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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流放后我成了首富(92)

阮二娘子的父亲就是个举人,她很清楚,要说谁最迷信?那肯定还是年年不落下去拜文曲星君的读书人。

不是还有那卧薪尝胆的?

但凡有个平步青云的可能,让他们生吃肥肠都不是不可能。

话是这么说,但要在酒楼里上新菜,尤其隔壁还有阮家出去的大厨,用差不多的手艺,低一半的价格来打压,阮家人心里都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倒是阮衾清醒些,“这食方连咱自家人都不会,那几个师傅就能会了?那咱不光是曾祖捡来的,估摸着还是从仇人手里捡的。”

众人:“……”有道理。

阮嘉笙如今已经是秀才,他在家里就是读书准备考科举,若将来能有个好功名,阮家也就不必怕景阳伯府了。

所以家里买卖是阮衾和阮嘉麟父子二人来管。

阮嘉麟没他爹那么乐观,“要是不好卖也就算了,若是卖得好,只怕……王氏酒楼又要上门找茬了。”

王家人都不识字,他们从底层起来,远比阮家人豁得出去,花银子找混混上门诬陷食材不新鲜,菜里有虫子,诸如此类的事情已经不止一次。

一回两回老食客不信,次数多了少不得会有人信。

阮家有个秀才在,倒是能告官,可王家能给底下人塞银子,而且又背靠京城的伯府,这苏州府的知府多少也要给些面子。

王家人深谙无耻之道,有时候阮家气狠了,他们甚至能将找麻烦的买通到愿意主动入狱,问就是看阮家酒楼不顺眼。

对这样的地痞流氓,他们真没有太好的法子应对。

阮衾咬牙冷笑,“等得就是他们上门!过去是那几个白眼狼被人挖了过去,旁人一是觉得咱们留不住人,二是觉得两家水平差不多,当然是谁便宜站谁。现在咱有这等食方,他们要是还敢做那不要脸的事儿,咱们又何妨直接把脸皮撕下来!”

阮衾从小就跟妹妹亲,知道妹妹死的憋屈,想要为妹妹报仇想了许多年,只可惜实力不够。

现在苗婉亲自送回来两把刀,要是阮家还让王家欺压,那用绳子把自个儿吊死,都嫌没脸去见祖宗。

三月初三,是在江南一带颇受百姓们重视的上巳节。

上午在平江河畔,会由州府大人请大师过来,在河上举办祓禊仪式。

这对江南百姓来说,要比龙抬头节还重视。

因着这一日百姓们可以在河畔洗濯去垢,消灾去难,后头一年都是天朗气清的好运道,在更古之时,上巳节又被称为除恶之祭。

江南多山水,山水又多养读书人,江南的学子在前朝时都极有名气,如今大岳还算得上国泰民安,读书人比前朝时候还多。

他们在这日会放下手中书卷,沐浴焚香,采兰簪顶,相约着一起出来在河畔洗濯晦气,放莲灯起伏。

读书人可是众人眼中的好女婿,也不知从何时起,慢慢的,上巳节就成了年轻人最喜欢的节日,比七夕节都不差什么了。

从一大早开始,就有年轻人都着了文雅鲜亮的衣衫,在平江河畔嬉戏游玩,这种时候江畔的酒楼生意都特别的好。

呼朋唤友,自然少不得饮酒作乐,美酒佳肴才能配得上浮一白的潇洒。

阮家便选了这一日,在门口支起了两口大铁釜,从天不亮就生起火来。

青年人们才刚走到河畔,就都闻到了一股勾人的香味儿,勾得人,几乎没了心思注意自己的文雅是否还能吸引小娘子们。

“书中自有颜如玉,既然读书便有美相陪……那当然还是口腹之欲更重要些。”有人如此劝自己,脚跟一转就往阮氏酒家那边去了。

那真约了青梅,有美相约的,往前走几步,随着香味儿越来越浓,不自觉也转了脚步,“算了,还是去看看有甚好吃的,也好带给窈娘尝尝。”

天渐渐亮了,清浅烟雾被鲜亮初阳拂开,让王氏酒楼负责卸板子开张的活计一出门,就见到了水暖草绿的鲜妍……和几乎被人围了个严实的阮氏酒家。

他眼珠子一转,顾不得卸窗板,扭头就往掌柜家跑。

作者有话说:

祓禊仪式相关内容查询自百度。

今天码字有点多,章纲有调整,所以码字会慢一点哈。

第48章

等晚上宿在小寡妇床上胡闹了一宿的王宝根回到王氏酒楼,太阳已经升得老高,河畔人来人往热闹至极。

阮氏酒家也是高朋满座,热闹非凡,还有好些人围在铁釜周围,王氏的伙计就是想挤进去做点什么,都挤不进去。

王宝根站在自家酒楼门口,都能听到隔壁的叫嚷声。

“掌柜的,那卤货什么时候能出锅啊?”

“厨房里什么味儿?是不是还有更好吃的?”

“这味儿太勾人了,能不能快一点啊?”

……

阮衾着了新做的藏蓝袍子,在自家酒楼里笑着应付客人,“等大师主持完祓禊礼,咱们洗濯旧尘,这新卤货差不多也就该出锅啦!”

旁边阮嘉麟也跟着扬声道:“今日咱们家还新上大麦茶,不收钱,好叫客人们能先看完了热闹,再踏踏实实品尝美食啊!”

有个读书人冲着探脖子看楼下铁釜的同窗问:“你不是约了人?人呢?”

那同窗:“……坏了,窈娘还等着我呢。”

两个人是偷偷出来一起祈福的,定是天不亮就出门,估计等到现在,没走也要气坏了。

他赶紧往外跑,还不忘大声喊:“杨兄,我着急走,带回肯定还回来,记得给我叫一份卤货啊!回来我再给你银钱!”

这动静又引得好些人忍不住往里走,到底什么吃食引得火上房的模样,都还得回转呢?

王家跟阮家相反,四房兄弟,就王宝根这么一个男丁,他是王氏的堂兄,听名字就知道多被家里人重视。

王家特地挑了平江河畔的酒楼让他管着,就是为了等阮家最后一间酒楼开不下去,到时候能收入他怀里。

所以在王宝根看来,阮家铺子就是他的。

眼看着阮家快撑不下去了,特娘个腿儿的,上巳节怎么还又起来了?

“去,给我打听清楚,他们到底做什么呢这么香。”王宝根恶狠狠道。

“要是能把方子给偷过来,多塞些银子也无妨,要是不能,问清楚做了什么,找几个混子过去,把那两口铁釜砸了!”

阮氏酒家在王家人眼里跟筛子一样,反正朝不保夕,只要肯花钱,一定有伙计愿意透露消息。

伙计接过王宝根扔来的荷包,被沉甸甸的重量砸得眉开眼笑,拍着胸脯保证:“掌柜的放心,包在小的身上,您就瞧好儿吧。”

这上巳节可是大日子,到时候闹开了,知道的人会更多。

要是能一举叫阮氏酒家坏了名声,阮家铺子怕是今天就开不下去了。

到时候掌柜的一高兴,肯定还会给他打赏。

伙计心里盘算着,咧着嘴麻溜跑出去找人,本就是二流子出身的伙计,可是有不少擅长找麻烦的狐朋狗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