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妾妻(125)

赵构退后一步,对圆仪道:“圆妃,敬酒!”

圆仪举着酒杯,盈盈上前,看着赵士程的目光充满矛盾,“这一杯是本宫敬将军的,明日将军出征,皇上还会亲自为将军饯行,今夜,请将军先饮本宫这杯饯行酒。”

赵士程直视着圆仪,虽然国难当前,男儿必须身先士卒,但是圆仪荐才的动机令他不爽。他明白什么“举贤不避亲”全是狗屁,圆仪不过看不得他与悠悠朝夕相处夫唱妇随,所以才借机离间他们夫妻而已。国家道义于眼前这个花容月貌却是被嫉妒蒙蔽了善良本性的女子无关。他接过圆仪敬过来的酒,一仰脖饮了下去,将酒杯交回圆仪手中,淡淡一笑道:“多谢娘娘举荐之恩,凯旋而归不是娘娘想看见的结果吧?你所希望的,不过是要我马革裹尸罢了。”赵士程说着,越过圆仪,走到玢儿跟前,接过那托盘的上将军盔甲,向赵构俯首行了礼,便径自退出了勤政殿。

望着赵士程果决的背影,圆仪的身子摇晃了一下,泪水便从眼底涨潮般漫了上来。赵士程对她的心思一清二楚,她不过是要他与悠悠分离,才会向皇上举荐让赵士程带兵上长安救援林一飞,可是她疏忽了战场之上刀光剑影血流成河,他不过一介书生,此去北伐,凶多吉少。难道自己为了不让他和悠悠在一起,而宁愿他马革裹尸吗?一阵寒意自圆仪脚底升腾起来。潮湿的目光中,赵士程的背影渐行渐远,模糊一片。

第九十六章 北伐临行

更新时间2014-11-28 20:00:46 字数:3128

 不!圆仪重重咬住了唇,她不要这样的结果!她只是不想他和悠悠恩爱快活,她并不想要他死啊!可是,此去北伐,金邦蛮夷,他不过一介书生,又岂能力挽狂澜?分明是去送死啊!一阵阵后怕从圆仪心底升腾起来,她花容失色,转身跪到赵构跟前,颤声乞求道:“皇上,皇上,可不可以收回成命?”

赵构不解地看着圆仪:“圆妃这是怎么了?你要朕收回什么成命?”

“别让表哥出征!他只是一介书生,是嫔妾考虑欠妥了,怎能为了替表哥邀功而置国家利益于不顾?表哥这仗打不赢的,他不会打战啊!”圆仪抖抖索索地说着。

赵构微笑着扶起圆仪道:“士程是你的表哥,朕理解你的心情,只是君无戏言,圣旨都下了。圆妃你也不用太过担忧,士程是你的表哥也是朕的本家弟弟,朕怎么会让他去送死呢?他虽然是一介书生,不还有唐诚几位武将随行吗?虽然士程为平北将军是你力荐的,但也正合朕的心意,武将们掌管军权,朕不放心,朕吃过他们的亏,所以朕才会封士程为‘平北将军’掌管帅印。你且放心,吉人自有天相,士程不会有事的。这样,朕把国库里那套锦棉锁子甲也赐给他,那套锁子甲轻柔,却有刀枪不入的功能,圆妃,你可满意?”赵构拍拍圆仪的肩。圆仪还能再说些什么?

