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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向日葵(160)+番外

“先生,三十八。”服务员有点着急,再说了遍。

武末末冲着服务员灿烂一笑,“麻烦再给我端壶茶水,菜有点咸。”

服务员态度良好的倒茶去了,还好还有空位,要碰上个等座的他不想起来都不行。

盯着手腕,他真恨不得这表呼拉一圈,再呼啦一圈,郭宁就能回来了。

茶是小饭馆里的渣子茶,一口下去,半嘴渣子。再难喝也得装出玉酿琼浆不忍糟践的模样,一小口一小口慢慢消耗,眉毛鼻子一幅爽过了的头的舒服样子。

服务员终於被武末末表情打动,一脸怒气的服务别人去了,武末末总算落着松了口气。

一壶茶喝了一半,磨过去了半个小时,再喝了两杯,武末末憋不住了,还不敢上厕所,怕一上厕所就有人来收桌子上这两空盘子和空碗。盼星星昐月亮的盯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到不少,溜弯的,逛街的,大妈大叔都很乐呵,可偏没一个他认识的,夹着腿拼命挣扎,眼瞅着难度越来越大,眼睛再一扫窗外,武末末差点没喊‘上帝。’

一个高大清峻的男人背了个电脑包刚巧经过窗口往南边的小区门口走去。

“哎,等等。”武末末‘唰’的从凳子上跳起来就追了出去,後面还跟了那个一直恭候他的服务员,“先生,你还没付钱。”

武末末没甩服务员,冲着前面的人影大叫,“等等呀你。”

周围一下停下来七、八个,全回头看他,可他要叫的还没停,身姿挺拔,疾步如飞。

“吴愿,快停一下。”武末末跑的很凶,肚子里的茶水都跟着晃荡。

总算吴愿停下了,一回头愣了一下,然後笑了,“是你啊。”

“对,对,是我,我是你邻居,你记的我吗?”

吴愿点头,“当然。”

武末末大喜,喘口粗气,也顾不上客套了,直奔主题,“能不能借我点钱?”

“借钱?”

估计吴愿也没想到有这招,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摆正了笑脸,“行啊,多少?”

“三十八,今儿倒霉下班坐车的时候钱包被顺了,吃完饭才发现,要不是碰上你,我真得死在这了。”

吴愿笑了,“为了三十八就死在这里,你真慷慨。”

掏出钱包拿了五十递给服务员,服务员飞快的跑进去,再飞快的跑出来,把钱找给吴愿,武末末赤着脸站在吴愿边上就像个打破了东西父母在这陪钱的小孩。

“一起走吧,你还买不买东西,水果零食什麽的,要买,我再借?”

“不用,不用。”武末末推挡,他现在没什麽害怕的了,就怕膀胱不能坚持到底。回头看看小饭馆的门,他实在没脸再进去用一下人家的厕所。

“还不知道您贵姓?”见武末末回头,吴愿也跟着回头,以为武末末还有什麽东西拉下了。

“那麽客气干嘛,我叫武末末。”

“沈默的默?”

“不,是细支末节的末。”看到吴愿沈思,武末末得意,总算不需要说老末,末尾了,细支末节,总还是有点深意的。

“名字很好听啊。”吴愿琢磨过劲儿,再笑。

“一般,一般。”

两个人一前一後上了楼,都不走电梯,看来习惯也一样。吴愿摸钥匙,武末末装深沈才能不夹着腿,可尿意一波一波,越想越憋不住,钱借了,厕所再借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手装模作样在裤子里摸来摸去,看到吴愿开了门准备进去,武末末一下急了一步跨过去拉住了门,“那个,我钥匙也让小偷顺了,在饭馆喝了一壶茶才碰上个认识的,我能不能……”武末末脸上都能笑出花了,“用一下你家卫生间,我真的有点困难。”

这回武末末再掩饰,吴愿也能看出武末末困难的程度实在不轻,大嘴一咧,脸上笑的很欢,牙齿白白的,让武末末无形中又觉的吴愿顺眼了几分。

“这有什麽的,进来吧。”

“谢谢,谢谢。”

同样的隔局,武末末很熟悉,不等吴愿指出方向,武末末已经飞扑冲进厕所,酣畅淋漓的一泻,从头爽到了尾,连头发根都透气了。

泻完洗手,听到外间隐隐有人说话,武末末吓了一跳,他刚才进来根本没看到这房里还有第三个人,赶紧趴门上听了听,确定声音不是电视不是自言自语,武末末乐了,原来自己的猜测压根没有白猜测,这屋里的确是藏着娇。

武末末兴奋了,对着镜子把脸抹了抹,顺便参观一下人家的卫生间。香水,护肤品、剃须膏种类齐全,档次也不差,看来这里的人总体来说比自己和郭宁讲究,最关键的是镜子边跟自家一样贴了两个牙刷盒,不过是虎头的。

把手一擦出来,武末末一打眼就看到一个陌生男人站在客厅一脸平静的看着他,倒把武末末脸看红了。

这男的这是咋长的,太……,武末末词穷,肚子里深沈的东西蕴涵太少,想夸个人都夸不出来,就觉的这人好看的眼睛都不舍得离开,这人有多大,十八,十七?

“不好意思,我钥匙没带,只好,嗯,只好……”武末末陪笑,“噢,对了,刚才没看到你,我住在隔壁,吴愿呢?”

男孩笑笑,指了指身後的厨房,“他炒菜呢,我刚才在洗菜,你坐吧,随便点,你不没钥匙吗,在这里等着就行。”

多好一孩子,说话慢条斯里,笑容温柔可亲,武末末感概。不客气的在沙发上坐下来,眼睛又开始不老实的东瞅西看。客厅简洁大方,格调一目了然,暗黄色的电视墙贴纸很熟悉,房间整体就两个字,干净。

干净的和郭宁打扫之後的效果有的一拼,武末末甚至联想到,要郭宁和这里的某位勤劳人士来个清洁大赛,谁赢谁输还真是很难说。

武末末转了一圈也没看到有什麽值得探究的线索,和自己的家里一样,不挂相片,也不花骚,没有什麽能看出点端倪的隐晦的东西,武末末有点失望,只能掉过头来欣赏一下男孩的风采。

男孩穿一件开襟灰薄毛衫,里面是白衬衣,跟自己差不多的身量,一样的瘦,可那皮肤……,武末末羡慕的牙痒,也太他妈的刺激人了。

“你们还没吃呢?”

“嗯。没。”估计是被武末末的直视盯的有点难受,男孩有些不自在。头要低不低要抬不抬的。

“这里环境不错,挺安全也安静。”

“嗯。是。”

瞅着男孩那一个长段子说完之後突然不说话了,嘴里蹦的都是单字,单字还能慢上半拍,蹦完了表情还特拘束,明白这实际上就是一沈默寡言的主。武末末也跟着着急,好不容易见到了他一直想窥视的人物,咋能允许人家不说话就干坐着,他装了整整一肚子想问的,尤其是他和吴愿之间的关系,“我叫武末末,您怎麽称呼。”

“啊,你好。”男孩抬头,“我叫冉冬。”

“冬天的冬?”还是?

“嗯。冬天的冬。”冉冬又不吭气了,坐沙发上拿着一个钥匙链转过来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