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韬略楼纪事(9)

养精蓄锐,明天继续挑战妖孽。

奈何……“小武哥出事了呀呀呀呀~”

是他错了,韬略楼从来白天没啥事,晚上才是营业时间,事儿最多。

“什么事啊!”边被人架着跑边吼。

有个新雏儿跑了。一常客不知道啥事情大发脾气。韩酒心减肥减得晕过去了。有客人自带的雄起药貌似过期,吐白沫了。等等等等。

“操的,”快天亮的时候,韩武才一脚踹了自己房门回来,“老子是打手头头还是总管来着,不干了!不加钱老子不干了!”又没接客,私房钱藏的是一年比一年少,还怎么活!

困得要死,脱了外衣刚要往床上扑,“呀啊!大爷的!”

韩贝贝阴森森地坐他床边上。

韩武退了好几步,四下望望,是自己房间没错,“你在这里做什么?”

又向前一步,“你烧好了?头还痛不痛?”

“我的脸为什么肿了?”韩贝贝冷冰冰盯着他,眼睛里闪着阴光。

“这个……”韩武笑着往门边移动。

韩贝贝摸了个熟悉的瓶子出来。

“我错了我错了!”韩武忙扑上去把他摸瓶子那只手按住,“我弄的我弄的,老子这不照顾了你一天无聊么,就随便摸摸,嘿嘿,随便摸摸。”

“照顾我一天?”韩贝贝挑眉毛。

“是啊是啊!”韩武忙点头,一边狗腿地笑一边把瓶子塞回他衣服里去,给他整理整理领口,“贝贝,你烧的也够糊涂了,做梦骂了老子一天。老子一边听骂一边照顾你,可对得起你了。这个东西就不用啦,你让老子好好睡睡,一会儿还去天院给那美人折腾呢。”

“我做梦骂你?”韩贝贝继续挑眉毛,“我怎么不记得。”

“哎做梦的内容有多少是记得的,就当一场梦呗!”韩武往他肩上拍拍,掀开被子钻进去,“睡会儿睡会儿,您忙去。”

安静了好一会儿,韩武都快睡着了,才听得韩贝贝幽幽道,“是啊,做梦的内容有多少是记得的……我倒希望有那么一场梦。”

然后韩武的脸给狠狠拧了一把,拧起来还转了两转的拧法,韩贝贝在哀号声中扬长而去。

……

今日阳光灿烂,夏光明媚。带着视死如归的决绝,韩文韩武韩贝贝再一次坚强地站在了天院门口。

主子跟肖公子出去游山玩水,说好了一周后回来,要求回来前至少把项目给定下。如果出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回来就不需要报告了,让一切随风去吧。

于是三个人坐在树下发呆,十七穿着件薄薄白纱衣,隐隐透出翠玉环的青色和小樱桃的粉色,一晃一晃一荡一荡。三人只有捏着鼻子朝天,把他赶到花丛里摧花去。

到底要让他做什么?对诗谈天下什么的,完全不用考虑。

跳不用剑的舞么?吹笛么?抚琴么?

还是干脆推陈出新,让他什么也不用做,亭亭往那里一坐,比赛谁笑得好看?

“那样也不错。”韩武捂着流不尽的鼻血。

“胡闹,南北之战有规矩,色艺双绝者胜。”韩文揉着还在痛的太阳穴。

“你们想吧,我只管他受不受伤。”韩贝贝事不关己,往药箱里翻着补血丸,放了好些年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吃。“喏,小武。”

“什么?”

“补血的。”

“你三年前做的那堆吃不完的?”

“你居然还记得。”

“废话!你用老子试药还少了!”

“吃不死的。”

“老子不要,老子宁肯流血流干了,老子……”

一番挣扎打斗,韩贝贝力不如人给压在下面,老也挣不开,一怒,衣服里摸了瓶东西出来。

“喂你!”韩武刚吼出一句,就动不了了。这万恶的麻药!他吃了十几年,咋就没个适应!

“我年年有改进新配方。”韩贝贝道。

“你大爷的!给老子解了!”

“韩贝贝,我也动不了了!”被殃及池鱼的韩文道。

“等会儿,我先把他的药喂了再给你解。”

“扑通!”

“你个小兔崽子你给我解了!老子不吃,老子……”

“闭嘴,乖乖吃!”

“你们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闭嘴还怎么吃!你大爷的蠢死了,唔唔……”

“啊,你……敢咬我?”

“韩武!韩贝贝!给我消停会儿!十七好象掉湖里去了!”

“啊啊大爷的!十七!”

……

“于是他在无人关心的水底,静静沉没着。那如画的容颜呵,终究染了湖底淤泥。都说红颜薄命,似水流年……”韩酒心眼眶一红,“这真是场悲剧!”

“悲剧啊悲剧!”那屋里几个恩客都听得如痴如醉,跟着抹了把眼泪。

这时候一个小小倌匆匆进来,在韩酒心耳边说了句,韩酒心便站起来礼道,“爷先喝着,酒心去去就来。”

“又说故事骗眼泪。”守在“碎花阁”外的韩武笑道。

“戏里总有几分道理在,”韩酒心道,“药呢?”

“你啊,”韩武摸了个瓶子出来塞给他,“减肥也要有个适度,你当贝贝给你配减肥药是为你好呢?别把身子弄坏了。”

“你别操心了,谁对我好我知道。”韩酒心在他心窝里戳了一戳,又问,“贝贝哥呢?怎么没自己来?”

“咳……跳湖里救人,又发烧了。”

“这天气,湖里水也不冷啊,”韩酒心奇道,“贝贝哥最近身体不好吧。”

“谁知道,”韩武道,想想好像也是,“行了我会管他的。”

韩酒心点了点头,“那我进去了。”

“酒心。”韩武突然叫住他。

“恩?”

“前几天逃走那个,叫韩绿衣的,是你手底下的?”

“……是。”

韩武看着他的脸道,“当天晚上就给我们抓回来了,主子让送给地院操了好几天,刚刚有人来报说,死了。”

韩酒心的身子轻微抖了一下。

韩武叹口气,低声道,“不管你是不是想拿他做探路的,现在也算探清楚情况了。主子好吃好喝养我们,还想走的人,他绝对不会留情面。你也不特殊。”

韩酒心眼眶便红了,咬着唇不做声。

韩武又叹口气,抬手去抚抚他的发,“你是我和小文看大的,我们自然都疼你、罩着你。你且安心待着,不要弄些事出来,耐心多等些时候,我和小文会想办法的,恩?”

韩武从菊院回来,打了盆水,径直去了韩贝贝的屋,进了门就听得一声唤,“韩武,你大爷的……”

“娘的大爷的奶奶的,又开始说胡话了!”韩武掩面。

“胡话个屁!我醒着!”韩贝贝咬牙切齿的,“过来!”

“来了,”韩武乖乖凑过去,摸摸他额头,“哎你这烧得厉害,躺回去!”硬把人按回去,“你再睡会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