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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同人)拆CP专家[快穿](34)+番外

裴少俊看李明明,似确实比先时瘦了,下巴颏也尖了,一双剪水瞳子盈盈地看着自己,心不由得软了。再看这满屋子的画,世家女多,但有这样才气的可不多。若果真能凭此博得些名声,于自己也有助益。再想到若得这样有才的美人,自谓才高的堂兄们不知要怎生羡慕呢!

这么想着,裴少俊脸上便溢出笑来。

“我若不疼你,还老上赶着来找没脸,是做什么?”说到后一句,裴少俊又虎起脸来。

李明明噗嗤笑了,心里说,“你犯贱呗!”

看李明明笑得娇俏,裴少俊也笑了,用手指点一下李明明的额头。

裴少俊突然对与“李千金”的婚姻生活很是期待,画两笔画,读一回书,弹一曲琴,烹一盏茶,画堂春深、鸳鸯帐暖……何等旖旎清雅,这才是世家公子该过的日子。

围着画室走一圈,裴少俊点点头,“我倒是认得一些长于书画的,莫若便荐与他们看?”

眼界限制了你的想象力,亲。

李明明笑道,“山人另有妙计!若是不能成,再请郎君帮忙。”

裴少俊怀疑地看看李明明,罢了,等你来求我再说。

很快便到了画展的日子。

①参见薛涛笺的制法。

第33章 画展(一)

头一晚微微下了点雨,到晨鼓敲响的时候,天已经晴了。

李明明站在院子里,感受着徐来的微风,真是夏天难得的好天气。

众人吃过朝食,梅香伺候李明明穿上新衣——清爽的白色衫子,艳丽的六幅红纱石榴裙。腰带和披帛上是金丝红线满绣的重瓣牡丹。这样繁复的刺绣,给原本清爽娇艳的衣服增加了几分华丽庄重。

为了配这套漂亮衣服,李明明让梅香给梳了复杂版的双鬟髻,插上镶嵌红玛瑙的花鸟金步摇——这个时代不够一定品级,不能插金戴银,但李家富贵,买得起,到了高宗朝,人们日渐奢靡,也没人管首饰逾制的事了。李千金有不少金首饰,这件步摇是其中最贵重的。

不用梅香动手,李明明给自己画了个裸妆,最后在额间描了一个单瓣牡丹花钿,把已经十分的美貌装点成了十二分。

哎呀,真美!

不只李明明自己这么觉得,阿方梅香等都惊叹。以往只知道小娘子美,但不知道她这么美!阿方甚至敏感地觉得,这样的美貌真不应该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很容易惹祸的。

李明明比较自己穿越的三个女子,杜十娘是妍媚,崔莺莺是清丽,李千金则是娇艳。自己?李明明拒绝比较。

李明明在馥茗居一露面,管事的也露出惊艳的神色,然后管事的惊艳值就不断地被李明明刷新刷新再刷新。先看到逼真的大幅广告,再看到一幅幅中西各式技法画的牡丹图,最后,李明明请出了三十米长的《牡丹谱》长卷。

虽然已经看过好几遍了,但李明明还是很不要脸地被自己的画惊艳到了。

三十米实在是长,一面墙放不下,在墙角折一下,占了两面墙。

远看,一条花的长河,几百上千朵花,繁而不乱,疏密有间,看上去又华丽又恢弘;细看,每一朵都尽态极妍,没有两朵是长得一样的。

直把这管事的看得目眩神驰,“这样的画,恐怕也只有大明宫里适合挂。”

李明明在边上眯眯地笑,他们唐朝人真会说话。

赵大拿来红绸、木桩、“请勿手摸”提示牌。李明明指挥着把这隔离带放好。看可以,一米以外。

大堂显眼处放一张大条案,上面放着那盆牡丹,一摞子画展纪念卡,另有笔墨纸砚之类。

李明明请主事的当主持,细细地把规则讲给他听。

管事的略通墨水,担当这样风雅的重要角色,很是高兴,这可是露脸的事!

室内布置好了,大广告架子在门外一支,“牡丹图画展”的横幅一挂,店里就开始进客人。

李明明在二楼看了一会,便回转进专门给自己备的雅室。管事的很负责,也很有管理天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画展现场便交给他了。

管事的不负李明明所托,把整个现场安排得井井有条。他自己负责解释说明,其余伙计有导客的,有维持秩序的,有端茶倒水的,赵大钱二二人只管负责画作的安全。

渐渐的,人越来越多,有白衣的士人,有锦衣的公子,有美貌的女郎,甚至还有个老道,再加上仆从们,店里简直是人声鼎沸。众人有的只是看,有的聚在一起议论,有的则坐下喝一盏茶……

管事的觉得时候到了,来到长案处,“诸位,诸位,本店受画主人所托,代为展出其牡丹图。为助雅兴,诸公请赋诗一首。公决得魁者,画主人以其珍藏的凤仪牡丹相赠!”管事的指指桌案上的牡丹枝子,学李明明的用词,“门外广告上画的便是它。”

人群中轰然,凤仪牡丹谁不知道?有钱也买不到的东西。

当下自忖为才子的便摩拳擦掌起来,不只为牡丹,此诚扬名的好时机也。有想下一年参加科举考试的更想到,这样不比向公卿贵人投卷简单?

管事伸手示意,“诸位且稍候,稍候!还有第二项,本画展所有图画,除这幅《牡丹谱》外,其余诸画皆售卖,有意者在账房这里交钱登记。申时正,本画展结束,即可取走图画。”

一看就知道,这是李明明套用的现代画展预售方式。

至于售价,则按面积算。人们先被这些画惊艳了一回,又被珍品牡丹震撼了一回,差不多已经默认这些画很贵重了,此时听了价钱,反倒认为还算合理。

“为筹买画诸公,画主人将奉赠秘制画展纪念笺,”管事的拿出一张笺卡展示一下,“诗作头榜前十位者,也可得此笺。”

之前对夺花没大有信心的人便想,得不着牡丹,能得那笺子也好,以后也是一桩可出去夸口的风雅事。

那位一直看画没说话的老道士突然道,“吾观这画者笔法清丽细腻,莫非是一位女施主画的?”

管事的一愣,然后便微微一笑,“待诸位评出诗作状元,画主人会亲将这盆牡丹相赠。到时候,真人便知道了。”

知道画作可能是一位女郎画的,固然有正人君子们皱眉,更多人则是兴奋,这样传奇香艳的事,让自己赶上了。

纨绔公子们则已经让家仆去账房那儿交钱了。

看着给账房打下手的小伙计不断地把“已售”的小木牌挂到画儿下,本来没决心要买的也躁动起来,再不买就没了喂。

专心作诗的已经有交卷的了......

李明明在室内坐着,听梅香不时来报。手心里紧张得都是汗,面上却要做出云淡风轻的样子。

对面坐着的茶楼主人微微笑道,“小娘子倒有些谢东山的气度。”

谢东山就是谢安,李明明知道他用的是淝水之战的典故,当下一笑,伸出手。

看到李明明莹白的手,茶楼主人一愣,再看那手心湿漉漉的,不由哑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