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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宝贝(46)

花宝皱眉,厉声道:“好好回答!再问一遍, 性别!”

“男。”奥斯赛自暴自弃, 只想这个神经病提问完了,他好解放。

专门整理出来的审讯房里安静了,准确说来,花宝尬场了。

申莽忍着笑把稿纸放到花宝的面前, 又重新坐回奥斯赛后面, 充当押送的。

花宝看完稿纸的内容,再看她老哥,她老哥头上一圈光环,此时, 她老哥就是踏着七彩祥云来拯救她的黑马王子。

呐,她哥太黑, 白马不衬肤色。

花宝拿着稿子一条一条地审问, 她现在很舒坦,不用动脑子, 只要不崩人设就能把这个场子完美地走下去。

德戈作为笔录人员, 态度端正, 面容严肃, 一身刚正不阿的气度。

申莽大开大合地坐在阴暗的一角, 看着眼前的一幕闷笑着。

审讯进行的很顺利,关键在于奥斯赛的配合。

奥斯赛本来吊儿郎当地不屑这个过家家似的审讯,在花宝和德戈的郑重严肃的眼神和一条条逻辑严明咄咄逼人的审讯下,他心里开始发毛,直到后来,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完全是本能反应。

花宝折叠好稿子,把稿子夹到自己的笔记本里,一脸严肃地对着德戈点了点头。

德戈把记录内容递交给她。

花宝低着头仔细地看了看,没有任何差错。

奥斯赛在花宝和德戈的瞪视下,百般不情愿地签字画押。

克里大叔拿着手上的花宝递交过来的“呈堂证供”,不知该笑还是该惭愧。奥斯赛半年没有上学,他完全没有察觉。

“这不怪你,奥斯赛这么大了,还让人操心,是他的错。”花宝抱着水果沙拉,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安慰着,两只眼睛还不空闲地瞪了奥斯赛一眼。

供词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奥斯赛是怎么让狐朋狗友冒充家长向学校休假的,不省心的熊孩子,白长了一张精致漂亮的脸蛋,脑子有坑。

奥斯赛半年不上学的事情把克里大叔刺激的不行,低着头沉默了许久,紧急召开家庭会议,脏兮兮的万年老宅巫师终于舍得露面,长时间不在家的纹身非主流也被连续五通电话叫回了家。

申莽拉着花宝打算避开克里的家庭会议,克里摇了摇头。

小德戈坐到花宝的身边,一脸的欣喜。与花宝不熟的两个人无所谓。唯独奥斯赛抱着胸,斜眼看花宝,花宝举拳头武力威吓。

这次的家庭会议以德戈近几日的良好表现为开场,在花宝的插科打诨下,总算度过了克里大叔单方面尬聊的阶段,进入了彼此皆有回应的和谐氛围。

被奥斯赛事件打击过狠的克里大叔一改往日的温和,态度强硬地要求道:“本森不要一整天一整天地闷在屋子里,每天与奥斯赛一块站在阳台上活动两个小时,这是强制要求。杰克下午六点必须回家吃晚饭,不能在外面过夜,这是命令。奥斯赛可以在放假的时候去学习调酒,但不能耽误学习,每天必须按时上下学。”

除了小德戈,克里大叔其他三个孩子脸上的表情都有些不好,眼睛里含着愤怒。

克里大叔看着他们的眼睛,话说的异常沉重,“我从那个地方把你们带回家的时候,就告诉自己你们将是我的孩子,即使不能成为父子,也将是关系融洽的朋友。如果你们还把我当一回事,你们就按照我的话去做。如果你们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只以后你们的任何事情我将都不参与。”

说罢,克里大叔起身离开,给四个孩子留下思考和选择的机会。

花宝眨巴着眼睛,目送着克里大叔离开,抿抿嘴,挪到她老哥的身边,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气声,小声道:“克里大叔郁气攻心,伤心了。”

申莽食指和拇指捏住花宝的上下嘴唇,让她闭嘴。

花宝捂着嘴巴,朝着小德戈方向眨眼睛示意。

在一块混的时间长了,就有了一些的默契,默契需要加一个前缀——有限的。就比如这一次,花宝一眨眼,他就知道该他说话缓和气氛了,但是说什么,他经验不足。

小德戈踟蹰半天,开口说:“嗯……以后能在家吃饭就吃饭吧,我做的饭很好吃,可以给你打八折。”这话是说给纹身杰克的。

“如果你能制作出来口味好的大酱料,我花钱购买。”这话是说给喜欢闷头研究东西的本森。

德戈看看奥斯赛,勉为其难地说道:“你也可以在家调酒,然后卖给家里人,家里人都很大方。”

花宝捂在嘴上的手指叉开缝隙,迅速地插话:“克里大叔最大方。”

说完,迅速地把缝隙闭上,偷偷地瞅她老哥一眼。

花宝偷窥的这一眼与申莽的眼神对上,申莽的眼睛里面含满了笑意。

花宝把手从嘴巴上挪开,笑着抱住她老哥的胳膊摇。

“走,带你出去玩。”申莽的心被花宝晃软,牵着她的手出去遛她。

花宝的心立马飞扬起来,迫不及待地催着她老哥走快点。

“咱们去那片森林里,我从望远镜里看到很多开的正好的花,咱们移植到木屋门口,特别有意境。”花宝兴奋地指着森林的方向,继续说道:“那里面还有紫色的灌木丛,把灌木丛和不同颜色的花搭配起来,一定与爱丽丝梦境一样美。”

申莽问:“谁带你看的?”森林距离别墅可不近,开车也需要十多分钟。

“德戈带我去的,走了半个多小时,他就累的死活爬不动了。”

“你没扔下他?”

“我是那样丢下小孩一个人走的人吗?!咱从小学的都是君子之道,一身的君子风。我说了要背他去的,他说森林里面有响尾蛇。”花宝想起纪录片里响尾蛇的毒性就浑身一个哆嗦,她再艺高人胆大,也不敢去。

申莽笑:“林子里没蛇。”林子小,算不得森林,他去林子里走过几趟,很清楚林子的植被种类不适合蛇类生存,更别说响尾蛇了。

“我也猜着小德戈子在骗我,但是万一有呢。老爸说了,小心驶得万年船。”花宝又把锅扔给了她老爸。

两人在车库里找了辆自行车,自行车很新,起缓冲作用的塑料泡都没有撕下来。

在给自行车打气的时候,碰见车库里找粗铁丝的克里大叔,看他的表情,还在阴沉着。

花宝支招:“我不听话的时候,我老妈就拿着巧克力在我眼前晃。一般情况下,我都会认错。二般情况下,再加一快块巧克力,我就会妥协。剩下的特殊情况下,一盒巧克力,能让我忘了原则。”

“古今中外,凡事逃不出个威逼利诱,你都威逼了一圈,还没利诱。”

“想想他们都喜欢什么,对什么最没有免疫,找准了,你就能捏住他们的三寸。”

“威逼的时候他们都能清楚地意识到你在威逼,所以利诱的时候你就要坦坦荡荡地告诉他们,你在利诱,受不受用,全看他们。”

花宝说的头头是道,这些个手段都是她老妈管理她的法宝,她打小就看的清清楚楚。看的再清楚也百搭,她照样被她老妈治的服服帖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