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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著同人)迎儿(83)

迎儿:……额,大官儿府上的人好生古怪,比郓哥儿还热情哩!

“俺来寻哥哥,他上个月才来的总兵府。”

“那你哥哥叫啥名儿?”开头那男子跃跃欲试,他要好生记下来,也不知是哪个兄弟有这等福气,居然有这样个标志的妹子……这大舅哥他认定了!

“他叫乔郓哥,是清河县来的。”

总兵府下骑兵、步兵、刀兵、枪兵、弓弩手、斥候、辎重兵种类齐全,每一兵种下又分无数个旗、营、伍,他们哪里知道乔郓哥是哪个?但为了留下她,却仍故意道:“好,我们这就替你唤他出来,你且等着啊。”

若非总兵府不许闲杂人等出入,他们还真巴不得迎儿和来仙儿能跟他们进府“等”呢。

开头那男子站她们身旁,问七问八诸如“哪里人”“几岁了”“家里有些什么人”“可读过书”等问题,只恨不得将她们老底儿都刨出来了。

迎儿虽不知何故,但生意人的直觉令她留了个心眼,除了乔郓哥是她哥,旁的不肯多说,他问急了就笑哈哈混过去,心里只盼着郓哥儿快些出来。

可惜天不遂人愿。

那进去找郓哥儿的,也只是个普通步兵罢了,要在上万人的总兵府里寻一个不认识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只得与其相熟的放话“找一个叫乔郓哥的,他妹子寻他。”他又想着法子缩小范围,清河来的,才来一个月的,十七岁的少年……嗯,还是不好找。

说也巧。只说郓哥儿这日,正好从演武场回来,洗过一场冷水澡,正在营房里闲聊呢。自从来了济南府一月,他整日间埋头苦干,要么在演武场操练,要么就在营房里跟着先生认字,日子规律却不枯燥。

邱总兵自个儿就曾吃了不识字的亏,待有了条件后就认字读书,没几年的功夫早已非当日的吴下阿蒙……此事着实被山东节度使夸赞过。

他自个儿受了这益,待下头人也就严厉些,不允许大字不识的莽夫在军中,每日练习结束,还专门与他们请了夫子来。郓哥儿本就识几个字,跟着练习也不过是打发时间罢了。

这一日,换过常服,正准备往夫子处去呢。突然,忽闻外头说什么“清河县”“妹子”的,就有些好奇,不知是他老家如何了。遂开了门,正待走出去问个究竟呢。

外头兵丁见他,就道:“咦……乔兄弟不就是清河县来的麽,听说外头有人寻个你们清河来的呢,说不定是你老乡哩!”

“这位小兄弟姓乔?可是就叫郓哥儿的?寻的正是你呢,你妹子来了!”

郓哥儿满脸疑惑,他家只他一个儿子,哪里来的姐姐妹妹,正欲玩笑两句呢,突然想起来,一个月前,他确实是不情不愿的得了个“妹子”呢!莫非是……

郓哥儿大喜过望,也来不及问清楚来人什么模样,年纪几何,一个箭步就冲出去。

冲到半道,见有亲卫下值穿了铠甲回来的,忽然灵机一动。

他三日前刚被总兵大人选至身旁作了亲卫候补,就是待有亲卫到了年纪,或因病,或因事退伍后,他就有机会补上了。这可是天大的脸面了!比他早进来两年的都没得着这差事呢,郓哥儿骄傲不已。

她还未见过罢?

她都不知道他穿银丝铠甲多威风!

心念电转间,郓哥儿再忍不住,转回营房,三下五除二换了铠甲穿上,连帽子也不放过,若非太过古怪,他只恨不得连长缨枪也提上一杆。

众人见他换衣裳,都道:“你做甚?不嫌热麽?”

郓哥儿只留下一个迫不及待的背影给他们。

终于,就在迎儿被问得耐烦不了,又将来仙儿一家甚至杨宗保一家都问得清清楚楚时,终于听见“迎儿”一声了。

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因为那是郓哥儿的声音,就是在她梦里也出现过的。陌生是“迎儿”这两字,他却是从未叫过的。他对她要么就是“喂”,要么就是“你”,更多时候则是“小泼妇”。

迎儿回身,见一个银光闪闪的身影朝着自己“冲撞”过来,下意识就唬得退了一步,躲至来仙儿身后。

“迎儿,是我啊。”少年有点懵,这不是他想象中的相见场面。

迎儿“嗯”了一声,仍不出来。

郓哥儿眼里掩饰不住的失落,怎么她还怕他啊,他为了见她,大热的天特意穿了这身行头出来,就是这身行头也不是谁都有的,他可是为了她才拼命去挣去表现的……他有点儿委屈。

但他不肯承认那是委屈,顶多算不爽罢!还能让他敛着情绪哄她:“迎儿过来,是我啊。”

迎儿也觉着自己杯弓蛇影了,他是她哥哥一样的人物啊,她怕啥?这才不好意思的站出来,赧颜道:“俺……俺没认出哥哥来。”

郓哥儿:……

再说一遍,谁是你哥哥?!

罢了罢了,同个泼妇有啥好讲的,郓哥儿抿着嘴,上下打量她一眼,估摸着常在外头跑的缘故,她比一个月前黑了点儿,但与府里那些夜叉样的“姑娘”们比起来,都是白净的了。况且,她身量好像也拔高了些,显得那腰肢更细了,胸前已经有些胀鼓鼓了……

嗯,郓哥儿不敢再看,调转了视线,同来仙儿和狗儿打了个招呼。

迎儿见他不看自己,就嘟着嘴道:“哥哥也给俺去封信,俺……们都念着你呢。就是乔老爹也问俺你写信回来没,俺还怪了,你写的信定是直接写给他的啊,他来问俺,俺哪里晓得……”

“你长高了。”

“嗯?”迎儿絮絮叨叨,被他神来一句打住。

“也长大了。”变好看了,不,是更好看了。

“那自然,哪有长不大的道理?”迎儿得意洋洋,挺了挺自己胸脯。

哪知她本是无意之举,少年的眼神却不由自主落到那“山峰”上,流连片刻,跟着点点头,是长大了……造孽造孽,他果然也被营里老油条带坏了,忙又转开头去不敢再看。

“噗嗤!”迎儿却又一声笑出来,自言自语道:“咱们是不是傻了啊,才一个月的光景,能有啥变化,还长大长高了了呢,你就是哄俺开心……”

郓哥儿也不自在的摸摸鼻子,嘿嘿傻乐。

旁边被忽略已久的男子终于有机会说话了:“嗨,你就是乔老弟啊,久仰久仰,不知何时去的大人跟前?我请你吃酒。”

郓哥儿回他个抱拳,心内却怪异:我同他啥时候这般亲密了?还久仰?他怕没这大的名气罢。

几声互相招呼过,见太阳已经落山了,迎儿就问郓哥儿用过晚食了不曾,可要同她们一起。郓哥儿哪有不愿的,只又先回营房换过衣裳,同室友交代几句,忙着出来与他们相会。

第57章 醉话

迎儿见郓哥儿换去那身“邪恶”的银丝铠甲, 终于给了他好脸色。狗儿倒是欢喜得很,拉着他的手,左一声“郓哥哥”, 右一声“郓哥哥”的叫, 问他营里可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