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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第一玄学大师(4)

马上就是三年一祭的河神节了,今年轮到他们家献女儿,所以气氛一直都很低迷。

不过李烟杆不是因为要失去女儿而难过,而是因为可惜这么大一个闺女,明明再过两年十五岁,就能转手嫁出去,换彩礼给儿子川子修新房的。

会芹娘是真的心疼女儿。

不过李二娘的到来,让这一家子头上的愁云惨淡都散了去,一个个面露欢喜。

李烟杆马上就去了他哥哥家里。

李二娘见事成了,高高兴兴回家给儿子他们准备丰盛午饭。

躺在棺材里睡觉的霍沧月昨晚实在太累了,醒来发现已经下午了,她倒是不饿,但想去村长家看看茯苓怎么样了。

院子里的井早就枯了,所以她只能去河边洗脸梳头,正收拾好要起身离开,听到有人喊,“姑娘你好,我可以给你画一幅画么?”

霍沧月来的时候,特意看过这四周没人,所以扭头看到那个手里拿着速写本,满怀期待的年轻男同学时,有些诧异。不过随后就猜到多半是李彦生的同学,于是没有理会,转身一下就消失在那田埂尽头了。

“文凯,看什么这样入迷?”快要天黑了,李彦生没见着薛文凯,便寻了过来,却见他站在这里看着远处的田埂发呆,便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薛文凯被他吓了一跳,转过头见是他松了口气,“没事,就是看到这边景色好,一时流连忘返。”此刻正逢仲夏,稻田里是生机盎然的绿浪,田埂河边,长满了青草,各色的野花点缀其中,偶尔露出一片片全是鹅卵石的河滩,金色的夕阳落入河中,水波粼粼。

没有城市里的车水马龙,也没有城里的喧嚣吵闹,仿若一副世外桃源般的油画。

第4章

其实霍沧月后来又返回河边了,还看到了几年不见的李彦生。

自打李彦生进城读书后,就没回来过,需要什么东西,都是写信回来,李二娘带去城里。

当然,霍沧月也看到了那个欢快如小鸟般依偎在李彦生旁边的冯嘉宜,娇俏可爱,那双眼睛可真大呀,让霍沧月一下想到了某一种动物。她抬眼看李彦生的时候,满眸皆是一团春水。

这小姑娘是真爱李彦生,霍沧月忽然有些释然了,压根就不用自己去考虑怎么找李彦生报仇,自有天收。

确认了冯嘉宜的身份后,霍沧月心情好了几分,以至于去村长家的时候,也少了几分戒备之心。

村长媳妇见了她,热情地招呼着,连村长弟弟一家也都在,十分热闹。

她和大家打过招呼,就去看茯苓。

茯苓躺在那阴暗的小屋里,床铺上只垫着稻草,不见被单,霍沧月有些担心伤口感染,“床单呢?”

“不用了,免得弄脏了,到时候还要我来洗。”茯苓解释着,一面虚弱地爬起来给霍沧月倒水喝。

霍沧月是要拒绝的,但是茯苓已经将水递到她嘴边了,只能接过去喝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竟然觉得自己喝下水后,茯苓的眼神就慌张地避开了自己的目光。

“怎么了?”她下意识以为,是不是李大宝一家又欺负茯苓了。

而茯苓听到她对自己的关忧声,眼泪就再也忍不住朝外溢,一把抓住霍沧月的手,低声哽咽道:“对不起沧月,我没有办法,我已经失去三个女儿了,不能再没有四丫,你别怪我,别怪我。”

霍沧月听得这话,只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出于善良的本能,还是脱口问道:“他们威胁你什么了?”

只是她话还没说完,李大宝就进来了,看了一眼霍沧月手里空荡荡的杯子,眼里闪过一抹得意的笑容,朝茯苓夸赞道:“总算给我老李家做了一件像样的事情。”

茯苓却没有因为李大宝千年难得的一句夸奖高兴,而是别开脸,再也不敢看霍沧月。

这个时候霍沧月也察觉到了异样,四肢有些酸软,只是仍旧有些难以置信茯苓会与他们合伙害自己。

上一世自己被下药的时间也还没到啊!是河神节那天,李彦生把他的同学们送回了城里,然后又跑回来和自己诉衷情,说是那冯嘉宜缠着他,趁着自己不备之时,将自己打晕绑去了花轿里。

怎么就提前了?不过最让霍沧月无法接受的是,她重生回来救的第一个人,居然害自己,不管茯苓是为了什么理由,都不该恩将仇报。

耳边村长苦口婆心的语气响起来:“沧月啊,你到底也是李家村的一份子,你爹这么多年,没出过一份力,这次该你了,也不要怨恨谁,到时候高高兴兴去。”

李大宝的声音马上响起:“就是,也不看看你是个下贱什么东西,竟然还想攀附彦生,人家马上就要变成城里人了。”

霍沧月此刻已经瘫软在地上了,但听到这话忍不住皱起眉头来,这怎么还能扯上李彦生了?再说他们是不是忘记了,李彦生有今日,能去城里读书,没有干爹的那些大洋,他还不是一样和村里的男人们一样在河边打渔?

她本来不想和他们起口舌之争的,但有些气不过,“是那李彦生嫌弃我碍事了?”

李大宝却不满她这口气,“爹我就说吧,李二娘的话是对的,她如今学了李瞎子的本事,又到底不是我们李家村的血脉,真留下去,没准哪天就害了我们全村人呢!”

听到李大宝的话,霍沧月也明白了,怕是昨天自己同情茯苓,救了李大宝,让李二娘心虚不安,反而促使了提前绑自己的事情发生。

可惜现在知晓了又如何?她此刻根本就挣扎不得,脑子也越来越混沌。

李大宝刚和他爹说完话,一回头看霍沧月已经昏死过去了,轻蔑地撇了撇嘴,“也没多厉害嘛,没准昨晚就是她故弄玄虚。”

随后喊了堂弟川子,一起把霍沧月给绑了。

将霍沧月拖去柴房的时候,霍沧月头上的破毡帽落下来,那厚重的刘海也滑开,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竟然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这假小子什么时候竟然变得这样好看了?”他们的记忆里,霍沧月一直都是穿着李彦生的旧衣裳下田下河的,这几年虽然留了长头发,但一直都戴着毡帽,留着厚厚的刘海,看着仍旧是丑不拉几的。

两兄弟几乎一瞬间就读懂了彼此心中的想法,可惜霍沧月要献祭给河神,他们俩整日都要下河打渔,不敢乱来,怕以后遭河神报应。

却不知那柴房关上的一瞬间,原本已经昏迷过去的霍沧月就睁开眼了。捡起地上的毡帽继续戴起来,然后盘膝打坐,引炁入体。

她不是没有机会跑,而是根本就没有打算跑。一来是她跑了,村里还会继续找河伯新娘。

二来,她需要置死地而后生,也许就有机会打破桎梏。

她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能力随着灵魂回到了这个世界,但因为被这个世界法则压制,自己目前能用的只有那百分之一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