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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骄(228)

与建国公世子杨凌霄定亲之事,司徒空最后也是乐见其成的。

提早成亲?似乎在决定亲情以后,司徒空也曾经提起过这个话题,应该也不是这事儿。

退亲、不嫁。做姑子?这些不过只是她漫不经心说的话,会是让司徒空失态的原因吧?不可能吧!

一个能够在女儿刚出生时为了不背上忤逆不孝名声直接将刚出生的女儿送出府去的父亲,会因为女儿一句玩笑似的做姑子的话,而失魂落魄吗?

别人相信不相信,司徒娇不知道,反正司徒娇是不相信的。

反来复去地想了半晌,司徒娇也想不出到底司徒空这又是为了哪一出。

不过既然疾风让闪电来青云阁求救。那么她总不好袖手旁观置之不理。

只不过司徒娇此时并不想去见司徒空。她也不觉得司徒空见到她就能魂魄归体。

既如此,那么就不如弹首曲子,让司徒空平静下来。

能让人平静的曲子。最好的自然就是那首佛曲。

司徒娇对着闪电淡淡一笑:“知道了,你速去与疾风会合,你们只需远远跟着即可。侯爷应该不会有事儿的。”

无视闪电恳求的目光,只对着伺候在身边的玉兰和白梅向个丫环扬声道:“净手焚香。本小姐要弹琴!”

闪电没想到司徒娇不但没有应他所求去看看司徒空,反而还有心情弹琴。心里不由就有些怨气,气狠狠地瞪了司徒娇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退了出去。

司徒娇只当没看到闪电怨怪的目光,只是在玉兰的侍候下净了手。

此时白梅则带着小丫环将琴在榻上支放妥当。并在榻旁的几上燃上了一支檀香。

司徒娇在榻上盘膝坐下,手掌轻轻抚过绿绮,然后闭了闭眼睛。做了个深呼吸,然后右手一个起势。悠扬的琴声从青云阁传向安宁侯府的每个角落。

司徒空恰好失魂般地游走在慈安苑到青云阁之间的小道上,此刻正面对着青云阁而来。

闪电刚从青云阁出来,就看到了远远而来的司徒空。

当第一声琴音传出,司徒空就仿佛被定了身一般,定定地站在原地,目光投向青云阁。

虽然离得有些远,闪电看不清楚司徒空脸上的表情,可是司徒空那站立的身势,依然令闪电觉得说不出来的诡异。

随着佛曲的不断传出,司徒空突然动了起来。

他循着琴音向青云阁而来,先只是走,尔后越走越快,到最后仿佛后面有什么在追赶一般跑了起来,很快就到了闪电面前。

闪电张了张嘴,还没等他出声,司徒空似乎完全没看到闪电这个人一般,如风般从闪电身边席卷而去。

只那么一眼,闪电就被司徒空苍白如纸的脸色给吓得晃了晃,若不是随后而来的疾风拉了他一把,指不定被司徒空给带倒在地。

侯爷的情况不好,十分不好!这是闪电脑海里的第一印象。

只是此刻没有时候让他深思,只是与疾风紧紧跟上司徒空的脚步,闯入青云阁。

没错,无论是司徒空还是疾风和闪电,都不请自入,直接闯进了青云阁。

不过疾风和闪电却没敢闯入司徒娇的起居室,只能焦急地在青云阁的院子里打转转。

司徒空则不管不顾,撩开试图阻止他的青竹,一脚就进了司徒娇的屋子,尔后一把将绿绮从司徒娇的指下拉了出来,随手将琴甩开。

饶是司徒娇收手得快,正在弹琴的手指还是受了伤,一滴嫣红的血从她半举着的手指滴在了原本放置绿绮的小几上。

那滴血令司徒空的目光缩了缩,也正是这滴血,司徒空觉得原本混沌的脑子仿佛突然间被人拍了一巴掌,顿时清明了许多。

他都做了什么?

不过只是怕娇娇总是喜欢弱这首佛曲,怕她就此入了佛道,验证了昏迷中看到的一切,才迫切想要阻止娇娇弹这首佛曲罢了,怎地就不管不顾地伤了娇娇的手指。

司徒空呆呆地看着那滴嫣红的血迹,而青竹和玉兰一心只在抢救那被司徒空甩出去的绿绮,一时间没人发现司徒娇受伤的手指。

最先反应过来,倒是跟着司徒空身后进屋的张嬷嬷,看到了司徒娇还在滴血的手指惊呼出声:“小姐!”

这一声惊呼总算将大家的目光集中到了司徒娇的手指上。

“快,拿药箱来,小姐受伤了!”

顿时屋里一阵忙乱,而司徒空依然木呆呆地看着司徒娇的手指,似乎在研究司徒娇为何会流血一般。

反观司徒娇却十分淡定,尽管手指上传来的疼痛让她的眼睛微微有些发红,但是司徒空听了这首佛曲不但没有平静下来,反倒发了狂一般,倒是让司徒娇很费思量。

第二百五十八章 单独谈谈

“侯爷能否让开些,好叫奴婢替小姐消毒包扎。”见司徒空直愣愣地站在司徒娇的面前,拿了药箱过来的青竹就气不打一处来,用身子挤了挤司徒空,嘴里没好地说道。

司徒空往一边闪了闪,将榻前的位置让了出来。

青云阁的几个丫环,特别是打小就跟在司徒娇身边的青竹和白梅,都懂得一些基本的医理,因此处理起伤口来倒也有条不紊。

青竹先一块干净的棉布先拭去司徒娇手指上的血,然后拿起棉签沾了烈酒给司徒娇仔细地进行消毒,边消毒边细细观察伤口的深度。

见伤口不算严重,青竹紧绷的小脸才有些松活了些许:“还好不是割得太深,只不过小姐得有几天不能用右手了。”

“无妨,不用包扎,就用那个紫瓶子里的药膏,三五天就没事了。”司徒娇看着青竹要拿纱布包扎伤口缩了缩手,阻止青竹给自个包扎,然后抬了抬下巴,示意青竹拿过她特指的药瓶。

青竹有些不赞同地看着司徒娇,不过总归拗不过司徒娇,只好乖乖地放下手上的纱布,起身从药箱里找出司徒娇所说的那个紫药瓶,细细替司徒娇上了药。

等到青竹帮司徒娇上了药,司徒娇这才让人撤了榻上的小几,她自个也从方才弹琴的盘坐势将改为正坐在榻沿面对司徒空,玉兰连忙替她穿上绣鞋。

垂眸安静地看着青竹收拾好药箱,司徒娇这才抬眼看向呆立在一旁的司徒空。

司徒空的表情依然有些呆滞,呆滞中还隐隐有着一种绝望,让司徒娇觉得有必要与他单独谈谈,于是转向还在各自忙碌的丫环们道:“大家先出去。”

青竹瞪了司徒空一眼。有些不放心让司徒娇与司徒空单独相处,玉兰却拉着她的胳臂硬将她往外拉。

青竹的功夫比之玉兰不相上下,此刻犯了性子,玉兰还真没法将她拉出去。

玉兰不得已只是重重地掐了她一把,趁着青竹吃痛的时候,一把将她拉了出来。

“没见侯爷疯了一般闯进来把小姐都给弄伤了,还差点毁了绿绮。咱们就这样把小姐留在屋里。若是侯爷再对小姐动手可咋办?”一出屋子。青竹就嚷嚷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