赵士程从大内出去便径自去了唐诚府上,翁婿二人准备着次日出征事宜,他哪里想到悠悠和雨墨正骑着高头大马连夜疾驰向杭州城。白日里,老夫人昏厥,醒来时便抓着悠悠哭泣,因为士程走得急,什么行装都没有收拾,而眼瞅着入秋了,天气转凉,他北上征战厚实衣服没带怎么成呢?于是老夫人让悠悠和雨墨快马加鞭给赵士程送寒衣去。二人马不停蹄,从山阴赶往杭州。入了杭州城,天已大亮。晨光莹洁,红日初升。二人将马骑到城外大道上,这是赵士程的兵马北上的必经之途。

“就在这里等着吧!”悠悠吩咐了雨墨一句便下了马,将一件大氅抱在怀里,遥遥望着城门口,她依稀看见城内旌旗飘飘逶迤而来。

雨墨将两匹马拉到路边吃草,跑过来跟悠悠说:“夫人,好像是军队出城了。”

赵士程的军队正昂昂地从城内出来,赵士程一袭白衣胄甲,说不尽地出尘英武、气宇卓然。他身后是旌旗高展,军士威武,身旁是同样盔甲披身的唐诚,老骥伏枥,不逊青年。朝阳光芒四射,天空湛蓝,夏末秋初的天空赏心悦目。赵士程将目光投向天际,心里蓦地涌起豪迈的感觉。他一介书生竟也能披挂上阵,报效国家了。此去祸福难料,但他做好了壮士断腕的准备。

唐诚在一旁道:“将军,且宽心,还有老臣和其他几位武将听你发号施令,到了长安,你只管在大帐里坐着,杀敌之事交给我们就是了。”

唐诚如此说,赵士程身后的其他几名武将立刻一拱手,声如洪钟,道:“誓死追随将军!”

赵士程振作一笑,却无论如何笑不出声来。

这时,一名兵士从部队后快跑上来,嘴里喊着:“赵将军请留步,皇上和圆妃娘娘来了。”

赵士程立即勒了马缰,高举右手。部队停了前进的步伐,赵士程和几名武将立即下马将马匹交给各自的马头兵,便快速向皇帝的华盖走去。赵构和圆仪的车辇停在部队后头不远处,宫女太监们敛容整肃立于一旁。赵构和圆仪下了车辇,便也迎着赵士程等人走了过来。圆仪身边跟着玢儿,玢儿手捧托盘,托盘上放着那套金光闪闪的锦棉锁子甲。

“叩见皇上,圆妃娘娘。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人齐齐跪拜。

“此去北伐,各位将军辛苦了。”赵构说着,王剑早已端上饯行酒,各位武将一人一杯,一饮而尽。

圆仪端过玢儿手里的锦棉锁子甲走到赵士程跟前,临别在即,且不知是否有再相见的一日,她顾不得掩藏心底里的柔绵情意,情深款款,含泪而道:“向皇上求了这套盔甲,将军若上阵务必穿上,刀枪不入,可保将军一命。”

“谢娘娘。”赵士程冷漠地接过那套盔甲,没有再看圆仪一眼,转身便向大部队走去。武将们一行紧跟其后。

圆仪看着赵士程白色的背影混在人堆里,渐行渐远,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将军们上了马,部队继续行进。出了城,行不多时,赵士程便望见路边两个少年公子,分明是雨墨和一袭蓝衫的悠悠。他对唐诚道:“岳父大人率大部队先行,小婿和悠悠话别几句,随后就来,不要惊动其他人。”

唐诚也注意到路旁绿树掩映下的悠悠,便对赵士程点了点头。赵士程勒着马缰,往旁边移动,大部队从他身旁匆匆而过。他下了马,雨墨和悠悠早就迎了上来。将马交给雨墨,赵士程一下搂住了悠悠,泪水瞬间迷湿了眼睛,他道:“悠悠,你怎么来了?”

悠悠抬起头,将手里的大氅奉到赵士程跟前,哽咽着道:“奉母亲之命,给夫君你送寒衣。入秋了,天气转凉,你北上征战,天气恶劣,母亲担心你。”悠悠瞒了赵母病倒的消息,使劲给了赵士程一个笑容。

赵士程接过大氅,心里温暖,更加依依不舍,“转告母亲,我会照顾好自己,让她不必挂心,你也不要为我挂心,万事照顾好自己,也别让我为你挂心。”

上一篇:娇宠记 下一篇:王爷种了一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