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突然传来天下奇闻,九皇子居然公开选妃,且无论男女凡年满十六岁皆可。几粒火星重新燃烧,想要入宫见他的心更加迫不及待。
赵公子请人来作画,对他笑的深沉:“彩儿,你不是一直想要入宫么,就要如愿了。”
这画作的颇为怪异,居然是蒙着脸且是背对着画师,想起八年来的美梦终要成真,肩膀便无法抑制的轻颤。
画卷被送入宫中,当天晚上圣指便到了,诧异的是那人居然等不及到次日。
沐浴梳洗,香熏蒸体,妆扮好了坐在房间等待,已足等了八年,再多一刻便是煎熬。
“你不是他,入宫究竟有何目的?”剑眉星目的九皇子捏着他的下巴毫不留情,似要生生将他捏碎,眼中初见他时的惊喜已化为虚无。
原来,自己只是个替身,一个莫名其妙的背影,误使他空欢喜一场。
再后来,皇子妃归还正位,那人一袭白衣,眼如清泉无喜无忧,似能将世事参透。两个性格截然烔异的人,站在一起居然出奇的相配。而那狂妄蛮横的九皇子,也只有在看他时眼中才会流露出叫做温柔的情绪。
可是……不甘心就此松手呢。
一时被艳鬼迷惑:“好好利用的你的相貌和身体……定能让他神魂颠倒。”
被鬼上身后神智便开始模糊,隐约中仿佛做了令人不齿的勾引之事,惹的九皇子大怒:“把这个人给我拉走,送到百花楼,对那里的麽麽说要好好招待此人,物尽其用。”
一下子恢复清醒:“你怎么可以如此待我,我只不过是喜欢……”“喜欢是么?你也配?”那人冷笑,看也不看他一眼:“将这人舌头顺便割了,声音用聒躁的很。”
被人强硬的扒开嘴,手起刀落,昏迷中看到地上一截断舌,如同自己的前世情,断的干脆。
……
只用心爱过一个人,不奢侈和他朝夕相对与之偕手至白头,只盼每天看他一眼,留在他身边,毕生足矣。
现实却终不能如愿。
重生后依旧相貌如花,镜中相愈发和前世相像起来,不忍久看。
一个人的爱只有那么多,全部的付出,却被人践踏轻视,这要他如何再去爱别人呢?
陈名少,那么温和善良的人,却只能和他装聋作哑的捉着迷藏,也许是寂寞的太久,他不忍失去这样一个朋友。
江南自认已无心,爱不得也爱不起了。
“喂,小伙子不冷啊?失恋了?”保安退回来好奇的看他。
江南迅速跳起来:“没有,坐一会儿忘时间了。”
“早些回去吧,今晚说不定要下大雪呢,看这天冷的。”哈口气搓着手道。
“这就回去,谢谢。”
迟疑的推开门,发现正在沙发在拥吻的两人。
朱奇奇喘息很急,脸颊粉红的垂下头,肖亚清紧紧的盯着他:“总算是回来了,你这电话打的够长。”
江南默不作声的点点头,把潮湿的外套脱下来:“外面下雪了。”
朱奇奇登描了蓝边的大眼瞬间睁圆:“我最喜欢下雪天了。”
好像不是天气的问题,江南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了,肖亚清扯扯嘴角:“奇奇住校,已经过了门禁时间。”
不回去了?江南困惑的看到朱奇奇又跑到沙发前打开电视,神色自若。
“这样啊……”江南重新拿出一件外套往外走,却被肖亚清一把扯住:“做什么去?”
“我在这里不方便,去朱景楠那里住一晚。”
“不准去!”
强硬的话语说出后两人都愣住了,看到朱奇奇惊讶的表情后闷声道:”你看你的电视。”
江南为难道:“只有一张床……”
肖亚清微怒:“不还有沙发么。”
“可是这沙发不够你们俩个睡呀!”朱奇奇忽闪忽闪的眨着大眼睛说。
“我说的是你。”肖亚清耐着性子看她:“这长宽,配你刚好合适。”
朱奇奇和衣趴在沙发上,委屈的看着肖亚清哼哼:“我长这么大还没睡过沙发呢。”
“我也没睡过。”肖亚清看也不看她一眼。
“猪,你欺负我。”
“有么?你巴不得吧。”
“我就巴不得怎么着?”
“那就上来呀。”肖亚清对她扬起一只腿打招呼。
两人正吵着玩的时候,江南洗澡出来了,肖亚清连忙收回腿,气氛瞬间尴尬。
“江南,你皮肤真好。”朱奇奇羡慕的说。
江南有些僵硬的勾了下嘴角。
“有女朋友么?”明天周末,依旧不用上课,三人都无睡意。
江南摇摇头。
朱奇奇连忙好奇的坐起来:”我给你介绍一个吧,我们系的,可漂亮了!人又温柔,和你配极了!”
“谢谢,不用了。”江南对她的热情有点吃不消。
“哦~~,你长的帅,又没有女朋友……莫非有喜欢的人了?……”朱奇奇脸上带着狡狤的笑,看到江南不作声,她兴奋的跪在沙发上捧腮作可爱状:“说说嘛,什么样的人啊,好好奇啊。”
江南有点接受不住女生的撒娇,无奈笑道:“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哇!暗恋?要听!我要听!”赤着脚跑过来拉江南的袖子:“讲嘛讲嘛!”
“小时候认识的,他那时长的很好看,想去和她一起玩。”故事戛然而止。
“咦,后来呢?”
江南摊手:“没有了……”
“啊?!就这样啊?……好感动哦,小时候喜欢的人到现在还惦记着,太浪漫了!”
肖亚清脸色有些发黑:“睡觉了,明天还要出去玩呢。”
听完故事的人满足的睡下了,江南却毫无困意,心道明天去找朱景楠吧……家里呆着实在无聊,又想了零零碎碎的许多东西后才渐渐入睡。
半夜三更时江南突然被人推醒,睁开眼看到肖亚清烔烔有神的黑夜中看他:“以后别在她面前讲那些事情。”
“嗯?”江南不解的看他。
“就是……“,肖亚清说的吞吞吐吐:“就是,你小时候喜欢我的事。”
“没有啊。”江南直觉的反驳:“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啊。”
之后便是沉默,无声息的沉默。
然后,江南又睡着了。
幸灾乐祸
清亚清一夜未睡,心中火苗不停的呼呼向上窜着。
他不是跟自己一起长大的那个柳淡彩,他叫做江南,两人个月前形同陌路的生人,如此在心里劝自己,却不见有丝毫平息之意,他在恼着自己也说不清的怒火。
江南身体一转,习惯的摸着他的头搂住,肖亚清皱着眉头甩开。
安静了片刻后,那只手又悄无声息的伸了出来,再甩。
再搭,再甩,如此反复。
天亮时朱奇奇推开门看到是这样一幅画面:江南搂着肖亚清的脖了,而肖亚清,抓着江南的手腕同,两人闭着眼睛睡的正香,场景暧昧的让人脸颊发烫。
她措手不及的站在那里,……早便听说江南性取向不正常,如此看来,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