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
李稚手肘屈起,朝着梁墨肋骨处撞。
“你都骂我流氓了,我不能不听话。回家就流氓给你看。”
李稚捂着心口,总觉得自己好像识人不清。
“你之前不是这样的。”
她控诉道。
“乖,别多想。”
都是拿枪的兵,混个四五年,风度翩翩、温文儒雅都是假象。
“我就对你一个人耍流氓。”
“…………”李稚幽幽说道:“我还真荣幸。”
梁墨笑而不语。
这副模样,君子十足,高冷禁欲。
李稚看得心脏砰砰跳,但有深为此人表里不一感到痛恨不已。
“果然到手了,连表面功夫都省了。这才结婚几个小时呐。”
“……你想要什么?”
“来点制服诱惑呗。”李稚兴致勃勃。
“……”梁墨幽幽说道:“挺会玩儿啊。”
“没呢。也就只玩过你这一个。”
梁墨挑眉,这话听着挺流氓,跟之前娇软的模样有点儿差别。
“我的荣幸。”
李稚挑起梁墨下巴,仰头说道:“知道怎么做了?”
梁墨撇开那手指,咬了一口,恶狠狠的说道:“回去收拾你。”
李稚勾唇一笑,咬住下唇,挑衅:“敢吗你?”
活像个妖女。
最终导致两人都只购买了一点东西就急忙开车回家了,李稚还在车座上优哉的说道:“开慢点,别闯红灯呀。”
态度真可谓是悠闲,气煞了人,也勾得人痒,痒到心坎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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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叔把调查来的资料递给李重庵的时候,脸色有些古怪。他先倒了杯茶,放到李重庵面前:“先生,您还是先喝茶吧。”
李重庵奇怪的看了眼他,说道:“怎么?小乖有男朋友了?”
李叔迟疑了瞬,点头:“有了。”
“交往多久?”
“大概一周。”
李重庵算了算时间,居然是在跟梁子齐分手不久后交往的。于是满意的点头:“不愧是我女儿。”
分分钟能找到男朋友。
“对方怎么样?”
“一表人才。前途不可限量。”
“比起梁子齐呢?”
“梁子齐比不上,差得远。”
李重庵更高兴了,新找的男朋友分分钟碾压渣男。
不愧是他李重庵的女儿。
这么想着,李重庵打开资料,李叔又说道:“您现在的心情怎么样?”
“这个月来心情最好的一天。”
“心情起伏过大,不太好。”
“什么?”
“没。先生,您还是先喝杯茶吧。”
李重庵狐疑的看了眼他,说道:“你实话跟我说,瞒着我什么了?”
“没有,先生。”李叔放下茶杯,站起来,远离李重庵一米远:“您看资料吧。都在里面了。”
李重庵打开资料,看完后沉默良久。
他沉默得太久,反而让李叔感到不安。
难道刺激过大?
“先生……”
李重庵叹口气:“想不到还是跟梁家扯上关系,先是小的,小的不靠谱,现在又是个老的。”
“岁数也不大。”
“辈分都能当小乖他爸了。”
“辈分而已嘛。小姐嫁过去,辈分不也高了?”
“……你忘了我怎么称呼梁老先生和老太太的了?”
李重庵跟梁家长子是平辈,老了都得称呼老先生、老太太一声叔、婶。当年岳秀珠还没嫁给他的时候,老太太极其中意岳秀珠,一直给她和大儿子牵线。谁知两人没成,反倒是岳秀珠跟李重庵成了好事儿。
认真说来,老太太还是李重庵和妻子的媒人。李重庵挺尊重这位长辈,哪怕是梁子齐对不住他女儿,他也没迁怒到老太太身上。
可现在,他俩居然成了亲家,平辈。
关系怎么看,都觉得尴尬。
李重庵摇摇头:“算了。反正不一定能成,小乖跟梁子齐交往三年,还不是没结果。这俩人只交往一周,估计也不会有结果。”
“……听说梁宗砚那小子,还在国外生活了十一年吧?肯定花心。”
李叔犹豫了瞬,说道:“先生,有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
“那别说了。”
“好的。”
李重庵瞪了眼不按套路出牌的李叔:“说。”
李叔:“我说了,希望先生能保持冷静。”
“我很冷静,快说。”
“今天下午两点二十分左右,梁宗砚先生和小姐在北区的民政局花了二十五分钟登记结婚了。”
“……哪个小姐?”
“先生,接受现实吧。”
“…………”
“先生?”
“我没事。”
不像没事的样子,冷静得可怕。
“梁宗砚那小子,的确不错。南城新一辈里,没人比得上他。家世、才学,还有他自己的能力,要是没能力,怎么推也推不上总警司的位置……我没事儿,我很冷静。”
李重庵冷静的掏出根烟,想要点燃。
奈何他戒烟多年,打火机都不知道扔哪里去了。
“老李,借我点火。”
李叔:“先生,我不抽烟。”
李重庵沉默片刻,起身去厨房找火。
不到一会儿,他扔掉烟走回来,拿起电话就给李稚拨过去:“立刻,马上,领着梁宗砚回家!”
李稚:“???”
梁宗砚?
谁啊?
梁墨:“……我。”
.
梁老先生放下电话,背着手在老妻面前走来走去。
梁老太太看得眼花:“你别走了行不?晃得我眼花。”
梁老先生停下来,琢磨了会儿,问老妻:“你看,要是老三结婚了,你会不会反对?”
“这是好事儿。”
“要是……要是不满意女方——”
梁老太太打断梁老先生的话:“你敢不满意我三儿媳妇儿?”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只要她不是德行有亏的人,我都能接受。”
“那要是……是个外国儿媳妇儿呢?”
老太太皱眉,想了想说道:“老三喜欢就成。不是,你到底想说什么?”
“刚才显扬跟我来电话,老三下午跟他请了婚假。对象吧,可能是个外国人。”
老太太当即站起来,老先生一见,忙按着她肩膀:“事儿没个定头,你急什么?好好坐着,别扭伤骨头。”
老太太瞪他一眼:“没那么脆弱。快点说说,老三媳妇……不是、婚假?他跑去结婚了?”
老先生:“这事儿也不确定——”
“还怎么不确定?明确的请婚假了,还不确定?结婚了连个媳妇儿都不带到面前,不孝!”
“臭小子,欠抽。”
“我儿子,你敢抽。”
“……你抽。”
“哼。不行,我得看看儿媳妇去。快点走。”
老先生拿了件外套,给老妻披上,然后牵着她的手,免得她不小心摔倒:“走了,慢点,小心点。”
“啰嗦。”
“去北区民政局?”
“去那儿干嘛?万一他们见到我们,吓到不结婚了怎么办?”
“那你说去哪儿?”
“老三不是住在渝秀区吗?去那儿等着。”
.
李稚:“你……叫梁宗砚?”
梁墨点头。
“不是梁墨?”
“也叫梁墨。”
“怎么回事儿?”
“以前的名字,后来改了。”
李稚按着头,有点迷糊:“让我想想。”
梁宗砚?
那不是梁子齐他三叔的名字吗?嘶——梁家?
“你跟梁子齐什么关系?”
梁墨愣了一下:“我侄子。”
李稚差点被口水噎到:“你侄子?!”
梁墨点头:“你认识他?”
李稚冷漠:“我前男友。”
“……”梁墨:“你就是我妈口中的小乖——”
是了,他都叫了那么多次小乖,亲密的时候,俩字就纠缠在舌尖,腻歪极了。
他之前真没在意李家的小乖叫什么名儿,结果现在就闹出这么个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