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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叔(12)

幸好林音风度好,倘若换了旁人……这小子铁定死的很惨。

莫加奇恋爱神速,前后总计不过一周见了三面,还被他大大咧咧的性格闹的公司满城风雨。

林音从此不敢走正门进公司,每次见她衣着光鲜的经过储物间我都很想笑。

“丁果你笑什么?”她敏感的盯着我,“跟你你,别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否则我要你好看。”

我强忍住笑,“可是,可是整个公司都知道的啊。”

“天!”她用手提包挡住脸,“姓莫的果然没有正常人!”

我一本正经的说:“姐姐我很正常的。”

“我知道,我是说除你之外的人。”

我建议她,“姐姐要不你跟莫加奇讲清楚?不要委婉的那种,他听不懂。拒绝他要直点狠点儿,他脸皮厚,不怕被伤害。”

林音冲我摆摆手,“下班我再试试,现在看到他我就怕……扫你的厕所去吧。”

她特意将‘厕所’两字说的很重,入耳瞬间我几乎能听到自己心咔嚓咔嚓碎掉的声音。

让你的侄子我一个堂堂未来燕大的毕业生去扫厕所……莫旭你够狠。

“莫丁果是吗莫董请你有时间上去一趟。”说话不带标点的秘书小姐稍后就来到我面前。

莫旭这时候找我做什么?莫非他良心发现……要调我做别的工作?一缕希望在我心头冉冉升起。

莫旭看上去终于闲了那么一次,隔窗看到他用手在指拨盆景,看到我立刻收了回去。他头发理的很短,眉毛英挺五官俊秀,鼻梁上还架着薄薄的一幅眼镜。西装革领的他气质沉静内敛,眉宇间还泛着一股文人的儒雅之气,让人完全看不出只有二十岁。

“工作还习惯么?”他神态淡然的问我。

我输人不输气势,昂着脖子硬挺:“还行。”

他帅气的微扬眉毛,立刻使我心跳慢掉一拍,“那就继续,做到开学为止。”

“该死的莫旭,在我身上寻找优越感么?真是卑鄙无耻混蛋加三级!”我背过身开始无言的诅咒。

“莫丁果。”他仿佛有心灵感应的叫住我。

我深吸一口气微笑转头,“什么事?”

他勾了勾食指,丢脸的我竟然不受控制的走了过去,待惊觉时自己经趴到他桌子上去了。

他像一个地道的长辈般将手放到我头上,镜片后的一双眼睛犀利惊人,薄唇微微开合,“不要讲脏话,我听得到。”

我瞪着他良久,最终像只斗败的公鸡,“知道了。”

我不讲脏话,莫旭那混蛋能听到。我不能骂他,因为我们流着相同的血……

把墙壁想象成莫旭的脸,我刷我刷我刷我刷刷刷!突然间我停住了,盯着新进来的人愤怒道:“为什么连你也上厕所?”

莫加奇囧囧的摸摸皮带,“表哥,保安不能上员工厕所么?”

唉,我大手一挥,“去吧去吧,刚打扫干净的诶。”

“咳,”有人轻笑出声。

“是你啊。”我尴尬的脱掉橡皮手套,脸有些烫。

那个留着短胡子的男人洗了手,看着我道:“我有点想不通,你……怎么会做保洁员的工作?”

“你以为我想么,这不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闷闷的说。

“有没有兴调趣到我们部门?”

“做什么啊?”要是仍然洗厕所之类的……我才不干。

他又笑,“拍些照片之类的,不会很辛苦。”

“做平面模特么?”

“是的。”

我摇头,“没兴趣。”

他有些意外,“真是遗憾,我还以为你会欣然同意的。”

我用手指抽抽鼻子,“人各有志喽。”不喜欢对着镜头,一看到摄影师身体就僵,就连毕业群相都拍的跟雕塑似的。

“我叫习凤,设计部的,小朋友有时间可以来找我玩。”他将名片塞到我马甲口袋里,微微一笑出去了。

下班时收到一个陌生电话,接了后才知道是林音打过来的,话筒里她声音很是担忧,“丁果,我刚跟莫加奇见过面。话说的很重,所以有点担心他会不会……麻烦你照看着他点。”

我安慰她,“好的,没事儿,你别往心里去。”

电话刚挂就看到换了便服的莫加奇向我走来,一脸悲伤欲绝的表情,“表哥,我难受。”

“表哥,这是我初恋呢。”他端着酒杯难过的对我说。

我默然看着他,心里说你知足吧,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恋过呢!

“表哥,”莫加奇趴在我胳膊上拼命晃,“你说我有哪点不好?为什么林音不喜欢我?”

林音不喜欢他?依我看倒未必。林音在我面前提到莫加奇时自嘲抱怨居多,可眼睛里还是闪着奇异的光,唇角也时常噙着笑。下班的那个电话,她的担忧和紧张傻瓜才听不出来。

只是莫加奇单纯的像张纸,压根儿不懂爱情和金钱权势和地位还有世人眼光之间的关系。

我安慰他说:“可能你太好了,她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莫加奇立刻说:“我不在乎的!”

看,就是这么单纯的小孩儿!

“表哥,我,我难受……”莫加奇话未说完便吐起来。

“他妈的搞什么啊!”旁边一人立刻起身,冲我们骂骂咧咧道。

“对不起,我表弟不怎么会喝酒。”我立刻拿纸去给他擦,却发现秽物吐在他的裆处,手只得尴尬的停在那里。

“擦啊。”那人饶有兴趣看着我的脸。

我尴尬的将纸递给他,“不好意思。”

他不接,直直的看着我,两手抱着胸前颔首:“你自己动手。”

周围有人聚过来,皆带着看笑话的神情。莫加奇醉的一塌糊涂,趴在椅子不醒人事。

“快点啊。”有人催促道,一人捉了我的手关节,就要往那人身下按去。

“等等,我自己来,”我笑着说,将手抽出来,顺手操起桌子上的酒瓶朝那人头上砸去,“去死吧!”

那人顶着一头啤酒沫和血,靠在吧台上冲我叫嚣,“给我弄死他!”

话音刚落,就有人将我按倒在地上,紧接着一声巨醒在后脑勺上爆开,整个世界都陷入天昏地暗。

醒来发现视线里一片血红,打量了老半天才发现自己是在医院里。

“感觉怎么样?”有人问我。

我怔了很久,“习……凤?你怎么在这里?”

他似笑非笑的看我,“你以为自己怎么从酒吧到这里的?小朋友学人在酒吧打群架,勇气可嘉嘛。”

“谢谢你。”我木着脸戳戳被包扎成木乃尹似的脑袋,“为什么我看什么都是红的?”

“视网膜淤血,过几天散了就没事了。”

“有没有看到我表弟?”

“他啊,在外面一家宾馆里,到现在还在醉酒中未醒。”

桌子上手机响了,我拼了命的伸手去够也动弹不了。习凤摇摇头,将电话递给我,是尚阳。

“喂,尚阳。”

“昨天一整晚都不在家,你究竟去哪儿了,现在在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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