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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是离别,对我是等待/故影(出书版)(46)

作者: 渥丹/脉脉 阅读记录

“……好像有人拿石头在敲窗子,也不晓得是谁家的小淘气鬼,等我看看。”

她推开窗,月色很好,只是这样的光线下,郁宁再怎么集中注意力,也只能隐约看见婆娑的树影,看不见人。她不好贸然出声,又关了窗,继续对贺臻说:“没人啊……哎,又来了。”

这一下声音还不小,敲得她悚然回头,幸好玻璃没碎。

郁宁恼火起来:“你等我一下,我出去看看到底是谁,真不像话。”

“你小心点。带着电话,别挂。”说完这句他又笑起来,“说不定是你的什么仰慕者,看只有你一个人在家,投石问路呢。”

“别乱说。”郁宁嗔他,换了鞋子走到小区里,月色澄明,除了自己的影子,哪里还有旁人。

“真是见鬼了。”她低声抱怨地又回到家,“从来没有的事情。”

“窗子锁好没?”

“锁好了……谁!”

她猛地冲到窗前,重重一把推开窗,树影下竖着半截细细的人影,郁宁一时间毫毛倒竖,眼看就要发作,满腔的恼火又在瞬间化作哭笑不得的咬牙切齿:“……贺臻!你这是搞什么鬼!”

这一声在夜里特别悠长,余音像是蹦蹦跳跳好几步之后还就地打了几个滚似的。躲在树后的人这时候倒是老老实实地踱出来,他不紧不慢地走到窗前,屋子里投出来的光照得他的脸孔笑意分明,:“我不是讲过了,说不定是你的仰慕者,趁你一个人在家,找你幽会来了。”

真是没道理,之前她还烦躁得要命,可现在这张脸在眼前一晃,最后那一点惊骇交加的咬牙切齿的余韵过去后,满心浮现的,惟有欢喜。郁宁看了他好几眼,故意板起脸,作势要关窗:“你可恶不可恶!搞这种小孩子的把……”

“戏”字没机会说出来,就直接被贺臻的手捂回喉咙深处了。

手心熟悉的温度让郁宁的皮肤不自觉地紧绷,她错愕地看着他笑眯眯地靠近自己的耳侧,留下一句轻声的调笑:“别喊,都说了是来幽会的,把别人喊来不好。”

郁宁瞪他,想说话却苦于嘴巴被掩得紧紧的。她挣扎了一下,要去咬他的手指,不想那只手灵巧地闪开了不说,还勾过她的后颈,让她动弹不得,只能被温柔而热切地吻住了。

郁宁被这久违的吻亲得一时没了招架之力,直到贺臻松开她,又捧着她的脸额头贴着额头:“所以,答案是好,还是不好?”

混沌着的脑子里也不知道是多久之后才渐渐闪回了清明感。她手脸都是一片滚烫,看着自从露脸就一味微笑的贺臻,郁宁终于下了狠心,一把推开他:“……好了,别闹了,我去给你开门。”

隔着窗台,贺臻拉住她的胳膊:“不忙。”

她回眼觑他,觉得今晚的贺臻的神采漂亮得简直没办法多看,又不舍得移开眼睛,正在犹豫要不要甩开他的手,窗外的贺臻已经双手撑着窗台,轻轻松松地翻了进来。

“郁小姐,现在包裹到了。”

第12章

郁宁目瞪口呆。

倒不完全是贺臻当真从窗口翻进了屋,更是因为她生平第一次看见有人在背着一个如些巨大的登山包的情况下还能这样利落轻盈地爬窗。她定在原地看了他半天,直到贺臻抓抓头发笑着说:“我还以为就算换不来充满爱慕的尖叫拥吻,也能赚个喝彩呢。”

郁宁如梦初醒,走上前帮他卸包:“你……这是要去哪里?很快就要走吗?”

“这是在赶我走吗?”贺臻把她的手握在手心里,笑着问。

“……反正你都不请自来了。”郁宁脸热地轻声说,“看见这么大的包,问一句。怎么过来的?不是开车来的吧?”

“火车。我得先洗个澡,坐了一天的火车,让我觉得自己像个鸡毛弹子。”

这比喻惹得郁宁一笑,就算一时之间有再多的问题也先不问了,给他指了浴室的方向,很快地浴室里响起了水声,郁宁听在耳朵里,依然有一种不敢当真的虚幻感,她站在门口听了很久的水声,直到淋浴的声音停下才掩饰着走到灶台前,又不知道能做些什么才足以压过这一刻的心潮激荡。很快贺臻从浴室出来,头发湿淋淋的,问她:“又在想什么?”

她回神,不答反问:“晚饭还没吃吧?这个点了,我妈又给我留了菜,今晚随便吃一点儿好不好?”

贺臻笑着到灶前望了一眼锅里热到一半的菜:“水平很高啊。要不要我来?”

郁宁觉得再这么放他在身边,真是什么也不要做了,忙把人推出厨房:“不用了,你去外面坐一会儿,我很快就好。”

可当她热好几个菜端出厨房,却看见贺臻躺在自家沙发上已经睡着了。他一向是个精力充沛的人,也能熬夜。郁宁不免好奇地走近,发现他竟然睡得还很沉,轻轻推也不醒。她不知道这几天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贺臻累成这样,就暂进也不叫他了,摆好碗筷后进浴室收拾。在他留在漱洗台忘记拿出来的钱夹和票据上她找到了部分原因:没买到卧铺。连坐票也是上车后再补的。

郁宁哑然失笑,再回客厅后先是关了大灯,还是觉得他这么大个人睡在沙发上一定不舒服。再去推了他一回,要他去床上睡,可贺臻依然不醒,她不忍硬喊。看着他睡梦中的侧脸,不知不觉就在地板上坐下,本来只想多看一会儿,但不知道是不是这张脸太令人着迷,看着看着,郁宁也跟着趴在茶几上睡了过去。

在一片漆黑里醒来时郁宁有那么几秒钟的光景不知身在何处。身下的凉席被睡得热了,她意识模糊地翻了个身,却碰到身边人的皮肤时吓了一大跳。猛然弹坐起来,迷迷糊糊再过了几秒,终于想起此时睡在近侧的人,并不是另一个梦境。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醒来又把她抱回卧室里的,郁宁莞尔。黑暗中贺臻的呼吸声长而安稳,听得她不由得躺回去靠着他再睡。彼此间的皮肤都很暖,又被下半夜里从海的方向吹来的风给吹凉了。她并不觉得热,睡了一会儿翻身去看他——当然也看不到什么。但他的气息拂在她的额头上,让郁宁惊魂未定的心慢慢地定了下来。

“醒了?”

乍然被问到的一刻郁宁差点儿又要弹起来:“你……你能不能先打个招呼再说话?吓死人。”

他伸手,把她抱在怀里低声地笑:“说话不是打招呼了吗?那你说怎么打?”

“你洗完澡就在沙发上睡了,弄得我也困了跟你一起睡。什么时候到床上睡的?”

“不知道,有一会儿了吧。”

“是我刚才吵醒你了?”

“做恶梦了?踢了我一脚。”

郁宁想可能是刚才做起来的时候碰到了他,不好意思地说:“忽然摸到身边有个人,吓醒了。”

贺臻这下笑出声来,低下头去亲吻她得头顶,郁宁被他抱得牢牢地,好一会儿想起来反手也抱住他,抱了一会儿又低声说:“一身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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