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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娇娘(52)+番外

阿淮可自觉地回了房间,抱着小枕头呼呼大睡,甚至打起了小呼噜。

阿宝哥哥说了,小孩子睡不够的话,就会长不高。

他一定要比覃九寒还高!

目送阿淮回房的蓁蓁,正打算继续送覃九寒回房念书,却发现他坐下了,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蓁蓁仰脸看他,小眼神带着点疑惑,“怎么了?”

覃九寒理了理思绪,然后风轻云淡道,“倒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方才在外面没遇见什么事吧?”

“没。”蓁蓁乖乖摇头,“我听你的,吃完饭,就去李大娘家了。”

覃九寒又开始面不改色忽悠人,“的确如你所说,隔壁顾公子很奇怪。他……他似乎有些特殊的嗜好。”

蓁蓁见他似乎有难言之隐,就托腮继续听,“怎么了?”

覃九寒语气淡淡的,然后眼也不眨抹黑情敌,“他大概有断袖之癖!”

“!”蓁蓁怔住了,半晌才哆哆嗦嗦道,“他不会是……不会是……”

覃九寒正等着她的下半句,打算安慰一番。

结果,蓁蓁冒出来一句,“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覃九寒扶额,世人皆知,龙阳之好都是找柔美清秀的少年,哪里会有人打他的主意。

蓁蓁开始认认真真掰着手指分析了,“我就说,我分明没见过他,他却老是盯着我看,还非要请我吃饭,一定是知道我是你的书童!他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那你有没有被欺负?!”

覃九寒继续扶额,就听蓁蓁又道,“那隔壁的夫人也太可怜了!应该要和离才对啊!”

覃九寒正打算打断她的话,转念一想,这样也好,反正他的目的就是让蓁蓁躲着顾文昌些,至于对方是看上他,还是看上蓁蓁,其实也没太大差别。

于是,他轻轻咳嗽了一声,默认了蓁蓁方才的推测,道,“所以,日后你躲着些他。明日,我找李大爷请人把篱笆小门封了,日后出入就从后侧的角门。”

蓁蓁认认真真点头,语气中带着点严肃和担忧,“以后,我们不要和隔壁打交道了。厨房在他们那边,你以后也不要过去了。等李大娘明日来,咱们雇她每日给咱们送饭。”

“一直到府试,你都不许再出门了!”

蓁蓁拍板决定,第一次这么果决。

覃九寒忍住笑意,也一脸正色应道,“好,都听蓁蓁的。”

不管顾文昌有什么企图,连人影都见不着,注定所有的主意都会落空。

更何况,眼下更重要的是,隔绝开顾文昌和蓁蓁。顾文昌不可怕,可怕的是他那个大哥,蓁蓁的青梅竹马,顾长卫。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这边闭门不出,顾文昌也无计可施,只能按捺住内心的焦急。

很快便到了府试的日子。

因着梁朝的府试和前朝不同,向来不允考生自备文具被褥,为了防止舞弊,所有的纸笔、被褥、水和食物,皆由考场提供,甚至连如厕也在考间内进行,不得外出。

又因去岁锦州府出了舞弊一案,执行就更为严格,除了考引外,考生不得携带任何物件进入考场。

为了震慑众人,甚至早早将锦州府不远处的兵丁调派过来,在城外待命,一旦出了舞弊案件,不用上报朝廷,直接由崔小将军带人抄家。

这么一来,雷霆手段之下,敢冒险舞弊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

这也是覃九寒选择今年参加的缘由。

府试一般在四月左右举行,但大概是因着去岁那一桩舞弊案,今年的府试推迟到了五月初。

五月初,已经有了些微的热意,即便是清晨,排队的考生们也都微微出了些汗。

卯时刚过一刻,一声锣鼓敲响,贡院大门敞开,众多考生便开始入场。

覃九寒上辈子参加过府试,自然知道诀窍,天还蒙蒙亮,就踏着夜色出了门,所以早早占了前排的位置。

他排在前排,身上也无其他东西,负责搜身的官兵搜查一番,很快将他放入考场。

他进了考场后,按照考引找到自己的考间,施施然坐下,左右打量了一番。

位置还算不错,既不是阴冷的边角旮旯,也不是正好太阳直射的地方。左右两个考间上挂了牌子,分别写着。

“邱田县人士,聂凌。”

“建德县人士,程垚。”

很快,他左右考间的考生也进来了,皆是二十出头的年纪,模样也不差。

聂凌性子活泼些,也不怕覃九寒淡漠的表情,乐呵呵拱手打招呼,“覃兄,程兄。”

程垚略有些沉闷,只低头低低应了一句,拱拱手便进了号舍。

聂凌也不介意,还继续和覃九寒套近乎,“覃兄也不是锦州府人士,这回来赴考,可是租了宅子?我和我那书童都没甚经验,竟是住的客栈,可花了我不少银钱。”

他似乎是个话痨,旁人不答话也能自顾自说上半天,直到考官过来巡视,聂凌才意犹未尽回了号舍 。

他一走,覃九寒便觉得清静了不少,他现在的脾性同前世相比,好了不少。

以前若是有这么个不会看眼色的人追着他说话,早一眼冷冷看过去了。现在则温和了许多,虽然仍旧不爱搭理人,但至少不会摆到明面上了,冷淡冷漠全渗在骨子里。

过了半个时辰,入场的考生渐渐变少了,考间也几乎都坐满了。

考官看了看天色,旁边人附耳过来道时间到了,知府便扬声道,“敲闭门锣。”

“咣”的一声锣响,贡院大门随之关上,几百官兵将贡院围了个水泄不通,莫说舞弊之人,就连一只飞虫也进不去。

号舍内的考生逐个收到分发的考卷,以及考场统一提供的纸笔和墨砚,和一床略薄的被褥。

覃九寒拿到卷子,并不急着动笔,而是先把整张卷子通篇粗读了一遍。然后,卷起袖子,开始加清水磨墨。

考场提供的墨块质地有些粗糙,浸了水也不易推开,他一边研墨,一边整理基本的思绪。

等到砚台中的墨汁足够多了,他得基本思路也已经理清楚了。

铺开备用的宣纸,覃九寒悬腕开始作答。

第一场是帖经,更多是考察考生的记诵能力,但科举向来有规定,作答时不能污卷,否则作废卷处理。

所以,就这一场而言,考察的知识又细又偏,但对考生的性情是很大的考验。

手一抖或是心中有所怀疑,笔下落了墨点,那么就功亏一篑了。

好在覃九寒不是那种怕事软弱的性子,很有些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又准备得极为充分,因此下笔又快又准,除了中间来人送水送饭食,通篇下来没有一丝迟疑。

日落至黄昏时,他便摇铃交卷,随后也不去回忆方才的试题,而是闭眼小憩,养精蓄锐,准备下一场考试。

第二场是杂文,考察的是辞章,或者说考察的是考生的藻饰是否华丽或是清丽。杂文对覃九寒而言,算是弱项,他一向不精于此道,也不曾费力钻研过,只能图个中等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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