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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关风月的情事/三品涩男/断舌(7)

“有事?”肖亚清靠着单杠问他。

两条细长胳膊伸展开来,枕在脑后,江南随意的在草地上平躺下来,“没事,有点眼熟叫一下。”

眼熟?肖亚清扯了扯嘴角,沉默了很久才出声:“这几年来过的好么?”其实他想问江南你的父母哪里去了,当初走的时候为何连个招呼都不打,为什么性格转变如此奇怪,那个小孩究竟是哪里来的……他好奇心一向不重,此次却例外的让人惊讶。

“很好啊。”江南拨一根草握在手心里晃着,侧脸问他:“你很有名啊?”

阳光太刺眼,肖亚清视线转到别处不再和他对视:“你也很有名。”仿佛是从开学时起,每日都能在教室里听到‘江南’这个名字,校网论坛里的表白贴每日以十张的速度增长着,教授眼中的天才,全校男生的楷模……牙龈突然有点酸。

江南笑笑,阳光在他粟色的眼睛里折射出来,发出炫丽的光芒,“别为难钱小米。”

肖亚清错愕:“你什么意思?”他突然开始明白一件事,两人此时见面不是巧合,而是江南在等他。

“那些话再流传下去,会将她毁掉的。”江南站起来,和他一起靠在单杠上。

他这是在求情还是问罪?肖亚清冷笑:“空穴不来风。”

江南紧紧的盯着他:“我很早就知道,所以,你不用费心了。”

肖亚清心思被看透,怒极反问:“你什么意思?”

“我和她之间的关系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复杂,只是普通的朋友,而且……我不喜欢男人。”江南似笑非笑的说。

肖亚清目光隐忍,脸色瞬间变几变,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少自作多情!我也不是Gay,就算是,你如今这不男不女的样子,倒贴我都不要!”说罢愤怒的大步离开。

靠!肖亚清第一次狠狠的讲了脏话,自己是怕他爱错人好心提醒……反倒被人咬一口,是谁上小学时就暗恋自己的,是谁老用暧昧的眼神看人的,是谁长的像个Gay……罢罢罢!他掏出手机拨了张北奇的号码:“谁再说钱小米是鸡的事儿,就让他滚出燕陵去!”

江南站在原地,慢慢的回味起肖亚清的话,不男不女?伸手摸摸自己的脸颊,苦笑。

神秘礼物

千年前的朱雀国

那人细眼溢着笑意,笑嫣如花的挑起自己下巴:“柳淡彩,你可真是越来越……像个女人了。”

“殿下难道不喜欢?”江南记的自己当时是这么反问他的,断袖之爱,本就是上苍造万物时多出来的那类缺撼,总有一方要雌伏人下。试问天下男人,有谁希望浓妆艳抹装扮成女子一般?

柳淡彩自认无爱人的资本,仅只能凭借稍胜出的容颜作为筹码,倾尽所有,却换来对方一句不屑的冷哼:“喜欢,你也配么?”爱到凄惨至割舌的地步,不可不谓之下贱悲哀。

肖亚清只用一句无心的话语便将他的伤疤揭起,而那些,他以为自己早已忘记了。再重的伤,花十年去愈合都足够了。心里这么劝戒着,迷离剪影般的记忆却又在脑海里逐渐清晰。

日子就这么过去了。

早上睁眼看到阳光从阳台上穿进来,趴在自己怀里的乖小孩睡的正甜,做好早餐后两人一起开心的吃饭,顺便将午餐放到冰箱里。骑着单车轻松的去上课,随手作作笔记,和面容和蔼亲切的教授闲聊几句,下课安静的坐着听歌。中午便去找陈名少蹭饭,晶莹清脆的冰块哗啦啦的在碗中翻动,晚上回到家中帮小鬼洗澡,同看电视,讲着故事哄小家伙入睡后结束一天的生活。星期天的早上偶尔带上小鬼去逛动物园,游乐场。因为总是忘记带钱的缘故常常只能对着喜欢的东西对坐整天。

抽屉里的小礼物依旧是每日增加着,再也没有可转手的去处,从那次和肖亚清在操场上聊过天后,江南就不再去找钱小米,他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有意在躲着些什么。江南自认身心都已孱弱,时常有一种历经苍桑的疲惫,感觉再也经不起任何细小的波折。

所幸的是,一切都很安静而平淡,虽然他常常感觉有种被人强烈注视愈发严重的错觉。

天气逐渐转凉,江南开始在体恤外面套件衫衬,坐在他对面的陈名少目光忧郁:“以后不能再陪你了,我们要移民新西兰。”

江南顿了顿,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他记忆力一向差的可怕,却仍记的初见陈名少时诧异的神情。两人结识在学校的厕所里……

那时自已的头发未及时修剪偏长了些,身上又穿着大红体恤,刚进去就被陈名少涨红着脸拦住:“这里是男厕所……”

被人说长相秀气也就罢了,第一次被人认错性别的江南居然只是觉得好笑,细着嗓子挑眉:“我进的就是男厕所。”陈名少大汗淋漓,头都不敢抬起:“呃?……那,那请让下,我出去。”江南放声大笑。

“你笑什么?”陈名少看到江南的肩膀不停的耸着。

江南抬头笑的促狭:“我们认识的时候。”

陈名少有些尴尬,偏头也笑起来。

“什么时候走?”江南用勺子搅着碗里的冰块问。

“下周,手续都办好了。”

江南拿起玻璃杯摭住眼睛:“哦。”原来早就准备好了,只不过跟他作最后的道别而已啊。

“我……”,或许是江南此刻的动作有些逃避,陈名少仍未能将心底的话说出来,“天气凉了,以后不要再吃这些东西了。”

江南起身笑的有点落寞:“没人替我付账了啊。”也没有人陪着自己一起吃了。

“你去哪里?”陈名少着急的看着江南离开。

“回家,你上课去吧。”一阵风吹来,树叶摇摇摆摆的掉下来几片,江南看了看头顶微红的梧桐树,秋天来了啊,真快。

“小鬼,你名少哥哥要走了,以后都不能让他请客吃东西了。”江南摸摸小鬼的头说。

小鬼揉揉疲倦的眼睛:“去哪里?再也不回来了么?”

“他要去一个叫新西兰的国家了,应该不会回来了吧,全家都去了呢。”

“你很难过么?”说着伸出冰凉的小手摸到摸到江南下巴。

江南伸手将毯子替他拉上:“嗯,他算是我第一个朋友。将你的手拿开别乱摸,哼哼,睡觉!”

小鬼悻悻的收了手,转过身去缩成一团,迷迷糊糊的嘟囔着:“没关系,就算所有人都离开了,我还是会在你身边的。”

江南笑了笑,将小鬼冰块似的肉团搂在怀里,“为什么总感觉你一个人睡会冷呢。”

窗外一片寂静,桔黄色的灯光温柔的映入眼帘,江南轻轻叹了口气。和陈名少相处的三年,他时刻都在退让照顾着自己,而自己,只是对他欲流露出的感情始终逃避。一人生命中的爱只有那么多,千年之前便已倾尽全部,如今不敢爱,也爱不起了,名少……对不起。

小鬼翻了个身,将头扎在他怀里,江南温柔的摸摸他的头,还好,你会直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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