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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狸(28)

他说,“您还是让少卿大人回家努努力吧,少卿的宅子尽够住了!”

“也是,今夜还是十五圆夜,我该给闻野多放半日的假,明日上晌不来也罢!”

两人越说越笑起来,只笑得钟鹤青脖颈连到脸颊暗暗发烫。

只是听见十五圆夜,他又突然想到了自己曾应过的那件事。

*

“怎么还不回来?”

九姬来回往院门外张望了好几回,不免嘀咕。

她如今可是很等着钟少卿的消息呢。

果然梦的预兆不会出错,私塾先生的案子和她要找的安三娘有关。

而安三娘,她方才仔细打听了一下,他们家的生药铺子有一味别家都没有的灵药,唤作清风藤,是能迅速止血疗伤的稀有灵药。

这清风藤好巧不巧,就栽种在玉鼠洞宫的后院里。

素来戒备森严的玉鼠洞宫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竟允许安三娘一家三口人进出采拾。

案子、安三娘、玉鼠洞宫... ...

眼看着暮色四合,九姬忍不住叫了小丫鬟金栗子,“你去问问,郎君回来了没有?”

只是金栗子打了个来回,跟她摇头,“回娘子,郎君还没回来呢。”

天上皎月圆如玉盘。

每月十五的夜晚,可是妖界最热闹的日子,月华清盛灵动,哪怕是平日里再辛苦的妖,这日也会松闲下来歇息。

她仰头看着月亮,不由地嘀咕了一句,“十五圆夜还不回家么?”

*

钟鹤青本该是早下衙能早一会回家,不想半路遇见了杜老先生的儿子杜秀才。

杜秀才从寺丞廖春处,听闻大理寺抓了个妖怪,激动地不知怎么才好,半路遇上了钟鹤青便拉着他的手说什么都要请他吃饭。

案子还没破,大理寺也没有这样的规矩,但钟鹤青实在拗不过杜秀才的好意,只好被他拉走了。

杜秀才本想找个像样的饭馆请他,钟鹤青连连推却,两人最后去路边吃了酱瓜水饭。

难得有个这样的机会,钟鹤青适时地多问了杜秀才些问题。

可惜杜秀才对杜老先生有妖学生的事情全然不知,只说老先生总在坊间教穷苦百姓的孩子读书识字,这些孩子们多半识得几个字便不学了,所以老先生教书几十年,出仕的学生反而一个都没有,也曾有几个好苗子,都考到半路没了下文。

连自己的儿子也只是个秀才,杜秀才羞愧又替父亲可惜,但杜老先生却不以为意。

他说多读书知理便是好的,中不中第、出不出仕皆是天意。

“读书、做人,宁安于天意,莫伤天害理。”

... ...

一席话说了许久,杜秀才潸然泪下多饮了几杯,钟鹤青趁机给了饭钱,又从路边叫了小童送他回家。

待他自己回到了府邸,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

他回前院换衣,刚到院中,观星就跑了过来。

“郎君可回来了,娘子可念叨您呢?”

这话说得男人怔了一下。

观星见状抿嘴笑着补充道。

“方才小的听金栗子那小丫头说,娘子在庭院里嘀咕,说什么十五圆夜郎君怎么还不回家。您快过去吧。”

钟鹤青一听,先前脸颊上消减下去的热气,不知不觉地又漫了上来。

他略不自在地清咳了一声,只是没有风尘仆仆地直接过去,而是让观星打了水,先洗漱了一下,又换了一身干净合宜的衣裳,才快步前往。

清亮月色照得男人耳根微微发红。

作者有话说:

日常晚9 点更新~晚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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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他这◎

正院的门开着,气死风灯在风中打晃,灯中火光安然,光亮洒满了庭院,流光回转。

钟鹤青看到庭院里的人果然在等他。

只是不似旁人家中的妻子,要么坐在石桌前饮茶,要么在廊底剪花,又或者在灯下刺绣,她却倚在抄手游廊边缘的石榴树下,抱着臂不知在思量些什么,连金栗通禀他回来了都没发现。

反倒是一阵风吹了过来,她才半掩了口鼻打了个哈欠。

“让你久等了。困了吧?”

男人的声音忽然近到耳畔,九姬这才发现他回来了。

“你回来了?”

“嗯。回来晚了,是我的不是。”

夜风从石榴树的枝叶里漫过来,柔和地卷在人耳边的碎发上,痒痒的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和他眼下莫名柔和的话语一般。

只是九姬抬头向他看去,却见他没有对上她的目光,反而眼帘垂了垂,清了一下嗓子。

“既然天色不早了,院里也起夜风了,那就回房洗漱吧。”

九姬心想洗漱就洗漱,他垂着眼睛做什么?难道太困了,睁不开眼了?若是这样,她今晚还方不方便问一问他案子的事呢?

但她从善如流,同他回了房中,由着金娘子打水给她洗漱了一番,在心里思量要不要问,怎么问才稳妥。

之前介入还能说是纯阴之体通梦的原因,眼下问得太多,会不会引起他的怀疑?

九姬一时还没想好要怎么问,但待她洗漱完毕,金娘子已经替他们吹熄了些烛火,只留下郎君手边的一盏,然后眉眼含笑地退了下去。

男人端起那盏仅剩的小灯走到了帐边。

时候确实不早了,外面更鼓又响,九姬干脆进了帐中,他亦跟了进来,将手里的小灯压了压,放在了帐外。

九姬还在思量到底怎么问才不着痕迹,却在那小灯悠悠晃晃的昏黄光亮下,见他悄然解开了自己的衣带。

九姬微怔。

脱下的衣衫被他叠好放去了一旁,男人的臂膀与胸膛, 在灯下有种特殊的油亮起伏的紧致之感。

九姬被吸去了一瞬的目光,只是等她回过神来,自己衣衫上的系带已被他轻轻拉开了来。

唉?不是?

愣神的工夫,他已将她身上落下的衣衫也叠好,帮她放到了她枕边。

帐中飘进了久违的黏热香气,香气令帐中湿热渐起,尤其在他渐渐靠近的时候

等会!

可他俯身,渐烫的掌心握在了九姬的手臂上,九姬不知自己怎么躺了下去,而油亮起伏的胸膛压了过来,粗重的呼吸抵至耳畔。

他这... ...

火中热碳落到了湿滑瓶口,交错的呼吸在一瞬间全都沉重了起来。

九姬大吸了一气,细汗自发间凝聚向发梢滑去。

她等他回来不是这个事啊!

但是... ...呃,好、好吧。

... ...

上一次这般,已经是大半月之前的事了,那还是大婚刚过之后。

不过那次让九姬很是不适,他只如同交差一样在黏腻的香气中,不耐地完成了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