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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妻(118)

圆仪义愤填膺道:“既如此,皇上为何还要留了这个祸国殃民的奸臣?”

“金国在北方蠢蠢欲动,主战派在朝廷的呼声又高了起来,丞相义子林一飞正统帅三军攻打长安,祈盼收复失地,所以朕不能动丞相啊!”赵构心事重重,方才的意气风发此刻全都偃旗息鼓,圆仪也沉了声色,怔怔失神。

山阴赵府,赵士程与李悠悠依旧过着闲云野鹤、快乐似神仙的生活。一日,二人正抱着修儒在园子里玩耍,忽见雨墨带了若雨进来,若雨面色憔悴,眼底依稀有未干的泪痕,悠悠忙让乳母抱了修儒避开,与赵士程拉了她到湖边水榭问话。

“你这样哭哭啼啼的,可是陆堂欺负你了?”悠悠问。

若雨摇头,泪如雨下,哽咽道:“公爹在临安府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悠悠和赵士程都吃了一惊。

若雨道:“皇上不知为何罢免了公爹的官职,还打入了天牢,公爹在临安府的官邸已经被查封,估计不日就要来山阴抄没家产了。”若雨说着,就呜咽起来。?

悠悠和赵士程互视一眼,忙劝道:“若雨,你先别哭,事情已经发生了,哭也没用,赶紧想想如何补救才好。”

赵士程道:“悠悠说的是,若雨,可知道陆大人为什么突然被罢免了官职打入天牢呢?”

若雨擦干了泪,抽噎道:“听说是在皇上跟前弹劾丞相,丞相被惹恼了,在皇上跟前表了忠心,还说公爹毁谤他,存心离间君臣之谊,皇上偏听丞相,将公爹罢官免职,还下了天牢。”

“这就奇了,陆大人一向与丞相交好,怎么会突然在皇上跟前弹劾丞相呢?”赵士程感到费解。

而悠悠心里倒生出一些安慰来,陆仲高毕竟是她的生父,他不但抛弃了她们母女,还阿附秦桧,实在是令人不齿,而今竟敢弹劾丞相,倒令她刮目相看。只是父亲被下了大狱,她为人子女,焉能不救?于是她同赵士程道:“现在陆大人遭受牢狱之灾,再去探究前因后果已是徒劳,我们还是赶紧想法子救人才是。”

赵士程便问若雨道:“陆堂呢?他在哪里?”

“听闻公爹出事,他一早就出发去了杭州,只是我担心他那莽撞性格,去了也只会坏事。”若雨担忧道。

“性格倒是其次,他一向不学无术,只知玩乐,现下遇到这么大的事,上上下下打点除了银子还要人脉,他哪来的人脉?”悠悠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蓦地,眼睛一亮,对赵士程道,“咱们去求一飞吧!他是丞相的儿子,总能说上话。”

赵士程摇头,“收复长安的战役,一飞是主帅,这一会儿正在长安城外安营扎寨呢!”

悠悠愁眉紧锁,赵士程也左右犯难。蓦地,二人同时惊呼起来,若雨在一旁不解地看着他们,“哥哥嫂嫂可是想到了什么方法?”

“为今之计,只能去找一个人。”悠悠道。

“谁?”若雨问。

“圆妃娘娘。”赵士程抿唇沉思。

第九十一章 进宫探亲

更新时间2014-11-28 19:59:51 字数:3483

 天清气朗,湛蓝的天幕上悠游自在几片雪白的浮云。青天白日下,一条山阴通往杭州的大路上,两旁夹道的绿树绿荫浓密。两位白净书生一人骑着一匹高头骏马齐头并进。不是别人,正是赵士程和女扮男装的李悠悠。

赵士程侧眼看着悠悠,一袭蓝衫,头上束着纶巾,腰间系着玉带,分明一个白净少年。他想起从前在西湖边的酒肆和唐家园子里遇见她时,她就是这副装束,可笑自己那时愚钝,不知木兰是女郎。

悠悠心事沉沉,不经意回眸就对上了赵士程投射过来的视线,不禁羞涩道:“你这样盯着人家看干嘛?”说话间,两颊已经飞起两抹红云。

“扮上男装,还是掩不住女儿家的娇态,还是容易被人识破女儿身。”赵士程笑着摇头,马缰轻勒,缓缓前行。

悠悠不服气,“可是有人偏偏就是愚钝啊,几次三番与我面对面交谈,却就是看不穿我的女儿身份。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两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悠悠得意地策马扬鞭疾驰向前。赵士程连忙马肚一夹,追了上去。

到了杭州,二人去唐诚府上投宿。到了唐府,发现唐诚正送了一位郎中出府,赵士程和悠悠赶忙上前拜见。

“小婿拜见岳父大人。”赵士程拱手作揖,毕恭毕敬。

“士程,你怎么突然从山阴过来了?”见到赵士程风尘仆仆地出现在跟前,唐诚又惊又喜。

“小婿事出突然,冒昧来府上打搅,还请岳父大人海涵。”

见赵士程说得客气,唐诚摆摆手道:“诶,你我翁婿之间还需这等客气话?”虽然唐婉已死,翁婿之间的情意总是在的。唐诚将目光移到赵士程身边的悠悠身上,因着悠悠女扮男装,唐诚一时认不出来,便问赵士程道:“这位是……”

“唐伯伯,是我啊!”悠悠微笑着唤道。

唐诚这才认出悠悠来,嘴里怪道:“你这孩子,就是喜欢男孩儿打扮,从前在唐府时就喜欢女扮男装。”见唐诚慈眉善目,悠悠立即迎上前去,挽了他的胳膊,亲昵地撒着娇:“唐伯伯,你还是这么好眼力!”这一撒娇,唐诚不免鼻子发酸,他想起了自己那个苦命的女儿,但因悠悠毕竟是从唐府出去的,更兼生了个修儒,也过继到自己女儿名下,自己也不好生出什么怨恼来,要怪就怪唐婉福薄,青年早逝,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倍感凄凉罢了。

唐诚一手拉住赵士程,一手拉住悠悠,像个留守老人一样,一时间百感交集,悲喜交加。

见郎中从府内出去,赵士程便问唐诚道:“岳父大人近来身体可好?”

“我还好,只是你二人怎么突然从山阴来到杭州了?”唐诚疑惑地问。

“不瞒岳丈大人,小婿此番和悠悠同来杭州,是为了陆大人的事情。”

“陆大人?哪位陆大人?”唐诚不解。

“陆仲高大人,他是……陆游兄的堂哥,算得上咱们唐家的远亲了。”赵士程尽量措辞委婉。想当年,陆游休妻,令唐家蒙羞,唐陆两家早就有了芥蒂,唐诚还与那陆母咒天骂地断了姐弟情意。孰料,唐诚却道:“仲高下狱,他儿子还在我府上呢,方才这位郎中就是我请来替他看伤的。”

闻听陆堂受伤在唐府,赵士程和悠悠互视一眼,赶紧随唐诚去客房探视。

客房里,陆堂伤痕累累躺在床上**着,悠悠的心一紧。昔日里,陆堂虽然**纨绔,但也生得俊眉朗目仪表不凡,如今受了一顿皮肉苦,看起来落魄畏缩。

“只是皮外伤,调理一段时间就好了。”唐诚是武将,自然不把这点伤放在眼里。但是陆堂见到悠悠和赵士程,便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身来,撇着嘴抱怨道:“那帮王八羔子下手也忒狠了点。”

悠悠因着陆堂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便也不避讳,坐到床边去,握住陆堂的手臂,关切而担忧问道:“到底是怎么了才会被打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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