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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雄夫人(31)

白日,她一身棉质寝衣,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享受着卓婉端茶倒水的小勤快。

继脚筋扭伤、胳膊摔伤后,她又痛呼着肌肉挫裂,反正就是疼,下不了床。

卓婉大半的空闲时间用来陪红衣,小半时间炼她的宝剑,挤出来的时间来帮青衣泡制药草,还要抽出吃饭时间来鉴赏秀衣提取的香液,她忙的团团转。

红衣躺在床上无事可做,在她胳膊“好”了后,就毛遂自荐,帮忙写励志话本。

卓婉伺候的更殷勤了,甚至把自己藏着不舍得吃的花蜜取出来了一勺放入凉白开给红衣喝。

红衣喜甜不嗜甜,喝了一小口就让给了卓婉了。

卓婉喝着香香甜甜的花蜜水有点想念她的小伙伴了。

“明天用花蜜做点蜜糕送给他,这么多天过去了,他应该不生气了吧。”卓婉不是很肯定。

“可能不生气了。”红衣揣测着主子的心思。

在之前,她一直认为主子性情暴戾无情。

两年前,有一个刚进宫的秀女仰慕主子,耍心机让太后把她亲手绣制的手帕赏给主子,她认为太后的赏赐主子是不敢拒绝的,也认为她长得美艳又温婉贤淑,任何男人都拒绝不了这样主动的美人诱惑。

但秀女低估了主子的洁癖程度,为了不弄脏手,主子直接让侍卫把手帕烧了。在秀女不死心地半敞怀扑向主子时,他一刀砍了她的两条腿。待她从刑堂中出来时,已成一堆骨头。

很快,太后被荣养在皇室寺庙中,与秀女谋和之人皆在宫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主子的洁癖在她家小姐面前亦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亲眼见过主子拿着小姐的手帕擦嘴。

单凭这个动作,她要是还不知道主子对小姐的心思,她就成了墨衣挂在嘴边的傻子。

红衣想着主子近日的行踪,说道:“敌军有异动,他们与沙城边界的蛮族狼狈为奸,打算同时围攻,攻城迫在眉睫,他在前线振奋士气,不在城外。”

卓婉点头,担心地看向秀衣,“大哥是不是也去前线了?我就知道一有危险的事儿他就编瞎话哄我。”

秀衣责备地看了一眼红衣,无奈地点了点头。

卓婉眉头紧锁,低着头绕着屋子急促地转着,焦急道:“大哥也真是的,干嘛骗我,他要是上战场,我还能拦他不成!”

墨衣:“……”就你这怂胆儿,不用怀疑,肯定会拦。

卓婉没亲自送大哥离开,心里慌乱,实在安抚不了心中的焦躁,一天都茶饭不思。

红衣看着她迅速灰暗下来的小脸蛋,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我带你去找大少爷。”

卓婉睁大了眼睛,“你脚不疼了?”

红衣睁着眼说瞎话,“青衣的药膏有奇效,只贴了一个时辰就腿脚发热,现在完全不疼了。”

“你等我一会,我去整理包裹。”卓婉跑向她的书房。

打开书房密室,铁甲刀剑,琳琅满目。

红衣看的眼热。

卓婉翻看兵器册,看着红衣的眼睛,认真问道:“这一次,他们是不是很危险?”不然,大哥不会瞒着她。

“敌军倾巢而出,冰河以北的控制权在此一战。”

“那我的十二个人能活下来吗?”

“五五成。”

卓婉沉默了半晌,大开密室门,“那就全搬出来送到战场上吧,人死了留着这些东西也没用。”

秀衣和青衣闻声走入书房,叹息着摸了下她的头。

五人合力把铁甲兵器装入马车中,留下小老太太看宅。印择天赶着马车,快速驶向战场。

六人到达战场,双方正对峙中,战火一触即发。

卓婉用轻薄如丝的软甲把大哥从上到下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他的眼睛和鼻子。

她又把青衣给她的药粉洒在大哥的身上,这才放下心来。

卓清任由小妹折腾他,待他被闷出了一身汗,问道:“这是什么药粉?”

“见血封喉。”卓婉恶狠狠地说着。

卓清轻笑。

“不要笑,这是青衣和红衣从小牙毒牙上收集的。沾上后,五秒毙命。”

卓清慎重起来。

“这是毒粉引子,这件软甲能让你避开对方的刀剑。如果对方围攻了你想要活捉,你就把这个**盖打开撒到身上,毒素挥发出来后,百米内无人能够生还。”

“能够持续一个时辰,足够我来救你了。”

卓清一改往日的温和,严厉道:“你回内城,不准在这里久留。”

“届时,全军出动,你能护着自己?”

“不要给秀衣她们找麻烦。”

“我不是前锋将士,自然不会陷入这种境况。”

卓婉想了想,觉得自己在这里确实是个明晃晃的靶子,“我马上回内城。”

卓清笑着揉了揉她的头。

侍卫沉默地看着这一副温馨的画面。

他只想提醒这只肥兔子,别把主子又给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入V,今晚加更,大概十一点半左右。

第33章 软绵

侍卫兢兢业业地跟在卓婉的身后,看着她把一个个银光闪闪的兵器送给她的十二个小兵,又看着她把泛着凛冽寒光的铠甲送给与她只有一面之交的将领们,到了最后还是没轮上他,以及他的主子。

他相信,这只肥兔子与那只撞树而死的傻兔子一定有直接亲属关系。

侍卫木着一张脸,站在门口,看他们一个个兴奋激动地离开帐篷。

他无所谓,只是,他突然就有些同情主子了。

他警告自己,以后找媳妇一定找那种聪明的会持家的。

肥兔子这样的,迟早败光家产。

除了主子,谁也养不起。

在侍卫略显诡异的注视下,勒安谦下马进入帐篷。

“何事?”

“兔子带着萝卜来串门。一路上,把萝卜送光了。”侍卫委婉地说明了前因后果。

勒安谦撩开门帘的手停顿了一下,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进了帐篷。

他直接从袖口拿出地形图寻找有利地势,不曾看她一眼。

卓婉挤到他的身边,像模像样地指着上面的一小块低谷,“这个是不穿鞋的普尔族人的居住地吗?我老祖宗们有在这里做过生意。”

“他们不是外面说的那么凶,他们的信仰比较特别,不允许外人穿鞋踩入他们的圣地。”

“如果不慎逃到了这里,脱掉鞋就不会被攻击了,而且他们的手灵巧有力,制作出的乐器更精美,声音也更美妙,老祖宗倒手卖了一大笔钱。”

卓婉为胆大心细的老祖宗们感到自豪。

勒安谦合上地形图,她说的这些与即将到来的厮杀无关,他的兵只会死不会逃。

“你送给他们的兵器来自哪里,私藏兵器触犯国法者仗一百鞭五百凌迟处死。”

卓婉不慌不忙地想着国法里的原话,在所有女红中馈中她最熟悉的就是国法着一门课。她老爹说做生意要有敬畏之心,国法是他们商人不能触碰的底线之一,不学不行。整本国法,她背的滚瓜烂熟,过去太多年了,里面的内容,她仍一清二楚,就是需要好好地回想一下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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