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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同人)这日子没法过了(339)+番外

“咳咳。”

他心中不忿,刚准备开口就听见旁边传来咳嗽声。

林子平看过去,是那位前科状元郎,现在的大理寺少卿鹿融,只见他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一脸肃穆的开口:“快到福宁宫了。”

这是来提醒的。

林子平和谢之安齐齐对着鹿融点点头,算是承了情。

福宁宫中,钟晋正虚弱的靠在枕头上,司蛮则是坐在旁边,满脸关切的喂他喝药,钟煌则是摆了张小桌子放在旁边,小小的人儿拿着书坐在小桌子后面,读一读就开始背诵,钟晋则是仔细的听着,偶尔会出口挑出一句话询问,钟煌无愧宿慧之名,聪慧至极,起初还有些懵懂,等钟晋问了几个问题后就开始加入自己的理解,虽说言语有些稚嫩,可也能看得出来他是真的经过思考的。

考到最后,钟晋越发的来了兴致,脸颊都因为兴奋而染红了。

等听到徐缺说大人们都来了,才住了嘴,让徐难带着钟煌去洗了个手。

“这是天不欲灭我钟家啊,送来如此麒麟儿。”

趁着钟煌洗手的功夫,钟晋对司蛮感叹道。

司蛮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侧过身去按了按眼角。

“莫哭了,朕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中间看见皇后落泪,心里面难受,却还要佯装轻松的安抚道。

司蛮连忙擦了擦眼泪,装作没哭的样子:“既然不想让臣妾哭,陛下就快点喝药吧,煌儿都背完半册书了,你这碗药还没喝下去呢。”

钟晋顿时露出尴尬的笑,接过碗,一口饮尽:“这样喝比较不苦。”

司蛮睨了他一眼:“感情还怪臣妾?”

“不怪,不怪,怪朕。”

这句话说完后,司蛮顿时有些沉默,就连钟晋也没在说话。

谁都知道,这次钟晋之所以会变成这样,该怪的人应该是谁。

“陛下,外头大臣们……”徐缺见他们夫妻俩竟然发起了呆,立刻小声的提醒道。

钟晋看过去,脸上的怅然一瞬间消失:“让他们进来吧。”

“是。”

徐缺退出去了。

很快大臣们都进来了,司蛮则是退了出去,她出门的时候,与钟煌在门外碰了个头,司蛮蹲下身,为他整理了一下腰带:“无论你父皇问你什么,你一定要好好的回答。”

“是,母后。”钟煌举起手恭敬的行了个礼。

司蛮点点头就进了偏殿。

她距离正殿远,可正殿里谈论的话她是一丁点儿都没放过,听的相当的清楚。

钟晋的声音不大,还有些虚弱,说两句还会带上两句喘,但是他思路清晰,说话更是口齿清楚,双目清正,显然,他所说的话都是他心中所想,最重要的是,皇帝自己亲口承认身体不好了,人家接下来准备修身养性,争取早点把太子培养出来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列如寒门臣子鹿融之流,他们没闺女在后宫,心中又维护正统,这位民间皇后生出的嫡长自然是理所当然的继承人,而钟煌也确实不负他们的期望,小小年纪就很有气势,面对下面的臣子侃侃而谈,回答问题时也是有理有据,若不是那声音还有些奶声奶气的,只听他说的话,绝不会想到这居然是个七岁的孩子。

寒门臣子可真是太满意了。

还有什么能比有这样一个太子更让他们满意的呢?

不过……

陛下如今还年轻,太子又是肉眼可见的未来可期。

若是未来太子年岁大了,陛下又老了,不知会不会害怕自己的权柄被夺,而对太子产生嫌隙呢?历史上当上了太子但是能做皇帝的可太少了。

寒门臣子可愁的啊,出宫门的时候一个个的脸色严肃的不得了。

这让世家臣子看的莫名其妙的,该愁的人是他们好吧,有个民间太后,肉眼可见的日后资源要往寒门臣子那边倾斜了,他们还愁个屁啊。

好在世家臣子也不是个顶个的和寒门臣子关系不好,至少林子平和鹿融的关系就不错。

于是林子平就肩负众位世家臣子的期望来和鹿融套近乎。

“哎,我等也不是不高兴,只是比起立太子的高兴,还是陛下的身子更让人担忧,是陛下一手将我们这些寒门士子挖掘出来的,他至于我等就是伯乐,我们实在是太担心陛下了,这种担心已经超越了大皇子册封太子的喜悦。”

这句话说的格外的情感真挚,以至于世家臣子知道后,原本就不太爽的心情顿时更加低落了。

哎,好歹寒门还有个太子呢,他们连个皇子都没有。

还比什么呢?

只能祈祷皇帝的命长久点了。

所有人都以为钟晋还能再坚持个几年,谁都没想到,钟晋会去的那么快。

立了太子后,他便亲自教导太子。

只可惜,帝王体弱,有心无力。

他心中着急,能教导帝王学的基本都是出自世家,可他好容易将世家打压下去了,可不想再让世家牵扯到太子身上来,不然的话,他一去,世家势大,立刻会将皇后娘俩吃的骨头渣都不剩。

此事司蛮听后,只沉默了一夜,然后便推荐了一个人。

那就是湖山书院的院长范统。

范统手段太厉害,钟晋不愿意他在插手朝政,更别说还是帝师这一特殊位置。

不过司蛮还是请范统进宫与钟晋聊了聊。

两个人关上门来,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总之最后范统被钟晋钦点为太子太傅以及未来的顾命大臣,与他一同成为顾命大臣的还有左相谢之安,新上任的右相林子平,新上任的刑部尚书鹿融,新上任门下侍中柳寄亭,还有就是重回官场的未来太傅范统。

钟晋临死前将顾命大臣叫到床前,拉着司蛮的手。

“太子年少,皇后当端坐幕后,让太子安心。”

司蛮泪流满面,一边点头一边压抑着浓浓的悲痛。

钟晋心疼这个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女子,拉着司蛮的手:“朕……要先走了,皇后当保重自身,莫要让太子子难过。”

“陛下——”

司蛮再也忍不住的嚎哭出声。

钟晋留念这个人世间,又坚持了一夜,在天边微白时,不甘的闭上了眼睛。

帝皇殡天,举国同哀。

司蛮穿着素服,面色苍白的靠在偏殿的枕头上,范统手里拿着折子,有些疑惑的看着她:“我以为你会在最后的时候,将真相揭露,让他知道他这辈子是多么的失败。”

“我和他无冤无仇的,何必做到这地步,我既骗了他,便是一辈子。”

范统似笑非笑:“他不是违背了他的诺言么?”

“可我也从未认真对待过这份情,你知道的,我要他不碰别的妃嫔不是因为我爱他,而是因为我不允许有人威胁到煌儿的位置。”司蛮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似乎很奇怪他为什么这么想:“我们之间从来不存在谁背叛了谁,我要的他已经给了我,那么他要的,我也会完完全全的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