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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品娇娘(230)

刘凝波的泪已经一颗一颗又一颗往下落去。晶莹的泪珠滑倒在白皙的肌肤上,拖出两道分明的水痕。

方逸伟一下就把她紧紧地拥抱在怀里,像那一夜一样狠狠地拥抱,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发丝,这一瞬,他觉得自己强大到无限。

“听到我的心跳声了吗?听到我身体里血液流动的声音了吗?千蒅,之前受到的伤全都忘记,从今往后有我,有我,有我……”

刘凝波的泪就这么断了线似的纷纷而落。她不相信,她无法相信,幸福怎么可能来得这么快。

“可是怎么可能?不可能,你在骗我,也在骗你自己,”刘凝波从方逸伟怀里抬起头来,她的面色已经苍白到极点,只有唇上还有一点点血色,“如果是因为那晚,你才跟我说这些话,我告诉你,我不是少女,我不需要你的负责,我不过是一棵残花……”

“败柳”二字被方逸伟有些恼怒的吻封在了口里。

“不管怎样,你离婚了,我们相遇了,你不觉得这是天意,是冥冥中早有注定?你和我是躲不掉的缘分,我知道你心底里有我,我们虽然萍水相逢,但到底有了肌肤之亲,这样的距离难道还比任何的其他人遥远吗?”

一言惊醒梦中人,刘凝波的心像被什么重重撞击了似的。她还恍惚着,方逸伟已经转身蹲下,不容拒绝地命令道:“我送你回斋院!”

刘凝波望着眼前男孩的背影,有些迟疑,但还是俯下身去。方逸伟一下就背起她。

“抱紧喽,不然摔倒可别怪我哟!”方逸伟故意颠了颠身子。

刘凝波终于笑起来,她把头战兢兢地靠到方逸伟的肩上,颤巍巍搂紧了他的脖子。

“方逸伟爱刘凝波!刘凝波也爱方逸伟!”方逸伟大踏步向前跑去,喊声在林荫深处回荡。

到了斋院门口,方逸伟放下刘凝波,伸了伸胳膊腿脚。

“看你瘦不拉几的,还挺沉。”

刘凝波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目光里含满笑意和羞涩。

“天晚了,你下山小心些。”刘凝波轻声细语。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方逸伟将她轻轻拥入怀中。

刘凝波将头缓缓地战战兢兢地埋进这年轻男孩的胸膛里,充满了不确定。方逸伟似乎感受到她的担心,低低道:“凝波,相信我,我们会有未来,还有永远。”

未来在哪里?永远有多远?刘凝波突然地伤感和绝望。她不敢开口,怕一开口就毁了这美好的梦境。

这一夜,刘凝波睡得从未有过的香甜,方逸伟却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接到了一个陌生的来电。

“喂,逸伟——”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女孩的声音。方逸伟的睡意顿消。

“逸伟,我是冰儿……好久不见,你,你还好吗?”电话那头,向冰儿怯怯的,声音里满带着歉意和负疚感。

逸伟怎么也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是向冰儿的声音,这个女孩子已经从他的生命里消失很多年很多年了。以致此刻听到她的声音仿佛遥远来自外太空般令他茫然不知所措。

“喂,逸伟,你在吗?”听到电话里久久没有传来逸伟的应答声,向冰儿又试探着问了一句。

方逸伟叹口气,道:“在呢!”

“你在哪现在?我想约你见个面。”

方逸伟有些不可置信,他将左手臂枕到头下,清了清嗓子道:“现在不行,我要睡觉了!”

能够如此干脆果断的拒绝,这个女人对他来说真的是过去式了。

“那什么时候可以?”

“有什么事吗?”

方逸伟有些不耐,时至今日,他对向冰儿应该要有些高姿态的。

向冰儿觉察出方逸伟口气里的不客气,竟畏缩起来。

见向冰儿磨蹭,方逸伟叹口气道:“见了面再说吧!”他倒要看看时至今日,向冰儿约他还能再说些什么。

挂掉向冰儿的电话,方逸伟打开手机通讯录里刘凝波的号码,看着手机屏幕上刘凝波三个字,他舒然一笑,把手机贴到胸口去。其实原来,人生不同的时刻可以爱上不同的人,但是刘凝波,你别再让我爱上别人了,让我一直爱你吧,直到老死。

刘凝波真的听到了方逸伟的这句话,在梦里。

“凝波,别再让我爱上别人,让我一直爱你,直到老死。”那么深情款款的方秘书,那么一往情深的话语,那么深邃多情的眼睛。刘凝波笑着醒过来。斋院的园子里已阳光满地,所有的植物在秋的早晨熠熠生辉。刘凝波披上外套,走到窗前,拉开窗帘阳光一下划破房间的黑暗,刺人的眼睛。刘凝波条件反射地伸出手挡住迎面而来的光线。

“起了吗?早安。”手机上收到的是方逸伟的短信。刘凝波盯着那短短的几个字,暖流从心底里漫出来。方逸伟勾起了她浓烈的少女情怀。这种心动的感觉酸酸甜甜,说不清道不明。

第219章 盲姐(一)

袁弘德血红着眼睛将唐莉推到了窗口,他的手握住唐莉白皙细嫩的脖子,目眦尽裂:“告诉我,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袁弘德低吼着,气急败坏,额上青筋根根暴起。

唐莉却是云淡风轻一笑,眼里是倨傲轻慢的神色:“将军的手不是说受伤了吗?怎么我一来你就好了呢?怪不得太子要夸我是大周朝第一国手。”

袁弘德五官扭曲,面容痛苦,哀求道:“告诉我,她在哪里?”

唐莉一把推开袁弘德,挺直了腰背,正色道:“她过得很好,你不用担心,她原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更加不属于你,楚长岐!”

楚长岐!楚长岐!

袁弘德觉得喘不过气来,只听唐莉唱到:“从来只闻新人笑,谁人识得旧人哭……”

这歌声如泣似诉,像笑又像哭。

袁弘德蜷缩于地,捧住头。

头痛欲裂……

“驸马,你可还记得我啊?”唐莉蹲身,伸手抚摸袁弘德的面颊,声音温柔,目光哀怨。

“我不是驸马!我不是驸马!”袁弘德挣扎着辩解。

唐莉笑得更大声,笑出了眼泪。

她道:“楚长岐,就算你做了袁弘德,也是驸马的命,你不要逃避了,你前生是驸马命,今生依然是驸马命,生生世世都是驸马命,你就不要再和命运做无谓的抗争,屈服于命运,比起和命运抗争要容易得多,牺牲也小得多,你只要牺牲你的心意即可,不要再重蹈覆辙了,你忘了大唐百万军民的血债了吗?都是因为你!”

唐莉猛然狠厉起来,她的手一把就握住了袁弘德的脖子……

…………………………

刘凝波走出香山的别墅,但见大门前多了一辆拉风的摩托车,方逸伟手捧一个头盔斜倚在摩托车旁。

“我送你回家。”方逸伟灿烂一笑。

“不用,我已经有人来接了。”刘凝波径自走向停车场的一辆白色车子,司徒月在那里向她挥手:“凝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