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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流放后我成了首富(171)

说不清楚没关系,衣裳抱过去,他们日常都被长辈们揉搓惯了的,肉嘟嘟的小身板儿往前一挺,让人家看他们身上穿的毛衣和毛裤。

甚至毛蛋更豪放不羁,直接甩掉靴子,伸出小脚丫给客人看。

巧丫年纪大点,又是女娃,总被长辈们叮嘱要看好弟弟们,看着被客人们揉搓揉扁的弟弟们,见他们没心没肺的嘎嘎乐,心里担忧极了。

她忍着胆怯从张三壮身后走出来,紧紧抓着三叔的衣摆,小声嘟囔了一句话。

张三壮都没听清楚,“你说啥?”

巧丫一紧张,娇嫩的嗓音有些尖,“我说,其他都可以卖,弟弟们不卖!”

张三壮:“……”

众人又一次大笑出声,有人眼泪都笑出来了,揩着眼角问,“加钱也不行?”

巧丫迟疑了下,“不卖……吧?”

在大家的笑声中,巧丫抬起头看张三壮,感觉这事儿得问大人。

她以前听人说有些孩子被高价买去是过好日子去的,说不准阮家的孩子会乐意呢?

张三壮抹了把脸,“巧丫你们不是要吃拨霞供?我叫人给你们做。”

不能再说了,再说下去,改天就得传出聚福食肆上新菜,菜名叫爆炒奶娃子。

他叫伙计们拢着孩子们去炕屋坐了,伺候这群小祖宗吃上东西,让伙计盯好这才往前头去。

前头客人们都已经吃的心不在焉,酒都快喂鼻孔里去了。

不是饭菜不香,而是这些小家伙们身上和脱下来的东西,实在太让人心动。

总有人不好美食,也有人不喝酒,还有人挑食,一个再成功的食肆也无法讨好所有食客。

但是个人就知冷知热,天热了知道扇风,天冷了知道穿衣,尤其是在西北这种苦寒之地,出关之难,古往今来都不知道有多少诗词形容。

但小家伙们的衣裳,行商们一上手,心下就是一惊,这也太轻了,总共不到一斤沉。

更别说小家伙们身上除了里衣,就薄薄一层柔软的毛衣毛裤,脚上也就一双内棉外毛的袜子,刚从外头进来,手脚全是暖呼呼的。

谁家里还没个孩子,行商们既然常来常往西北,大都在西宁镇养着妾室和子嗣,甚至还有带着妻妾出门的,对于孩子冬衣的重量是心里有数的。

之所以天冷不爱叫孩子们出门,就是因为里里外外都要穿不少层,而且棉衣又厚又笨重,孩子们好些都走不稳,走着也累。

大人们也是呢,他们甩在一旁的厚棉袄拎起来至少说近七·八斤沉,再加上皮帽、皮靴还有里头的衣裳,大都是用分量换来的温暖。

要不大家也不能喜欢能脱光了进澡堂子,来不用穿棉袄吃饭的聚福食肆了。

所以张三壮一进门就叫人给围住了。

有老相识直接开口,也免得张三壮废话,“这就是千金楼的一把火?怎么个烧法儿?能有多少货你先给我们透个底子?”

“对,这东西是什么做的?贵不贵?你先说,咱们也好多攒些银钱,叫你们东家多赚点钱好过年啊!”

“我们能等,你也别说那些虚的,给我们个实在话,甭管什么会员还是黄金露咱们都是有的。”

不怪客人们这么坦诚。

连张三壮都清楚,对老百姓来说,最重要的是粮食,其次就是衣裳,可对稍微有点钱的人来说,最重要的肯定是衣裳,然后才是粮食。

可他面上多了几分苦笑,“各位贵客见谅,我只是聚福食肆的掌柜,千金楼的掌柜是从江南新请来的,东家也不会啥事儿都跟我说啊,别说客人们,我现在都没闹明白,什么叫冬天里的一把火呢。”

他问了阮嘉麟好几次,明里暗里,硬的软的,但阮嘉麟一脸复杂就是不肯说,问急了竟然说他也不知道。

这特娘的,你一个掌柜你不知道,那你还干啥掌柜呢?

阮嘉麟梗着脖子特别有理,“管衣裳的是我爹,阿婉她二舅,有本事你跟我爹说这话去。”

张三壮心想,那不是找抽,我要是敢我还跟你哔哔?

这会儿对上客人们一脸不信的不善眼神,他打了个激灵,赶紧道:“但我们东家说了,这东西真不算多贵,东家心善,起码比其他货物都便宜,也好叫老百姓们能吃饱穿暖。”

嗯?有人听出来点其他意思,“吃饱?怎么,你们东家在千金楼也要卖吃食?”

张三壮摸摸脑袋,嘶了一声,“嗬,您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是,不能够吧?”

千金楼跟他抢阿婉的注意力不说,连生意都要抢?!

客人翻了个白眼回去继续吃,你自己的东家,你问我我问谁呢?

不过大伙儿也看出来了,张三壮啥也不知道,有问他的功夫,他们不如赶紧吃饱喝足,回去准备银子,等着千金楼开张,多抢几把火。

话虽如此,接下来的三天,在行商们,甚至条街和瓦市周边来往比较多的老百姓们,都忍不住趁着太阳好的时候猫在墙根,讨论这把火它到底是什么。

三日时间,很快过去。

无独有偶,老天爷着实给亲闺女面子,千金楼开张这日,天空竟然又飘起了雪花,不算大,却很漂亮。

对西北人来说,少雪的年景,下雪天才是好兆头。

但天儿竟也不算太冷,这雪中开张的景象,美轮美奂得让苗婉都感叹,“大自然的秀场也太美了,连老天爷都想看火焰在千金楼前烧起来啊。”

阮嘉麟看了眼她身后被画得极为喜庆的十八个孩子,唇角抽了抽。

乔家乔蕊、长寿还有阮家长孙仨孩子,加张家驴蛋、狗蛋和巧丫三个大孩子,每个人左右各牵一个小孩子,站了满满一天井。

全画上了红通通的小脸蛋,眉心画着一团火,嘴唇点着有点玩笑似的樱桃小口胭脂。

苗婉在前头抱着淘淘,翠丫在一旁抱着卤蛋,可以说除了阮家两个体弱年纪太小的,三家孩子倾巢而出,准备去烧这把火。

虽然下雪,在外头看热闹的人竟然不少,连巴音都在茶坊里,还跟几个相熟的行商挤了一桌喝茶,远远等着千金楼开门。

北蒙也缺保暖的衣裳啊,尤其是他听说还有毛衣毛裤,总感觉跟他卖出去的羊毛脱不开干系,那他就更在意了。

好在没让大家等太久,眼瞅着跟平时差不多时候,千金楼里两个平日里还兼当保安的活计出来卸门板了。

左右雪并不算急,飘飘洒洒也不碍什么事儿,好些人都从附近的店里出来,凑到千金楼门前,等着看小黑板。

可今天没有小黑板,只从门里头蹬蹬蹬跑出来十几个披红挂蓝的小崽子,还有几个拿着乐器的伶人。

哦,不是苗婉不想披红挂绿,主要这年头绿色实在是太贵了。

那是成亲新娘子才会用的颜色,染料极为难得,不是用不起,着实是没必要。

穿一身绿又没多好看,那干啥不穿耐脏的藏蓝呢?

众人被摆开阵仗的孩子们闹得满头雾水,这是准备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