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葱白(24)+番外

“嗯,还有三个月。”巩青点头。小心的拔虾,拔好一只放进小盘里,等拔到五六只,再把盘子推过去,李衡也不推辞,用手抓著虾沾点酱汁塞嘴里,等五、六只全都吃完再把空盘推过来,来来回回,刚才办公室里的那点风波荡然无存,两个人默契的就好像这样做了几十年,从没有停过。

“干爸还是算了,有个这麽大的干儿子还挺让人不适的,要不,还是做叔叔吧,没给你带礼物,你不会生气吧。”

巩青笑笑,“哪里,谢谢你,李衡。”

“客气啥,咱俩谁跟谁。”

“没客气,你回来我挺高兴,想吃饺子吗,想吃,我要点。”

“真的高兴?”李衡端起杯子,一口灌嘴里半杯下去了,喝完,弹了弹杯子,“这是不是咱俩头回一起喝酒,真他妈的有意思,咱们俩认识也有十年了,饭也不知道吃过多少回,酒竟然头一次喝,你能喝多少?”

巩青笑笑“随你的量吧。”

“我要喝十瓶呢?”

“那我就十瓶的量。”

李衡端过瓶子给两个人都满上,笑了一声,见巩青仍盯著他,“想吃饺子吗,中国老话,接风的饺子滚蛋的面。”

李衡咧著嘴摇摇头,“滚蛋的时候也没吃上面,今儿能吃上饺子也不错,一两就够了。”

巩青站起来要饺子,等服务员出去了,李衡端著杯子在巩青杯子上碰了一下。

“我回来你高兴,我可一点也不高兴,出去混了一圈也没混出名堂,快没脸见人了。”

“谁说的?你不是获得了……”

李衡张嘴截住,“那是浮云,噗,一吹,就散了,跟我用不著来那些虚的。”

“对我来说那不是。”

“也许吧,老师总是希望自己学生好歹有些能耐的,这麽说来,我还算有用,本来还想带个人到你跟前得瑟一下的,看来也得瑟不起来了,他奶奶的,我李衡估计就这个命了,我早想通了,有,OK,没有,也没问题。”

李衡这样一说,弄的巩青连一句这几年你过的怎麽样也没有问的必要了。

“不过我最近盯了一个,就是我新带的研究生郑清炎,你觉的他怎麽样?”

郑清炎?巩青吓了一跳,郑清炎可是他一心陪养的好学生,踏实肯干有脑子,就因为这些优点巩青才把他抽过去给李衡打下手。

“找自己的学生,你不怕影响不好?”巩青问的有点犹豫。李衡回来,屁股还没坐热呢,就有目标了,动作还真快。

“学生?”李衡收了笑容斜著巩青,不眨眼不移动,把巩青都盯毛了,为了掩饰一大口啤酒灌进嘴里没想到一下被呛住了。

听到巩青咳嗽,李衡扔过一张纸才又笑开了。

“怕什麽?我又没想讽刺你,再说了,又不是我找他,是他主动找的我,我刚把他的名字记住,当天晚上他就给我书里夹条子了,现在的学生比我那会大方的多。”

巩青彻底无语,倒也不怀疑李衡说的,李衡最没必要干的就是骗人。看来他识人的能力真的很差,郑清炎在他身边四年,竟然主动的让人害怕。

酒是淡酒,话是废话。一个小时後,没了话的两个人默默坐了几分锺,“要不要出去走走。”李衡提议。

两个人出来,四月的天还没热起来,夜间更是舒爽怡人。路两边整齐的梧桐下,三三两两在街道上溜弯的人们兴致正浓。

李衡解开了外面棉布衬衣的扣子,里面一件灰色背心上面长长短短的各色链子错落有致。

巩青小心数了数,总共不到五佰米的距离,李衡的被关注度差不多到了90%,似乎李衡也颇为享受这种待遇,嘴角始终咧著,说出来的东西也四不靠。

“那天校长回去没对你抱怨吗?”

“没有。”

“操,这里还有卖小糖人的,我刚才想了好几分锺,愣是没把这个名称想起来。”

“买一个吧?”

“别介,买来干嘛,吃,还是看,两样都糟蹋。”

“知道我在英国最想吃什麽吗?”

“什麽?”巩青心里有答案,不是鸡爪子就是鸭脖子。

“咱们学校大灶上最没营养的油条。想死我了,我还自己做了一回,没炸成油条炸成油炸大棍,憋屈死我了。”

不咸不淡的话说了一路,走到学校原来那家卖卤煮的店,原来小小的门面扩大了也换了招牌,变成了‘楚味轩’,巩青停下来还没等进去,李衡一把拽住了,“不用了,老班,那个啃起来太费时间,我现在很少把时间放在吃那个上面。”

巩青一下子有些茫然,低著头用鞋底蹭了蹭地面,“这五年常常走到这里,还从来没有进去过。”

李衡回头看了看那个店面转来脸来掏出烟盒,取了根给巩青,巩青拒绝了,“我戒了,有孩子。”

“对,这是好习惯,不过,我得抽,要不难受。”

两个人走到路边的护栏那里靠著。

“老班,刚才在办公室说的那句不是我心里话,你一点也变,各方面。”

“你呢?”

“我……”李衡哂笑几声,“各方面都变了。”

巩青又不知道该说什麽了,想了半天只憋出来一句,“我没看出来。”

“我说的那个郑炎清,没跟你说笑,反正我单身,他有需要,先凑一凑。”

巩青转过脸来看著李衡点点头“你觉的好就好。”

“什麽时候能见见你儿子,跟你像吗?”

“不像,像她妈,有功夫我带他来见你。”

“好,还没当过叔叔呢,不知道是什麽滋味。”

说到了十点半,李衡猛的一下刹住了,“行了,你回吧,你有家有口的和我不能比。”

帮李衡挡了辆车,等李衡正要钻进去的时候,巩青还是没忘记最重要的一件事,“李衡,明儿你好歹收敛一点,链子可以挂,外面有衣服挡著看不见,耳环还是卸了吧。”

“卸了?你也讨厌吗?”李衡一下停住了,眼神锐利,终於有了点当年的模样。

“我没法代表学校。”

第三天中午,巩青正带著学生做实验,突然听到外间一下子欢腾一片。

巩青虽说很少发火,但也很少笑,有他在的情况,实验室一向是悄然无声的,是没人敢触他的逆鳞的,闹成菜市场的情况还真是头一回。

巩青一脸严肃的出来,就看到隔壁李衡的小间里围了一群人,又喊又叫,还有人惊呼。巩青走近一看,李衡衬衣洞开著,被他三、四个学生包围著,其中就有他的得意门生郑清炎。

郑清炎个子不高,白白瘦瘦,南方人的模样,一个幅黑框眼镜本本份份,巩青盯了半天,也没发现四年多在他身边一直老老实实的小孩有往李衡书里夹条子的勇敢特质。

“怎麽了?”巩青上前。

“主任快来看,李老师打乳环了。”

乳环!!!

巩青想晕,可是晕不了。那不是乳环是什麽,李衡原本粉粉的乳头肿的老高,两个细小的银圈子从中间一穿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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