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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是早死反派(70)

婵婵被哥哥抱到了最佳吃瓜视角, 慢慢地吃着小甜饼, 眉眼弯弯。

井象:“我想回家。”

隐在暗处的人举棋不定, 他们已把小皇子被茵茵逼着孵蛋的委屈带回皇宫了, 女皇还没有下命令, 要不, 他们先把小皇子救出来?

“我的小饭饭。”眼泪一滴滴地从茵茵的眼角滚落, 哽咽, “你躲到哪里,小雪雪都能找到小饭饭, 除非你抛弃自己的骨肉。”

井象虚弱无力:“什么骨肉不骨肉的,你别这么说,一只雪雕而已。”

项良猛然看向茵茵,眼睛惊恐,紧紧地捂住耳朵。

婵婵的小耳朵也被哥哥捂住了。

哭声炸裂, “你不爱小饭饭——”

所有人看向了井象, 静静的, 谴责的。

项良瞪向井象, 在滂沱的哭声里,装模作样地训斥井象, “你知道世界上最难过的事是什么吗?你爱的人爱上了别人,别人却不知道珍惜。”

“对不起!别哭了!我会对小饭饭好!” 在北海皇宫宁愿挨扳子也绝不会道歉的井象,已经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说对不起了。他高贵的皇子骨被架在火上烧了一回又一回,小锤子轻轻一敲,碎成了骨灰。

茵茵含泪控诉:“小饭饭是我的宝宝,我放在心坎上疼爱的,你却只是对它好,没有真心不是爱!”

婵婵悄悄点头,小声拱火,“对~”

穆月忍俊不禁,捏捏妹妹的小揪揪。

长公主托着下巴,痴迷地看着自家驸马。同样的月亮,北疆的月亮就是比汴都的美。她家驸马还是在妹妹身边最美。

此刻,项良特别庆幸自己不是小饭饭第一眼看到的人,茵茵有点可怜,井象更可怜。井象冤枉啊,他只是好奇地过来看了一眼,就被小饭饭一眼钟情了。嘿嘿,幸亏不是他。

格依笑嘻嘻地看戏,还“好心”地给井象出谋划策:“你得赔茵茵。”

井象气若游丝:“肚子里怀着一个呢。”

格依:“这不行,这就像你喜欢一个姑娘,姑娘跟人跑了,她爹娘说再生一个给你,你能愿意?”

井象再次转头对茵茵真挚道歉。

婵婵支起了小耳朵,笑眯眯地等格依使坏。

“我有办法。”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过来了,雷弹也预埋好了,格依点火,“你得把自己赔给茵茵,这样小饭饭是你的,你是茵茵的,小饭饭还是茵茵的。”

项良:“逻辑通顺有道理!”

婵婵捂着嘴巴笑。

没了皇子金贵骨的井象已经充分意识到这个世界不是围着他转的,他只是幸运地生在皇宫里而已,现在的他犹如那堆发黄的羊毛,特便宜。

井象从腰上解开他身上最贵的羊皮腰带,塞茵茵手里,“拿好,以后我是你的了,小饭饭也还是你的。”

茵茵泪汪汪:“你和湘湘哥哥一样,不听话,我不要。”

项良揣手,微笑,“对,我不听话了,让妹妹愁坏了。”

一直隐身似的全丞骄傲道:“我们全摩多部落的男人最听媳妇的话。”

全摩多部落的男人在外面轰轰烈烈,回到家都得听媳妇的。这是整个北海都知道的事情,就像他们知道全摩多部落的男人常年在外不顾家一样。这也是男人常年不在家也有女人愿意嫁给他们的原因。一个女人若是吃苦耐劳性格坚韧能够撑起一个家,嫁给全摩多部落的男人比嫁给任何人都舒心。性子刚直不愿意关在院子里也不愿意曲意逢迎的女人,会千里迢迢地来全摩多部落嫁人。上百年的筛选下,全摩多部落的女人很强,非常强。

茵茵不哭了,看向项良:“你去全摩多部落做生意的时候带上我。”

项良:“那不行,北疆离不开你。”

项良真心想哄人开心时没有不成功的。一句拒绝的话却让茵茵笑开了花。

长公主告诉婵婵:“军师母亲来自全摩多部落,军师亲口告诉我的。”

军师变了,以前军师怕哥哥,讳莫如深避之不及,现在军师不怕哥哥了,侃侃而谈引以为傲。

长公主拆开军师写给她的信给婵婵看,“他不想跟着哥哥了,向我毛遂自荐,把自己交代的清清楚楚。”

小太子小声告诉婵婵:“父皇不想当皇帝了,想让姑姑暂时当一阵的女皇等我长大,军师和李先生也想开了不拦了。”

婵婵不惊讶,在书里武皇被男主的热武器打成重伤,弥留之际把皇位传给了长公主,可惜冷兵器时代遇见成熟的热武器,没有丝毫胜算,长公主无法保住皇位。

东岩小皇女湘湘:“现在换皇帝,会破坏汴都平衡。”

长公主:“哥哥压力大,只是说说而已。”

小太子:不是,父皇真的不想当皇帝。

长公主和小皇女趴一块,肩膀挨着肩膀,低着头嘀嘀咕咕了好一阵,结盟。

婵婵做小见证人,盖上了所有的章。

在婵婵从她的小木箱里拿出一个个的印章时,井象和全丞瞪圆了眼睛。

井象:“为什么武国玉玺在这里?”

小太子:“父皇给姑姑了,姑姑给婵婵了。”

井象:“这么随意?”

小太子:“越富有越怕死,把刀子架到脖子上比什么都管用。”在汴都,玉玺没有权威,虎符比玉玺管用。

眼见着东岩小皇女和武国长公主结盟,井象有了危机感,想要加入结盟队伍,小皇女和长公主不想带他玩。

项良代妹妹发言:“你还欠茵茵一个小饭饭。”

格依:“他把自己赔给茵茵了。”

茵茵急声:“我还没答应要他。”

皇子的金贵骨灰,扬了。

第64章

朵朵饱云, 座座丰仓。

将军打开所有的粮仓大门,用北疆的所有底气欢迎他们。

一张张腐叶下霉菌斑斑的脸,落下一行行泪, 摇摇欲坠的心石长出了新芽。

他们不是汴都的匠人, 他们是爬过一道道死关的人鬼。曾经, 饥饿让他们失魂, 病痛让他们失魄,他们渴求的曙光遥不可及。曾经, 他们看着车队的森森白骨, 死尸般木木呆呆地跟着。此刻, 曙光轻轻降落, 抚摸他们的眼睛, 温暖他们的心。他们仰望神的恩赐, 心种萌芽, 魂魄归位, 涅槃重生,名为“人”。

将军红着眼眶, 大步走到婵婵面前,“我们北疆不负使命,百万吨粮仓七十七座!”

他知晓长公主和小太子在队伍里,这些话他应该对着正统皇子皇女说,然而他说不出来, 在他知晓了汴都的奢靡后, 在他知晓了北疆外百姓的悲苦后, 在婵婵留下的土疙瘩丰满了所有粮仓后, 在北疆有了笑声后。

长公主翻看北疆军十年志,看见了一个个触目惊心的数字, 看见了北疆军的十年绝望。

长公主翻看北疆军二十年志,拳头渐渐攥紧。从汴都到北疆的军需竟不足百分之一,层层剥削,官官相护。

长公主深呼吸再吐气,再深呼吸,猛然睁开眼睛,囚在骨血中的兀鹫破笼而出,纯稚的双眼染上血腥的凶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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