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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向日葵(138)+番外

武末末脸上刚才跑步的红润还在,再加上现在的妍红,眼睛亮晶晶的,嘴唇湿润润的,鼻尖上还有细微小汗,郭宁伸了小指在上面抹了抹,“那还等什麽,走吧。”

看著那俩旁若无人柔情蜜意,黄悦不干了,“操,刚来就走,哪有这样的,不喝哪能走的了。”

“就是,末末,让你过来不是来接情人的,是填空来的,好歹我还算有点功吧,庆功大事还能把我撇了。”喻斌也跟著帮腔。

阿冰干脆一把抱著武末末的胳膊,“就是,要真受不了了,先去厕所解解急,末末,咱俩好不容易才见面,下回谁知道什麽时候了,你不知道吧我要结婚了,是真的结婚,要我结完了婚不回来,咱们现在就叫永别你知道吗。”

永别!阿冰还真敢用词。武末末一下子被逗笑了,看了眼郭宁,郭宁捏了捏武末末的手心,转头刚要对那几个说什麽,武末末一下拦住了。“要不,阿冰我给你唱支歌恭喜你,结婚礼物改天我一定当面送给你,你也知道我就这麽点能耐了。”

“又要唱!”黄悦脸垮了。

阿冰一脸兴奋地跳起来了,“唱,唱,快唱个舞娘,我最爱舞娘了。”

说完冲过去把他处於梦游状态的BF一拉先就扭起来了。

武末末跳上中间的小舞台,找了根麦,也没有伴奏,就清唱开来。

舞娘他还真不会,脑子里一涌出来唱歌,就跑出来了这一首。

忘了有多久

再没听到你

对我说你最爱的故事

……

两句之後,舞台侧面的伴奏响起来了,舞台上的大灯灭了,只剩头顶正中的一束锥形灯。

没有华丽的服饰,一袭布衣的武末末高了两个K的声调窜出来了,简简单单的句子,朴朴素素的调子,‘童话’从一人的嘴里淌出,慢慢的浸透另一个……

也许你不会懂

从你说爱我以後

我的天空星星都亮了

我愿变成童话里

你爱的那个天使

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

你要相信

相信我们会像童话故事里

幸福和快乐是结局

阿冰眼睛湿了,停止了扭动,往他老外BF怀里一依不闹腾了。

黄悦盯著舞台上的自信耀眼的武末末,长叹了一声,靠在了沙发上,“妈的,我发现我最大的能耐就是找虐,太贪心到最後什麽也得不到。”

喻斌伸了胳膊把黄悦一搂,“要不,我也上去给你唱一段‘至少还有我,陪你到最後’。”

“屁,就你那公鸭嗓子,听了就掉进噩梦里回不来了。”

郭宁走到了舞台边上,淡淡的笑容一如两年前的那样。

音乐停了,那四个人也不再阻拦,郭宁拉著武末末出了门,刚下了台阶,郭宁一下把武末末抵到了墙上,没人干挠的亲吻疯狂的像一种撕扯,激动、贪婪,狠不得辗碎吸掉的唇舌纠缠,齿尖相碰,郭宁手用力的卡著武末末的头深深的沈迷於好久没有触碰到的属於武末末的味道,而武末末的手死死地揽住郭宁的腰也被郭宁嘴里淡淡的啤酒味还夹杂点香烟的味道点燃了……

旁边的街道上时不时有车从旁边驶过,到了最後嘴里的缠绕停下了,可嘴唇还是死死地贴在一起,手还是紧紧抱在一起。

“小笨蛋。”郭宁先离开,侧头看著武末末。

“你才笨蛋。”武末末咧著嘴不回看。

“去哪?”郭宁问,松开了手,揉了揉武末末短短的头发,新剪的头发很本份,老老实实乖乖巧巧的立在头顶。“成了小狗毛。”

歪了郭宁一眼,武末末也下意识的拔拉了一下头发,看来二十元真把他的形象整残了。

“你想去哪?”武末末手一张,搭在郭宁手上,郭宁反手五根指头把另五根握住了。

“去你那里吧?”郭宁实在很想看看这两个月来武末末栖身的地方,知道一定不怎麽好,可看了才踏实。

武末末一想自己的狗窝,郭宁看了不是让他添堵吗,忙拦著,“算了,别去我那了,我那里太远,回家吧。”

“可我总得去你那里把你正正式式的接回家吧,这样才显的有诚意,一般情况下不都这样吗。”

“放屁,胡说什麽呢你。”武末末抬腿就给了郭宁一脚,他又不是吵架跑回娘家的小媳妇。

郭宁捏了把武末末,“快点,别浪费时间,现在的时间比金子还宝贵。”

“宝贵才要充分利用,找最近的地方。”

“我今儿还就惦记上那个地方了,你说怎麽办吧。”

武末末瞪著郭宁见郭宁没一点回旋的余地,终於点点头,“也行,明天考试要用的东西还在那,不用专门跑一趟拿了。”

郭宁笑了,再蹂躏了一下武末末的小短毛,“我没开车,想著要喝酒就没开。”

武末末一下兴奋了,眼睛亮晶晶的,脸上也是眉飞色舞,“那咱们坐公交,我现在对这些线路那叫一个牛B,闭著眼都能摸回去。”

“行,听你的。” 把武末末一揽,两人向公交车站走去。斜对面的星巴克仍在营业,可旁边的小滩已经不见了,看著整整齐齐的街道,武末末心头一酸,目光还没收回来,郭宁就捏了捏他,“公交线路我不在行,可玫瑰糕我已经出师了,想吃,我做给你吃。”

车来了,两个人上了车,十点了车上人不多,却也只剩有一个位置,武末末快快的跑过去占上招呼郭宁坐。

“开什麽玩笑,你坐。”郭宁不容置疑的一把按住了武末末,之後手再没离开。

至於旁边有没有人看,怎麽看,郭宁根本看不见。他的视线一直被那个咧著嘴收不回去的人抓著,通过车玻璃的那个点和歪著头对著玻璃看著他的人对视著。

武末末挤了挤眼睛,郭宁回了一个。

武末末呶了呶嘴,郭宁又回了一个。

武末末伸了伸舌头,郭宁再回了一个。

武末末用手把鼻子捏住向上一提做了个猪脸,郭宁回不了了。他的鼻子酸了。

再後来,没有动作了。一个静静的看著,另一个也静静的应著。

车窗外街道上灯光闪闪,亮的地方那个人会虚,暗的地方那个人会明,不管是暗是明,两双眼睛都没错失过。车上的人上了下了,只有这一块是被镜头卡死的,脱离了场景设定的。

车上一次一次响起了报站声音,五分锺後,玻璃里的那个人嘴开始动了,每到一个地方,玻璃里的那个人会提前用口型把地名报出来,和报站器的声音重合了。

建工路、李家园、平谷巷……

他知道这趟车这几月来武末末一定坐了无数次,一个人奔波的苦和此时脸上的笑容,就好像这几个月来跌跌撞撞的过来,委屈、愤怒、伤心、痛苦,从这张嘴闭嘴又没有声音之间一点点流走了……

这一刻的感动、内疚和这里面流淌出来的被一个人信任的幸福没有任何词语能形容的了,郭宁眼睛热了,他的眼睛开始加快了频率,而玻璃里的另一个人像呼应似的眼角慢慢淌下一颗水珠在脸上慢慢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