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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玩家/酒狂(121)

待江怀柔醒来时,傻世子正焦急的守在一旁,额头上的伤似乎给了他很大阴影,看到江怀柔眼中闪着丝恐惧,不敢再如先前放肆随意。

沈荣光送来药,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他,“这次是世子心疼你,倘若下次敢再冒犯就把你送官坐牢!”

江怀柔不理会他,接过药碗一饮而尽,之后合上眼睛不再说话。

一只手怯怯探上他的胳膊,“小靖。”

江怀柔淡淡道:“不要碰我。”

那只手立刻缩了回去,求助的看向一旁,“沈叔……”

沈荣光道:“世子您先出去,小人有话要同江公子说。”

待金飞波离开后,沈荣光方不满道:“看来你是没长记性,竟还敢用如此态度对待世子,就算你不在乎生死,也不想想跟你一起的那个仆人么?他病的可不轻,倘若断药缺诊,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从今天起,你若好好听话,我便同意你七日去看一次,倘若不听话,哼……”

江怀柔神色平静道:“说完了么?那就出去,别影响我休息。”

沈荣光气不打一出来,却觉得已言尽于此也没别的话好说,冷哼着离去。

不一会儿,金飞波又蹑手蹑脚的溜了进来。

江怀柔睁开眼斜睨着他,“你喜欢我?”

金飞波立刻点头。

江怀柔道:“那你过来,靠近些……”

金飞波又喜又怕的凑过来,江怀柔抬头在他唇上碰了下,扬起嘴角道:“喜不喜欢我这么对你?”

“喜欢。”

“想不想我快点好起来跟你一起脱光衣服睡觉?”

金飞波摸着嘴唇大力点头。

江怀柔弯着眼睛道:“我听说在府门前匾额上悬挂红绸,就会去邪消灾。”

金飞波立刻道:“那我现在就去挂!”

金府门前悬挂红绸约有了四五日,却始终不见一点动静。江怀柔的伤虽渐渐复原,走路时不小心牵扯伤口随时都会绷裂开。

已经隔了六七日未见纪宁,江怀柔着实对他病情牵挂的很,便让金飞波去准备马车。鉴于他这几日表现还算老实,沈荣光也就应允了。

江怀柔到春归堂后,看到纪宁更加消瘦,两只眼睛格外大,仿佛随时都要掉出来一样让人担心不已。

“公子这几日在忙什么呢,都不来看看我。”

“被那傻子缠着,走不开。阿宁,这些天你当真感觉病情有所好转么?我总担心这胡大夫是在骗人……”

纪宁笑道:“精神的确实是好多了,倘若公子能天天来看我,就更好了。”

江怀柔打定主意以后设法天天过来,金飞波却看看太阳插话道:“小靖,回家吃药。”

纪宁紧张道:“什么吃药?莫非公子心疾又犯了?”

“没……”“小靖背上有伤。”傻世子抢话。

纪宁随即把江怀柔衣衫扒开,看过后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手指拂着他狰狞的伤疤颤声道:“公子,这是……这是谁做的?!”

江怀柔故作镇定的笑着拉上衣服,“沈荣光,不过现在已经不疼了。放心,此事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早晚有天我会加倍讨回来。”

纪宁眼泪扑簌扑簌的掉下来,“公子,我们逃走吧,离开这里……”

江怀柔摸摸他的头,“别傻了,这春归堂里里往往都是金府的人,我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怎么可能逃脱?不必担心,我这打挨便挨了,现在也学乖了,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你就放心养病,别的事都不用想。”

“不,公子你这么聪明,肯定有方法逃走的……是不是为了我?”纪宁泪眼朦胧的垂下头,“都是我不好,又给公子你添麻烦了。”

“不关你的事,别胡思乱想,”江怀柔忍痛揽住他肩膀。

纪宁咬着唇道:“公子,你离开金府吧,别管我……反正我也活不了几天了。”

江怀柔把金飞波支开,拍着纪宁的后背道:“别再说这种话,当初你选择跟着我时,便说了是一辈子的。这一辈子咱们都在一起,有我在就绝不会让你受委屈。”

纪宁抽泣道:“公子你做到了啊,在杀旗盟时……我还以为会那样过一辈子,后来跟着你到了夜池,才慢慢活的像个正常人一样。公子是天上的蛟龙,就算隐性埋名也不该受这种罪啊!这一路上,公子做的已经跑够多,纪宁就算是去死也很满足了。”

江怀柔搂着他,两人头抵在一起,声音温和道:“离开夜池的这些日子,过的虽然苦,但我却觉得很充实,能照顾你,为你做些事,我也很开心。咱们两个就别再讲这些见外的话了,阿宁再忍两天,如果杜英能找到我们,事情就好办多了。我带你去找阿离,他很厉害的,肯定能帮你把病彻底治好。”

纪宁点点头,眼泪一颗颗滴在江怀以柔发间。

江怀柔离开春归堂时,纪宁依依不舍的跟了好远。

“回去吧,别着凉了。”江怀柔替他紧紧衣衫。

纪宁强笑道:“我想再看公子一会儿。”

江怀柔打趣道:“那我就不走了,等你看个够。”

金飞波有些急了,在马车上嚷嚷着乱催,纪宁这才推开江怀柔,“天色已经晚了,公子还是早些走吧。”

马车行了好远后,江怀柔掀开布帘往后看,纪宁还在原地挥着手,灰衣立在医馆门口如一缕轻烟,淡淡的融入到夜色之中再也看不见。

随着马蹄哒哒声响,江怀柔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慌,额头也不自觉渗出细汗,隐隐升起种沉重的不祥感。

快到金府时,江怀柔突然叫住车夫,大喝一声道:“回春归堂,快转回春归堂!”

马夫被他喝的心惊胆战,却有些犹豫不决,江怀柔走到前面,推开车夫,自己扬鞭赶着马车离去。

金飞波从未见过如此失态的江怀柔,吓的大气也不出。

待满天繁星初现时,马车重新回到春归堂。

江怀柔跳下马车,直接冲到纪宁房间,“阿宁!阿宁!”

纪宁房间门是反锁着,里面并未掌灯,从缝隙看进去漆黑一片。江怀柔连撞了四五下无果,才想去找东西,到院中搬起碾药的石头,用力将门砸开。

胡大夫早被这边动静惊到,提着灯笼进门一照,吓的甩手扔了出去。

纸灯笼倒在地上,呼呼的被风刮的燃烧起来,房间一瞬间彻底被照亮,房梁上垂下长绳,灰色人影吊在上面一动不动。

“阿宁……阿宁……”江怀柔上前抱住他腿,将人取放下来,纪宁身体虽带余温,却已经僵硬了。

纸灯笼静静燃烧完,房间再次隐入黑暗,江怀柔一动不动的抱着纪宁坐在地上。

胡大夫醒悟过来后,叹息一声把灯点上,待他欲离开时江怀柔突然出声问道:“当初你说他的病能治好,是真还是假?”

胡大夫迟疑片刻,道:“这位公子乃是被人迫害至五脏受损,药石罔效。只因当时金府总管担心公子身体,所以才让老夫欺瞒于您……有句话可能不当说,斯人已逝也不失为一种解脱,公子还是应当好好保重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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