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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第一玄学大师(28)

陈平安听到这话,一时想起当初在李家村被自己送走的那些河神新娘了,“那我当初岂不是害了她们?”

“那不一样。”霍沧月本要解释的,可没想到杨长生又问,“既然如此,那怎么还口出狂言答应公主送华东走?”

“我说的是入轮回好吧。”都不用去阴间好吧,霍沧月看了他一眼,脸好看归好看,可是想到他这么晦气,她都不想看了,冲陈平安伸了伸手。

“干嘛?”陈平安不解。

“纸笔。”当然是画符,虽然不能压制杨长生这倒霉气,但好歹不要出事那样频繁啊。

陈平安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拿出朱砂黄纸。

霍沧月大笔一挥,画了一张他们俩都看不出是什么的符,就往那杨长生的身上一扔,“尽量带着吧,不然咱们怕是有生之年都到不了辽北。”

杨长生半信半疑,埋怨地看了霍沧月一眼,因为霍沧月的嫌弃,导致他现在都开始怀疑,自己真那样倒霉?不是幸运么?不管出什么事,他可都没受伤。

但最终还是把符纸收起来了,贴身携带。毕竟他也担心像是霍沧月说的那样,不带着的话,有生之年到不了辽北。

毕竟这才两三天的时间,发生了这么多倒霉事。

不过这会儿他也想起正事了,“在水底发生了什么,李怀真上岸后,就匆匆拿走了,听说女尸在他手里。”就是看着他脸色很不对,刷白刷白的。

后来他听人说,李怀真好像受了重伤。

陈平安接过他的话,朝霍沧月道:“是呢,我上去的时候,人都快走完了,我也听大家说,女尸被李怀真带走了,他为此还受了伤重伤。所以王汉庭问你的时候,我也说你受了重伤,在下游休息。”说着拿出十个大洋,“他说手里没多带,先给十个,剩下的一百九十个下次遇到给。”

霍沧月示意他把大洋收起来,却是心生疑惑,那李怀真什么时候受了伤?特么受伤的是她,而且还是炸了棺材后。

不过至于李怀真说得了女尸,怕是顾忌面子罢了。

总不能他受了伤,还没得到女尸吧,他可丢不起这份人。

而霍沧月猜测他这样说,多半是因为他到下面的时候,也不见女尸在棺材里,恐怕以为在自己手里。

到时候找自己就好了。

想到这里,不禁担心起来,“这些天咱们低调点,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杨长生听得这后半句话,顿时不满,“我已经戴上你画的符了,到时候出什么事可别怨我。”

船是九点多才来的,显然上游已经恢复了,路过的船只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也不知道是不是杨长生戴了符的缘故,这一路上倒也平安。他们乘了两天的船,到了一处小城里,那里刚好有火车经过。

便直接往北平去。

一路上也算是车马劳顿了,杨长生去问了去奉天的车票,得明天才有,三人便找了一处旅店住下来。

晚上还出去吃了一顿川菜。

陈平安有些不满,觉得没有鸳鸯锅,回来的路上还在叨叨。

霍沧月想着他一个和尚吃了好些肉,还假模假样的,就懒得理会他。只环视着四周,“我总觉得有人盯着咱们。”

陈平安却觉得霍沧月疑神疑鬼,“人家那是看长生哥。”毕竟杨长生长得好看,在川菜馆的时候,老板娘过来亲自添茶就添了五六次,水撒了杨长生两次,借故给他擦拭,把杨长生整张脸都擦得跟猪肝色一样红。

霍沧月一听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于是觉得杨长生应该换身衣裳,他这么引人注意,除了那张脸,还有他这一头长发和那奇怪的袍子。

于是转去裁缝店,给他买了一身西装,还配了个礼帽戴着。

但他不愿意剪头发,说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霍沧月争执不过,也就不管了。

不想才回到旅店,路过大厅的时候,有个体型彪壮的男子拦了过来,压低着声音,“霍小姐么?借一步说话。”

上一次听人说这话,还是被王汉庭拦。

不过霍沧月见对方神色紧张,只示意他跟着上楼,待一行人进了套房中,那中年男子便摘了帽子自我介绍:“鄙人姓秦,家里拍行老二,原来在关中一带行商,和汉庭有过命之交。”

一听他提起王汉庭,陈长生立马就想到了余下的一百九十个大洋,“你是替他来还钱的么?”

那秦二却一脸疑惑,“什么还钱?”随后看朝霍沧月,“我不知道黄河边上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听说李家在四处找霍小姐,说霍小姐以卑劣手段暗害他们家公子,如今要活捉你回李家赔罪,而且出的赏钱不少,霍小姐还是当心些。”

霍沧月听到这话,气不到一处来,“我不去找他,他反而有脸来找我。”不过要不是还有华东公主这桩事,她马上就去找这李怀真,她还想问李怀真那个女鬼到底是谁?

骂了几句那李怀真,这才想起什么,问秦二:“你怎么认出我的?”

秦二的目光却是落在陈平安和杨长生的身上,“汉庭说,你身边跟了个三岁小和尚,还有一个特别俊美的长发少年。”

这北平虽大,但是要找这样的三人行,不难。

霍沧月就知道,这俩拖油瓶。朝秦二谢过后,三人连夜换了个地方休息。

杨长生可以戴着礼帽把头发藏起来,那陈平安三岁的身高是硬伤,所以霍沧月建议,“要不,给你买个假发,穿上小裙子?你昨天不是说那橱窗里的小洋裙好看么?”

陈平安当然是百般拒绝的。

于是到了第二天,去火车站的时候,杨长生穿了新买的西装,长发也藏在了礼帽中,举止端正,倒也像是个小少爷。

而霍沧月换了粗布衣裳,梳了一头麻花辫子,抱着个小鱼缸,叮嘱着杨长生,“腰杆挺直些,你现在就是少爷,我是你丫头。”她其实也当小姐,让杨产生当小厮。

可奈何她在李家村当牛做马,现在肤色还没恢复,手也粗糙。

杨长生点头答应,目光却一直往楼上瞧。

“看什么?赶紧走啊,黄包车等着呢。”霍沧月催促着他。

不想杨长生面色一变,一脸怀疑又防备地看着霍沧月:“小秃子呢?”

霍沧月心说自己抱着的啊!早知道别叫他变成人,就在水里跟着船游好了,连船票钱都省了。

但又不好跟杨长生说,只含糊不清道:“你不必管,咱们先走。”

没想到这会儿杨长生朝后退了一步,“你把他怎么了?”那表情,分明就像是霍沧月把陈平安杀了一样。

“在这里,别废话赶紧走!”霍沧月不耐烦地示意了手中的鱼缸,也懒得管他,直径从出门。

杨长生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那条小鱼是陈平安,这会儿倒是想起来了,为何那黄河里陈平安一个小孩能来去自如。

感情他是一条鱼妖!

震撼的同时,更是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