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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玩家/酒狂(69)

白辉容并未从中享受到什么,虽然手脚被束缚失了力,却连细小的挣扎都没有,倘若不是看到他那凤眼尚且睁着,江怀柔几乎要怀疑他昏迷过去了。

待江怀柔停下动作时,窗外天色已微现曙光,正想动手替白辉容清理身体却被他阻止,“不用管我,留下解药后走吧。”

“你说什么?”江怀柔以为自己听错了。

白辉容不着什么情绪的重复一遍:“留下解药,你现在就走,机关在墙壁上下数第五块砖。”

江怀柔问:“为什么?”

白辉容闭上眼睛,“因为我不想看到你。”

“你确定要放我走,外面的人不会拦着我?”

白辉容伏在床上未理会他。

江怀柔半信半疑的下床穿了衣服,依他所言找到了机关,打开门后看到院子里空无一人。

他在院中转了一圈,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唯一让人迷惑不解的是白辉容为什么突然会放了他,可是这个问题一点都不重要。依他所认识的白辉容,即便是想杀人,也不会用这种不耻的迂回手段。

江怀柔转到另一个院中,依下人指示顺利寻到南烛跟纪宁、马夫。南烛一脸困焉焉的神情,而纪宁则是鼻青脸肿的同他哭诉自己被丢出来后的惨痛遭遇。

江怀柔道:“别哭了,依他为人没杀了你就该谢天谢地了,赶快离开这里吧。”

待拖回马车,几人坐上去后,江怀柔却突然跳了下来。

南烛问其故,江怀柔道:“我有样重要东西落下了,要回去找找。”

其实他并没有忘记带走什么东西,只是单纯的想回去看一看。

待他回到房间后,白辉容依旧保持着他离开时的姿势,衣服凌乱的丢了一地。

江怀柔犹豫了会儿,道:“你还没有什么话要同我说?”

白辉容道:“没有。”

“那……我走了,你保重。”

待江怀柔踏出门后,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道:“你放心,倘若有天我感觉自己快要死了,一定回来找你,我说到做到。”

听到脚步声逐渐远去,白辉容才将头抬起来,凝视枕边解药良久,方将其倒出来塞进嘴里。

休息了片刻,外面响起敲门声。

白辉容动作缓慢的坐起来,拿了薄毯裹在身上,低声道:“进来。”

进来的是个包扎着脑袋的刘进忠,始终弯着腰不敢抬头,“禀王爷,人已经全都离开了。”

“记得把他们后面车马痕迹清理掉。”

“小人知道,已经让人跟着去办了。”

“咳……下去吧。”

刘进忠脚步却有些迟疑,“王爷,要不要再请吴太医来看一看?”

白辉容瞥他一眼,不冷不热道:“本王好的很,用不着你操心,下去!”

马车在官道上疾速而行,车上三人却各怀心事寂静无声。

南烛率先开口道:“不知这个聿亲王经历了什么事,总感觉跟先前所见完全判若两人。”

江怀柔也有所察觉,却始终想不出哪里奇怪。

纪宁道:“我未曾见过他之前的样子,不过看他气色不怎么好,力气却大的吓死人!”

“气色不好么?”江怀柔托腮思索后自语,“那日老柳巷我已在草丛中撒过清毒丹,昨夜看他身体也无异样,理当不会是花柳病才对。”

“清毒丹?花柳病?听起来就不怎么科学。”南烛一旁道:“小心胡搞乱搞得AIDS。”

江怀柔不懂他所讲怪语何解,却也能猜出不是什么好话,便瞪他一眼道:“你比我私生活乱多了都没有得,我又怕什么?”

马上渐行渐远,随行的黑衣人逐渐撤退了回来,准备回白辉容处复命时,却见一队侍卫浩浩荡荡从城中赶了出来。

白辉容才坐入沐桶中,背后的门砰一声被人踹了开来,来人面色阴冷道:“人呢?”

“什么人?”

“江怀柔在哪里?”

“走了。”

井岚一剑将屏风辟开,怒道:“你就这么放他走了?”

白辉容缓慢撩着水道:“那还怎样?”

井岚气的剑的都几欲握不稳,“他将你害成这个样子,你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便宜了他,还替他隐藏行踪,当真疯了不成?!”

白辉容凤眼微撩,“不然要怎样,现在杀了他……我可舍不得。”

第52章 贪得无厌

接下来几日,南烛一行人只顾埋头匆忙赶路,直到进入夜池境内方才放慢行程。

这一路上江怀柔都极少讲话,他一个人倚坐在马车角落,脸上不带任何表情的沉默着,谁也不知他在想着些什么。

纪宁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再加上旅途波折又陷入水土不服,整个人都困焉焉的消瘦一圈。

南烛到了自己地盘上,虽然无人理会却也能自娱自乐,偶尔会唱些任谁也听不懂的歌,调子奇怪旋律却低低的颇能入耳。

这日江怀柔听他用鼻音轻哼,认真听了会儿,问:“你唱的是什么?我以前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过。”

南烛道:“那是因为你之前没有遇上我。”

江怀柔问:“是你自己编出来的?”

南烛笑道:“不是,之前我的异国女友喜欢的歌。”

江怀柔蹙起眉,“异国女友?是什么,指未婚妻?”

南烛道:“差不多,不过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江怀柔暗暗观察他脸色,“那她现在哪里,不在夜池?”

南烛摸了下鼻子道:“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或许嫁人了吧。”

“嫁人?”江怀柔半信半疑问道:“依你的身份,还有得不到的女人么?”

南烛懒懒道:“不是我得不到她,而是我不要她了。”

再问下去似乎有些逾越了,江怀柔便总结道:“负心之辈人人得而诛之。”

南烛笑道:“井岚、符离、白辉容、还有这生病的小子,你好像也没什么资格说我。”

“男人坚韧而女子柔弱,事关清誉名节,两者不可相提并论。”

“看不出,你还是个绅士。”

江怀柔道:“绅士?你说话跟做事都很奇怪,跟一般夜池人也很不相同。”

南烛道:“我本就不是属于这里的人,当然跟他们不同。”

江怀柔道:“那你是从哪来的?”

南烛道:“天上掉下来土里长出来或者水中浮出来的……我哪里知道,总之莫名其妙就来了。”

江怀柔听他又开始胡言乱语,便情不自禁摇了摇头,南烛也未再解释什么。

夜晚几人在客栈住下,纪宁觉得胸闷气短,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又担心惊扰到隔壁的江怀柔,便打算在院中走一走。

到院中却看到了南烛房中灯还亮着,不时从中传来对话声响,纪宁好奇走了过去,透过窗户缝隙往里面偷偷张望。

看到两个黑衣人跪在地上,南烛神情似乎与平时一样,声音却带着不常见的冷厉威严,“他还做了什么事?”

黑衣人道:“回皇上,他还纵火焚了朱宴宫……火势蔓延到慈心宫,差点惊扰到了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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