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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品娇娘(202)

这段陈年旧事一直被尹府人乃至整个山圻的人都讳莫如深,避之不谈,也不知是谁居然旧事重提,还在尹逵跟前挑拨离间,让尹逵酿出这样的祸事来。

尹凝波听了父亲的讲述不由对尹逵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恨不打一处来,可是一时找不到他的人,无法痛骂他。

最后,尹老爷交代尹凝波:“我欠他父亲一条命,如今就当是一报还一报,至于尹逵,就不要再追究他了。”

尹老爷说完气绝身亡,尹凝波嚎啕痛哭。

因为家里内部受了重创,外头的祖业生意也都被尹逵破坏,一时之间整个尹家经济萧条,连尹老爷后事都无法好好操办。

昔日里尹府养的那么多保镖下人都被尹凝波遣散了,付不起工钱,只能将他们辞退。

一时之间,尹凝波身边就剩下玉莲和祖朗两个人。

尹凝波当了自己所有首饰给尹老爷操办后事。

玉莲将双跳脱包在手绢里藏了起来,披麻戴孝的尹凝波走进来发现丫头的异样之举道:“你藏了什么?”

玉莲忙解释:“小姐,奴婢并不要私藏什么,只是这双跳脱是袁将军送给小姐的定情信物,断不能当了,如今老爷死了,尹家败落了,好在小姐还有袁将军可以依仗,与袁将军的婚事便是小姐日后的保障。”

丫鬟是好心,替她着想,可是这世道谁是谁的依仗呢,还是得靠自己。

但有人却偏偏觉得自己可以是尹凝波的依仗。

这么没有自知之明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陆景胜。

整个尹老爷的后事,他都忙前忙后俨然将自己当做了尹老爷的女婿般,只差戴孝了。

尹凝波说:“陆少爷此举于理不合。”

陆景胜却道:“俗礼岂为我辈设?”

尹凝波便也由了他去。

英儒和棋娘书娘两位表妹在山圻附近避暑山庄游玩一圈回来时,却发现尹家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故,那么一个富庶的财主大家竟然一把大火就烧了个精光。

“要不怎么说水火无情呢。”书娘讷讷自语。

英儒道:“水火无情人有情啊。”

棋娘想的却是:“表哥让我们送来的聘礼也烧了个精光吧?烧了也好,烧了这婚事就不作数了。”

“你信不信等大表哥打了胜仗回来,会给尹小姐再送几车的聘礼来的。”

棋娘当然不愿意相信。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陆景胜问尹凝波。

尹凝波已经收拾了眼泪。

死者已矣,虽然自己淡漠冷酷了些,可是要紧的是以后的生计。

爹不在了,顶梁柱倒了,从今往后的生活可得靠她自己了。

“我有一技谋生,不怕饿死。”

虽说什么医者父母心那些是更高的道德层面的东西,但是会治病这就是一项谋生技能,不是吗?

医生是白衣天使,医生更是一份职业。

“对,你会治病。”陆景胜喜出望外,立即帮尹凝波规划起来,“我可以资助你在山圻开个医馆,治病救人的同时又能养活自己,我可以让依依来帮你,她原本就是你徒弟……”

陆景胜的提议甚好,尹凝波没有拒绝,一个好汉三个帮,更何况她一个弱女子。

“借我开医馆的钱日后我定当还你。”尹凝波保证。

陆景胜才不在乎她还不还呢。

于是接下来便是在山圻城内选店面,陆景胜才不在乎她还不还呢。

于是接下来便是在山圻城内选店面,陆景胜陪着尹凝波一条街一条街地找,总算找到了一家店面,坐落在最繁华的十字街,虽然店租不菲,但是开张后,来买药看病的人自然也不会少。

棋娘道:“这个尹小姐有意思,我想留下来向她学医。”

棋娘对尹凝波是发自内心的欣赏,而书娘也决定留下来自然是醉翁之意不在,她是为了陆景胜。

近水楼台先得月,她留在尹凝波的药铺里当抓药童子,就可以天天见到陆景胜了,因为陆景胜天天都呆在尹凝波的药铺,并用他的金针之术帮着尹凝波撑了好多生意。

第198章 庆生辰

京城袁氏派人往山圻打听儿女的消息,一来一去便是一二月后,一听回人禀报说两位小姐都在山圻的医馆里做起了尹大小姐的学徒,乐不思蜀,袁氏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奈何放出去的女儿就像飞出去的风筝,线不在手啊。

袁弘德平定西南回京,更是次年开春的事情。

入朝见过皇帝,喝了接风洗尘宴,袁弘德一踏进平安侯府大门,袁氏早就在正房里等他。

见到袁弘德,先是搂着哭了一场,心肝宝贝儿地叫了一通,又擦着泪道:“盛泽,瞧你吃了不少苦吧,见瘦了……”

打仗哪有不吃苦的?但袁弘德还是宽慰袁氏道:“姑母,打仗对咱们袁家的男人来说已是家常便饭,姑母不必太过担忧。”

“刀尖儿上搏命的营生,怎么是家常便饭?你姑父为此断命,我真真是怕了战争了,所以我断是不会叫你英儒表弟去战场上受苦的,他这辈子读书,做个文官便好。”

提到英儒,袁弘德立即想起去山圻下聘一事:“表弟现在何处,之前我出征在即,临时拜托他去山圻向尹家下聘,未及问他详情,如今回来了,正好找他问问。”

袁弘德正要去找英儒,袁氏拉住他,有些不悦道:“你英儒表弟如今还滞留山圻未归呢。”

袁氏言语间还颇有怪责袁弘德的意思。

都怪他让英儒去下什么聘,那孩子就像脱缰的马儿一去不返,和他那两个妹妹一般不着家。

袁弘德愣住:去下个聘而已,竟比他平定西南还耗时不成?

袁氏道:“盛泽,你远在西南,可不知尹家出变故了……”

袁弘德一听,心下漏跳了一拍:“尹家出了什么事?”

袁氏忙把自己派人去山圻打听到的尹家遭遇火灾变得一贫如洗的事宜都和袁弘德说了个遍,末了道:“那尹氏看着就是个福薄的,尹家那么大家业,在山圻那小地方也是土豪一个了,竟被她这个克星……”

“姑母,您是长辈,注意措辞。”袁弘德打断袁氏,又立即喊来叶茗荃:“小十三,收拾行囊。”

袁氏急了:“盛泽,你这才回来,怎么又要收拾行囊了?你琴娘表妹……”

袁弘德哪里有心情听袁氏絮叨,他必须快马加鞭即刻赶去山圻,恨不能即刻就到尹凝波身边去。

后罩楼,琴娘兴冲冲穿好了衣裳,就要出门。

画娘从外头走进来道:“大姐你不必去了,大表哥走了。”

“又被皇上召入宫了?他不是才从宫里出来。”琴娘有些失落。

画娘摇头道:“不是,大表哥是去山圻看他未婚妻去了。”

一句未婚妻,扎心了。

琴娘重重咬住了唇。

在大表哥心中,那个瞎子就那么重要吗?

大表哥为什么就那么在意那个瞎子呢?

“这下二姐该乐开花了,她在山圻守株待兔还真等对了。”画娘心直口快,琴娘心里越发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