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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向日葵(145)+番外

李延在社会混了几十年,自是知道像今天这种见面最好能达到什麽效果,郭宁既然喜欢武末末,想怎麽来由著他才能重新把儿子拉回来,这武末末倒也真像郭宁形容的单纯没有心眼,也不像是个能管著郭宁的人,她也能放心了。

瞪了郭宁一眼,比划著眼神,想让郭宁收敛点也顺便劝劝武末末放轻松点,可郭宁就像没看到似的,眼睛扒在武末末身上就不下来,李延只能自己上了,“末末,你喜欢吃什麽,我随便点了些,你尝尝合不合你的胃口。”

武末末连桌子上有什麽都没看清忙点头,“合的,合的,我不挑食,什麽都爱吃。”

李延笑了,拍拍武末末的胳膊,“不挑食最好,哪像郭宁吃个饭事最多了。”

“是,是。”武末末点头陪笑。

武末末这幅低眉顺目的小媳妇样子,郭宁可从来没见过,越看越乐呵,就算他妈在,他也不想掩饰什麽,不逗逗武末末,他心里能痒死,凑过去小声对著武末末嘀咕了一句,再大致比划了一下方位,“末末,你在哪蹭的一团黑,在脸蛋上。”

“真的?”武末末赶紧在脸上用力揉了揉,看郭宁对著另一半脸使眼色,又把阵地换了个方向,再使劲揉。李延看武末末小猫的样子也逗乐了,‘啪’把手里的面巾纸冲著郭宁甩过去,“别欺负末末,人家是老实孩子。”

“他老实,您那是没见他前一阵欺负我时多威风。”

“我没欺负。”一扭头郭宁正笑的得意呢,武末末这才反应过来郭宁耍他呢,当即没客气一脚踹在郭宁腿上,又结实又管用还有响动,连带著桌子上的杯子都震动了。听到郭宁吸气再看到李延惊诧的往桌子下看,武末末脸更红了“对不起,伯母,刚才是我不小心碰了,碰了桌子腿。”

狠狠的瞪眼郭宁一眼,放了个口形,我回去再收拾你。武末末转头端起桌子上的杯子双手递给李延,“伯母,您喝茶,让您等了这麽久才来见您,是我不对,我做事欠考虑以後我会努力的,谢谢您能理解我和郭宁,以後你就把我当成儿子,有什麽活要干的,您只管张嘴,我什麽都会干的,如果方便您周末过来,我给您做好吃的,我特会做饭,你爱吃什麽只管吩咐。”

郭宁一听武末末都开始表决心了,而她妈似乎从来没听过这样的豪言壮语表情都有些激动,他也不能再逗下去,终於收了笑脸恢复了该有的样子,正正经经的开始了正式的家庭会餐。

说了笑了,问了回答了,武末末还是找不到感觉,虽然他殷勤的像小蜜蜂似的百般讨好,端茶倒水递纸巾,主动自觉把自己家里的大大小小的事情说的底儿掉,郭母也客客气气,温温柔柔,有时候会微笑,有时候会诧异,可武末末始终觉的郭宁母亲的浅笑焉然是那麽的有距离感,不像自己妈一巴掌拍过来再骂一两句听的亲切,尤其是郭宁看著很乐呵,可如果他不引导话题,郭宁和他妈基本上没话,说算说也是一些场面上的东西。不过,这是郭宁的母亲,又能接纳他,这两点就足够让他感激涕零、磕头谢恩了。

两个小时的会餐进入尾声,郭宁母亲也没说出多少有实际意义的话,那种武末末心里想的展望将来、好好生活、相互体谅的长辈寄语也没听到,似乎今天坐在一起真就是来见一面似的,估计这就是郭宁和他母亲的常规状态,武末末看的新奇,也颇为感慨。母亲和母亲看来也是有所不同的。

吃完了饭,李延拿出一个袋子递给武末末,说是见面礼以後要常走动走动。武末末看著那个东西也不知道该怎麽应付,郭宁适时的凑过来,“婆婆给媳妇的见面礼,一定得收。”

声音不大自己能听到,郭宁的母亲没有理由听不到,武末末当即臊的没了样子,也不敢看李延听到後是什麽表情,听李延说打开看看,武末末也只能打开,里面有两个盒子,还有一件短大衣。

“前一阵估量著你的身高买的也不知道合身不合身。”

武末末僵著嘴不知道该说啥,郭宁先接话了,“妈你那麽会买东西,肯定合身。”

“那就试试,不合身我再去换。”李延来精神了,把衣服展开,当即就要武末末穿上。

武末末浑身别扭也不知道怎麽拒绝,让郭宁拉著硬把衣服穿上,深灰色的大衣手感极好,一根腰带不别扭不小气,再听那两个人围著自己品头论足一番,似乎自己真成了模特似的,样样都好,武末末这才敢确定郭宁还真是他妈的亲儿子,至少这两个人的审美观一致,连夸法都一样。

这边武末末的衣服还没换下来,那边郭宁又叫开了,“谢谢妈,我正准备给末末买表呢,没想到你到抢先了。”

武末末一回头,郭宁早把那两个盒子打开了,两块表,一看就价值不菲。

武末末心慌了,虽说以前这种情况不少见,郭宁给了,自己也拿了,可过去的十个多月他把每一分无偿得到的都加倍尝还了,还的自己心力憔悴,痛不欲生,他再不也想回到过去的那种状态。

把郭宁一拉拽到门口,武末末的表情也严肃了好几分。“郭宁,这衣服我收了,表算了。”

“傻子,这不一样的。”看著武末末的模样,知道戳到武末末痛处了,郭宁心软了好几分,可这东西又不能不收“我妈给的,就是把你当一家人了,以後的可以不要,今天的一定得收。”

“可那表太贵了,又不是什麽小东西。”

“贵才显的你有价值,行了,别让我妈心里猜测,来,笑个。”

武末末笑不出来,被郭宁拉著回到桌子跟前,郭宁二话不说挑了一块把武末末的手腕一捞带上面了,弄的武末末满脸赤红、尴尬无比,偷眼一瞧,郭宁他母亲到是挺有兴致的坐在旁边对著他微笑。尽管知道自己能被长辈认可在他们这群人里算的上幸运的无以复加的人了,可自己真摆著一幅第一次上门的小媳妇样当著长辈的面做这一切,幸福之余还是有种找个洞钻进去才能自在的窘迫。

等郭宁把自己旧的卸了新的带上再把两只腕子一对比,一个胳膊白点,一个黑点,一个白色的一个银色的相得益章。

“真配。”郭宁感慨万千,武末末如坐针毡。想把手从郭宁手里抽出来,可抽不动,他的表链有些大,郭宁抓著他的手给他调表带的松紧调的一丝不苟,嘴里的热气打在手上痒痒的,偶尔郭宁故意喷一口热气再抠抠他的手心,武末末脸上直接可以喷血,眼睛也不知道往哪看,郭宁的头顶,郭宁的脸似乎都不合适,郭宁的母亲他更不敢胡乱瞅,随便一扫被一个亮晶晶的东西给抓住了,那个曾让他心酸无比的结婚戒指依然在郭宁手上发著光,武末末的气一子被堵住了,怎麽这两天就没留意这个重要东西。

回家一定得扒下来。要带也得带他武末末买给郭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