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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关风月的情事/三品涩男/断舌(4)

五个暗红的指痕清晰的摆在脸上,怎么可能没事……江南欲言又止,男生都是爱面子,算了。

“特地请假来看你的。”江南把矿泉水瓶放在陈名少脸上:“这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下会舒服些。”

“谢谢”,陈名少笑的有些勉强,特地请假来看我的么……这么快学校便全传遍了么?为什么要让他看到最尴尬的自己呢?江南……自己此刻最想见的和最不想见的人。

陈名少接过水,心里矛盾的纠缠着。

江南看透他心思,将手搭在他肩膀上提议:“去吃饭吧,我早餐没吃。”

陈名少点点头,突然目光一闪,身体僵住了。

肖亚清目光炯炯的盯着他们,确切的说是盯在自己的肩膀上,那里,搭着一只手,江南的。

相机、挑衅、耳光……陈名少豁然意识道早上的导火索起源于哪里了。

“走了走了”,江南细长的胳膊环过陈名少的肩膀,推搡着走了。

“你要请客,我可没钱。”江南偏头笑着说,细碎的阳光晒在他的睫毛上,像无数个音符在轻快的跳跃着。

陈名少突然心情大好,脸上也大概因为敷了冰水的缘故跟着舒服起来,他顺势将头靠在了江南的肩膀上,两指在背后作出一个胜利的手势。

肖亚清脸色阴暗的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江南,你听过肖亚清这个名字么?”陈名少犹豫着问道。

江南眨了眨眼睛,手中的勺子有节奏的搅拌着冰块,“好像听过……不记的了。”

陈名少紧张的放下勺子:“你再好好想想。”

半天没有回应,江南手中的勺子突然转了地方,向自己的小碗伸过来,陈名少哭笑的不得的看着他:“都是一样的冰块,你还挑什么挑?”

江南翻了半天,舀出一块较大的冰放到自己口中,‘嘎嘣嘎嘣’咬的清脆,粟色的眼珠里流露出一丝不满:“我就是觉得,你那里的要好吃些。”

陈名少无可奈何的将两人的杯子对调:“这样子就行了吧。”

江南得意的笑,两分钟后勺子又探到陈名少的碗里,“我又觉得自己的要好吃些。”

陈名少掩脸:“你所谓的吃饭就是要吃两碗冰么?”

江南诧异:“怎么可能只吃两碗这个……小姐,麻烦再拿两碗这个冰。”

从甜品店里出来的时候,陈名少觉得江南整个身体都冒着丝丝冷气,他禁不住打个哆嗦。

“你真的不吃么?”江南扬着手里的冰淇淋问他。

陈名少摇头:“你一个人吃了六碗冰……会不会生什么病啊?”平日里还真看不出,这么瘦的人还如此的海量。

“没事没事”,江南冲他摆手,“我给小鬼带回去,托你的福,我请了一天假,下午不用去上课了。”

陈名少站在路边看着他离开,一、二、三……他曾和自己赌过:倘若有一天,江南在离开后倘若回头看自己一眼,哪怕只有一眼,一秒、半秒……的时间,便向他表白。

可是……那一天,至今都在陈名少的期待中。

那个人向来潇洒如风,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自己至今还不敢猜,他将来会为谁牵绊为谁停留。

江南,结识近三年时间,陈名少还是参不他透半分。

他可以对任何人温和的言笑,转脸便忘记对方姓名和脸。

他可以为了一样喜欢的东西天天去逛同一家商店,一呆便是几个小时,却从来都不会掏钱购买。

他可以话多的一天都在不停的讲,也可以接连几天沉默不语。

他可以不动声色的将人气的半死也可以一个细小的动作便使人如沐春风般莫名兴奋。

他可以搂着自己的肩膀亲密无比,而自己,却永远觉得他是触不到的遥远。

谜一样的人,短短一年的时间,燕陵大学所有女生的梦中情人,所有男生心中高不可攀的标准样本。

探病的已经回家休息,病号还得继续回去上课。

陈名少开始往学校走去,室外温度足有三十五度以,他却觉得浑身冰凉,肖亚清……从今天起,自己便算是和他彻底对立了吧?

江南回到家,小鬼正躺在沙发上看动画片,咕噜从上面爬起来,像小狗一样提着拖鞋摆到门口,耸耸鼻子讨好道:“又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了呀。”

江南扣扣他的脑袋:“今天都在家里做什么了?”

“半个小时起床,半个小时吃早餐,还浇了阳台上的花……玩了一个小时的积木,现在看电视。”黑眼睛乌溜溜的转到江南的手中:“呀,今天给我买冰淇淋啊。”

江南递给他后倒在沙发上。

小鬼用小勺豌了一块冰淇淋问:“今天是哪个哥哥给我买呀?”

“你名少哥哥。”江南将靠垫抱在怀里坐起身,“小鬼,你听过肖亚清的名字么?”

小鬼怔了下,将手指上的奶油舔干净:“肖亚清……不是昨天晚上在蓝农的和你说话的那个么。”

初起争端

江南压压熊猫抱枕,眼中困惑一闪而过:“有么?不记的了……”

小鬼看的直摇头,叭咋着嘴唇爬上沙发,粘乎乎的小手拍在他脸上,故作老成的摇头直叹:“你这样子是不行的……那家伙看起来不太好惹的样子。”

话刚说完便被江南一把提到怀里:“真脏,洗澡去。”

“江南,学校好玩么?”小鬼攀着浴缸沿玩泡泡,突然好奇的问道。

江南正在全神灌注的帮小鬼洗头,想了想道:“谈不上好玩,却也不枯燥,不是已经这样几年了,早就习惯了。”

小鬼眼珠一转,回过头对江南道:“说说你以前的事情么,我想听听。”

江南将泡沫替他冲掉,捏捏他鼻子道:“不知多少年前的旧事了,还听它做什么。”

小鬼飞快的爬起来,光溜溜的扭着屁股对江南讨好道:“就说说嘛,当故事讲给我听听吧。”

……江南拿来毛巾,将他裹起来抱到沙发上,心平气和的替他娓娓到来。

“很久很久以前……”

“多久?”故事被好奇宝宝打断。

江南闭了眼睛:“太久了,记不得了。”

出身虽不是官宦人家却也是书香门第,幼时家道中落被逼卖入他人府上做舞妓。

十一岁起开始喜欢上一人,对方却是高不可攀的贵族皇子。后因种种阴谋被派作线人潜伏在那皇子身边,却从未做过半分对他不起的事情。

全心全意的付出无怨无愧,总以为就算没有回报也犯不了什么错事。一次鬼迷心窃后试图表白,却被那皇子以聒躁之名惨遭割舌处分……

那种身心俱痛的感觉,想来都是一种欲死不能的残忍。

从来都以为,奴颜屈膝的茍且生存、看人讥诮的眼色卑微行事、受人轻薄后的耻辱和无可奈何……这些,通通都不能算什么,为博那人一笑,纵使苦练艺技日日至破晓受更大的苦心中也甘甜。

华丽的梦破如泡沫,心如死灰,永生难忘的最后别离,磅礴的大雨中浑身湿的彻底,忍不住再向楼上望一眼,永别了吾至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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