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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是早死反派(7)

长公主:“不知道。”

小皇孙:“姑姑给钱了吗?”

长公主:“哥哥把我们寄在这里,不是应该哥哥给钱吗?”

小皇孙:“那就是寄人篱下了,我们得做点什么融入这里。”

长公主跃跃欲试,“我可以帮忙抱娃娃!”

小婴儿躺在长公主的怀里,两双纯粹清澈的眼睛对视了整整半个时辰。小皇孙苦恼地判断谁脑子傻了时,两双眼睛同时笑了。

确定过眼神,是喜欢的人!

小皇孙用一天发现,用两天验证,用三天确定,他失宠了,他不是姑姑最喜欢的崽了。

长公主一点都不知道她的小侄子正在遭受晴天霹雳,还在自豪地向柳娘炫耀,“婵婵喜欢我,月弟弟喂婵婵米糊糊,婵婵只吃十小口,我喂婵婵吃饭,婵婵吃了整整半碗。”

柳娘笑着点头,“婵婵最喜欢公主。”长公主喂饭时又是唱歌又是背书,都是婵婵喜欢的。

婵婵的半碗米糊糊让长公主膨胀了,她竟敢肖想婵婵心中第一人的地位了。

“等婵婵会爬了,咱们两个站在两边,看婵婵爬向谁。”长公主向穆月下战书。

小皇孙叹气摇头,这不就是父王总是问的喜欢母妃还是父王吗?何必为难一个全天下最可爱最漂亮的妹妹呢。妹妹肯定最喜欢他呀。其他人都不会做鬼脸,只有他会。他做鬼脸时妹妹笑的最开心。

小婴儿用力翻身,憋红了脸,还是没有翻过身。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用的力气太多了,晚上发烧,白嫩嫩的脸蛋都烧红了,嘤嘤的哭声有气无力。

全家都彻夜守着,小皇孙也用小手绢给妹妹擦手心降温,时不时地看姑姑一眼,他生病时姑姑还跟他抢蜜糖,妹妹生病姑姑一直陪着妹妹哭。果然曾经沧海难为水,有了更可爱的崽崽,他就成了过去的黄花崽。

兮娘的药包是为女儿准备的,婵婵烧成了红润的小团子,不是青白色,兮娘没有慌,有条有序地给婵婵治病。

一群人操心一夜,第二天都没有精神气,小婴儿烧的迷迷糊糊,睡的也是香香甜甜,醒来时又是一个喜欢咯咯笑喜欢韵律声的白团团。

看到小婴儿亮晶晶的眼睛,他们的精神气一瞬间回来了。

小娃娃昨晚的一场病吓到长公主了,昨天一直是她抱着婵婵,是她没照顾好才让婵婵生病的。她不敢再一个人照顾婵婵了,红着眼睛把婵婵还给婵婵哥哥,坐到他旁边,给婵婵背书。

她小时候和哥哥一块在皇子所读书,背一本书能让哥哥奖励一个小愿望,她背了很多书,愿望一点一点地用,到现在她只用了三个愿望,哥哥还欠了她好多个,她每年都会提醒一下哥哥。

这些书,背是背下来了,就是不懂。哥哥不抛弃不放弃地给她讲了半本书后不强求了。母妃说她生下来就是为了磨平哥哥性子的。

不知道哥哥现在有没有抢到皇位。

哥哥要是没有抢到,她带着小侄子继续黏着婵婵。哥哥要是抢到了,她给哥哥看婵婵哥哥有多疼婵婵,哥哥是时候补上针线活了。

第6章

汴都守城将领换了,山匪组成的杂乱军成了城门下的死魂,正规军接管汴都,城门依然紧闭。

穆大林在城门不远处守了一日,城门自始至终没有打开的迹象,他踩着月色回到山洞,告知长公主汴都城门守将的变化。

他能从这些细微变化里知晓皇位之争暂时结束,登上皇位的皇子有武将支持,皇位稳固,现在正在清算汴都站错位的世家百官。长公主什么都听不出来,只问一个问题,守城的将领刀上有没有红绳?

长公主的眼睫毛和瞳孔都因为紧张和害怕在不停地颤抖,等到穆七林点头,她的眼睛倏然灿烂,兴奋地猛亲婵婵。

小皇孙背着手,一身的稳重,“我早知道父王只在家笨,出了家门还是很厉害的。”

长公主连连点头。她给哥哥挡箭是没过脑子的事情,不算冒险。从公主府跑出来跟着穆伯伯走才是她第一次冒险,也是唯一的一次了。她惜命,没有百分百的安全,她不去为难自己。母妃说像她这样身处高位被偏宠又不喜欢想事情的人,简简单单地活着才是好事。

母妃去世前教了她很多长寿久安的明谋,现在她的情况是母妃说的“万一你哥哥当了皇帝,而你又傻人傻福地没有死在皇位争夺中”,她不用管什么阳谋和阴谋,只要抱紧哥哥的大腿,怎么开心怎么来。

小皇孙:“我们去找父王吧。”

长公主坚定地摇头,“不,哥哥刚抢到皇位,事儿多,危险多,我们等哥哥忙完了事情来接我们。”

小皇孙也不想走,昨天婵婵会翻身了,他的功劳,今天他能一个人吃一整只烤鸡腿。他还计划着教婵婵爬,他和婵婵爹说好了,他教会婵婵爬,婵婵爹也给他做一个威风凛凛的虎头板凳。

父王的手只会写字,干啥啥不行,别说虎头板凳了,父王连砍树都不会。每次看见婵婵爹干活,他都担心父王落魄后怎么养活家。现在父王当了皇帝,有个正事干,他可以少操一份心了。

小皇孙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家里一窝笨瓜瓜,只有一个聪明蛋,他的压力很大。

汴都压抑的死寂在第三日被惨叫哭嚎声打破,武皇十年前从母妃手里接管的黑锦卫蒙面提刀走出了皇宫,他们拿着武皇颁发的二十道弑杀命令,以血清洗汴都的污泥。

血腥气被关在汴都内,城门紧紧地关着,外面无从知晓朝廷翻天动地的巨变。有许多的世家豪族以商队做掩护来探听汴都的形势,被守城将士刀上滴滴落地的血吓得说不出一句话。

兮娘远远看了一眼,嗤笑一声。这些世家豪族读尽了圣贤书,披着一层伪善的虱子袈裟,做着世上最残忍冷血的事情。以耕读治世立身的仁善世家早已被他们蚕食殆尽。

柳娘拍拍兮娘的手背,兮娘擦掉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来的泪。每次看见这些装模作样的世家子弟,被她刻意压下来的疼就会浮出来。那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大火,她老爹只救出了她,整个李家都惨死在南营三大世家的觊觎下。

南营三大世家也来了,他们穿着其他世家的衣服,自以为瞒天过海。她认得他们每一张脸,化成灰也忘不掉,这是舅舅抱着她一张一张记下来的,每一张都是李家上上下下两百七十二条命的仇恨。

老爹让她忘记,蚍蜉难撼大树,无声无息消失的商队和小家小户太多了,李家只是其中一个,她还小,不能找死。

她现在不是小姑娘了,她仍不会贸然出手,她还有小女儿。家里的人都活够了,命里爬满了毒虫,死就死了,死前大仇得报也是痛快。她的小女儿是干净的,笑起来是甜的。全家的小命脉,她要好好地守住,不能有一点不好。

心里装满了女儿,眼神里的仇恨被压下,重归清亮坚韧。兮娘低头看手上的悦女琴,猛然抽出刀,劈断无用的琴板和雕饰。悦女琴已没有了最初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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