玩笑道:“我和你哥哥一块入棺,多出来福寿给婵婵好不好?”

婵婵用力吃完嘴里的饼,双手捧住长公主的脸蛋,亲一口她的额头,“哥哥舍不得丢下婵婵的。”

“说的也是,我也舍不得。”长公主反客为主,把婵婵横抱怀里,啾一脸。

小太子和茵茵结伴去书房,一条路两种心情。茵茵蹦蹦跳跳,她爷爷和哥哥忙得三天没来看她了,她心里也欢快,她知道爷爷和哥哥乐意忙活,她不是小孩子了,她能照顾好自己还能照顾好婵婵。而小太子眉头紧皱地在心里重新规划在自己的职业生涯,他想他大概当不了皇帝了,他得学点谋生的手艺。

武皇收到妹妹杀气腾腾的信,出乎意料地平静,“当初为了帮我凑钱给他们发俸禄,妹妹把母妃留给她的南海珍珠都悄悄卖掉了,他们该死。”

军师愁眉苦脸:“杀不得,杀了他们偌大的武国就无人可用了。”

李先生用自己的切身体会发言:“死亡不可怕,最可怕的是穷。”

翌日,武皇上大朝,扔下一条条的罪证,缓缓道:“你们被绑架了,写信让家人来赎吧。”

武皇说完,打个哈欠。这是一场看谁无赖的拉锯战,他把被子都搬过来了,不会让他们赢的。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武皇瞥一眼郭老头,设身处地,他理解郭老头的痛心疾首,毕竟谁想从他手里抢钱比割他肉还难。

说起肉,想吃羊肉了,等这事儿解决了他雇佣小满满去东岩抓羊,皇宫那么大,冷宫的草那么多,先来一百只。

第65章

滴滴落汗, 颤颤心慌。

朝臣低垂着头,看着鞋面,白色祥云被汴都皇城的泥泞染成了黑色, 浓浓的不详。

武皇想着他的百只羊, 嘴角微微斜扬, 让自己捏造出妹妹话本里的半脸冷漠, 半脸邪狞,看他们颤颤巍巍的样子就知道他的唬人效果达标了。

军师眼神余光瞧着这想让人打一拳的脸, 闭眼, 平心静气。

他最近胸口闷, 心跳快, 去道馆走了一趟, 道长让他少生气。

他要是短命, 都是皇座上的狗东西害的!

哦, 现在不能说皇座了, 金灿灿的纯金的皇座被狗东西给卖了。

李先生也站了三个小时,两条腿和军师一样, 抖得像冬天挨冻的畜生。

让他挨了这遭罪的玩意事先没有跟他们商量,早朝直接干起了土匪行当。

他琢磨着自己这个被五花大绑抬下山的先生,不是来出谋划策的,是来善后擦屁股的。

大朝上压着朝臣不放,拿钱来赎, 汴都不要了是吧?武国不救了是吧?皇位不保了是吧?脸不要了是吧?

脸?他又陷入了惯性思维误区, 这玩意什么时候要过脸?

全朝心里怨声载道, 屁不敢放一个。武皇对他们太失望了, 他还以为他们会痛批他,让他好趁机敲诈一把。

他不杀他们, 站在这里的都没做过大恶,除了有点良知的不好不坏的官,剩下的都是被世家扶出来的“好官”。

武皇摩挲着妹妹来信上的“杀”,心情不错,他的快速成长来自心底第一次浮出杀气。

妹妹的信里有杀气了,妹妹成长了,让妹妹成为武国女皇指日可待!

心情美丽的武皇换一个姿势继续斜躺,从卖掉纯净的皇座让士兵了吃了一顿有肉沫的饭后,他上朝都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反正他在迂腐的人眼里已经是个荒唐的皇帝,他无所谓了。

像李先生和军师这样有大才华的人只会欣赏他的魄力,不会在意这些小节。

李先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军师:凭什么只让我的眼睛被刺痛?都来看一看他们把一个没病的皇帝逼成了什么疯样,这一位可是他们曾经真心实意夸赞的皇子仪态。

武皇终于瞥见了李先生不堪长久站立的柔弱身板,慢条斯理道:“你们快些,李先生都站累了。”

被全朝注视的李先生,红了脸,绿了脸,黑了脸。

李先生: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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