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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儒笑(36)

润玉默不作声,琼宝也很快反应过来,摔了筷子气恼道:”润玉,又挖坑害我,我还纳闷呢,什么都没说怎么就要死要活的!“

“吃罢,菜要凉了。“润玉重新拿了副筷子给他摆上。

“谁稀罕你的假仁假意!每次都这样,坑了我之后再安慰……“,琼宝嘟囔了几句便揽住我肩膀道:“大哥别气了,润玉就是这样,我下次一定不会被他骗了。”

两个花龄少女,转眼就化了香魂一缕,而杀人的凶手,居然还混若无事的安静坐在这里。

我狠狠掐了把自己的手心,疼痛使眼前晕眩稍解,向若无其事的润玉道,“为什么?”

仅仅因为我为她插了枝发簪?怕我看上那梦渔小姐便不再疼他和琼宝了?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润玉睫毛微拉,眼神忽明忽暗一阵后,嘴角又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来,“哥真想知道?”

我突然感到心慌手足失措,他看着琼宝道,“我和他心思是一样的。”

琼宝的心思?琼宝一口菜噎在喉咙,只将脸呛的通红,起身用袖子遮住脸道:“咳,咳, 我突然想起还有件急事……那个,大哥,我先走了,你慢慢坐啊。”

我还来不及挽留,他便像一道风似的消失了,一流的轻功身手着实漂亮。

只留下和我润玉面面相觑,我犹豫了会儿迟疑道:“润玉……。”

“哥……”,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眉宇间充斥着雾霭样的难过,一种柔软的东西慢慢将我心紧紧缠住,动弹不得,快要窒息的了……

他秀雅柔和的脸宠越来越越清晰,我忘记了后退挣扎,任由他轻轻覆上我的唇。

唇是柔软温热的,齿间的清凉味道对我来说是如此陌生,润玉?我惊讶的睁大眼睛,再睁大,心突然挣脱束缚跳了起来,几乎要跃出胸膛的激动。

“我喜欢你,受不了你对别人好。”

“润玉,你……。”

“哥,顺我一次好不好?”

他搂着我的腰祈求道:“就一次……可以么?”

我心中百般滋味纠结,仅有的理智在听到他的哀求后也登时灰飞烟灭,不由自主应道:“好……。”

他便顺着我的额头、眉眼、脸颊,一点点吻下来,最后停留在嘴唇上,眼前突然紫光一闪,一声霹雳在天空炸裂开来。

我惊恐的发现自己的处境,天!我居然……我居然和自己的弟弟做出这样天理不容的事?!一时间天旋地转。

“我头痛,你,你不要过来,我需要静静……”,我奋力推开他向自己房间跑去。

“主人,你怎么了?”神卷慌张的跳出来扶我,“今天阴气重的很,赶快定一定心神,不然要可是要出大事的!”

我歪倒在床上,刚一躺下却立刻弹起来,抓住他的手道:“快,去收拾东西!这地方不能留了。”

“什吗?!”神卷扯开了嗓门,“主人您先把湿衣服换了,先歇会儿再和我慢慢说好么。”

我随意取了件衣服换上,不停的在房间踱来踱去,心越烦躁头越大,事情愈发理不出个头绪,最后沮丧的靠在门后。

神卷捧来茶,忐忑不安道:“主人,到底出了什么事,方才不还好好的么。”

我心里正堵的很,对着他稚气的脸却是一个字也讲不出来,索性吩咐他道:“你现在快收拾东西,我们今晚便走。”

“哦,哦。”神卷见我烦燥不安连声应下,跑去开始整理行李,抱着布包道:“这地方虽然吃喝都不错,主人却享受不了,咱们换个地方也好。只是钱无论如何都少不了,我要把二公子给的钱全都带上。咦,主人,我们离开这里去哪?我来看看地图吧……秦公子在歧坡,白乐宫在丽川,白邵我们又去过了,接下来,去京都圣城好不好?那里据说人多又好玩!”

我头疼道:“随便,只要离开这里便好……秦公子?”

“是啊,秦公子送我们出暮云山庄的时候脸色虽然凶了些,却还送了我二百两银票,二百两啊!主人,主人,你去哪里?”

“我有些事需处理,你只准在房间呆着,饿了便吃些点心。切记不可再出此门一步,可记下了?”

神卷纳闷的点头,我取了伞掏出道隐身符使了,长嘘一声走入雨中。

雨丝细如牛毛随风横飞,星星点点沾到皮肤上,透沁的凉意使我稍稍镇定,沿着走廊向后院走。

后院有一个巨大的练武场,四周种着牧草。沿着马厩直走,花草逐渐荒芜,尽头是一座矮平的山坡,门口守着四个相貌凶恶的守卫。

这里便是白乐宫的地牢,看上去比印象中低了许多。其实周围环境也已变的大多陌生,隐约才看出些当年的模样。

我此番回来原是抱着和两个弟弟续手足情的眷恋,如今看来却是荒唐可笑。

十年前他们能平安面对我的离开,十年后自然对我更不再需要。

如今他们只是缺少男女之爱相貌漂亮的公子小姐,至于对我这个所谓的‘哥哥’,怕也只是抱着

相貌好些的外人态度来调戏玩弄吧?

这道理,本就琼宝第一次踹我就该明白的……

如今连累秦少洛都被润玉关了起来,还白送走了两条无辜人命。雅言啊雅言,你,你简直是猪脑袋!

我悄无声息的走近四个人,小心从腰间掏出白玉瓶,四个小虫从里面钻出来,扑愣愣的朝他们飞去。只在各自鼻端停了数下,几人身体便如棉花般瘫软下来。

我寻了四把钥匙出来,并在一起打开第一道门。里面又是同外面一样的守卫,用此法使用了三次后,我将伞收起来揭了隐身符,轻轻推开最后一道门。

墙壁上的的火把将牢里映的格外亮,里面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一人从暗角走出来看着我道,“哥想必还不知道……这里五年前便已经废弃了。”

他的声音很是轻柔,嗡嗡的回声却让我觉得脊背发寒,刚要抬手却被他束住双手,将我整个身体都揽在他的胸口,“哥手里拿的什么东西?”

他一手箍着我,一手去取符咒,看清那纸张的时候却蓦然松手,嘴唇开始微微发抖:“哥,你……。”

只供烧给死人的银泊黄纸上,用朱砂绘着诡异的符号,这种东西无论如何都不会出现在我身上。

他并未再用力,我很快摆脱困境,将符咒捡起来低头道:“如你所见,你现在看到的虽然是萧雅言……实际上,我们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陈年旧事

“我不信。”润玉摇头。

我将符纸夹到他面前,轻轻一晃纸便燃烧了起来,指尖泛出碧绿的火焰,“当年看着我跌落悬崖的不是么。你既然出现这里,想必知道我来的目的,秦少洛人现在哪里?”

润玉上前抱紧我道:“别的事都可以听哥的,唯独此人却不行……。”

我垂手道:“我虽然长在这里只有十年,却已是生命的全部,杀人如麻的场面也早已司空见惯,只因身体孱弱方才免去习武杀戮,绝算不上良善之人。几次出手相助皆因他身世与我甚像,两人多少有些渊源,所以总是心存怜悯。他现为暮云山庄当权者,和你也算正邪不两立。如何处置随你自便罢,我不再干涉先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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