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流氓县太爷(7)+番外

带了惴惴不安的兴奋和新奇,我在狗腿的示意下恐慌的坐到位置上去,十四双眼睛齐刷刷的望过来,气氛陡然肃穆。

我揪起一张黄纸摭住脸,小声询问狗腿道:“我就这么坐着么?”

狗腿怔了下,从袖子里掏出两粒筛子:“反正吴大人不在,赌两把也可以的。”

我连忙摆手:“非也非也,我的意思是,什么事儿都不用干?就在这里坐到天黑?”

“今儿您最大,想做什么都成,没人管得着。”狗腿反应过来,又将嘴巴贴到我耳边道:“二夫人陪大夫人一早去灵云寺还愿,要到明儿晚上才回来,现在府里只剩下三夫人。”

“我想出去。”我犹豫的吐出四个字。

“成。”狗腿爽快之极,肿胀变形的脸在我眼中瞬间变的可爱无比。

“走。”

狗腿打个手势,勾指对上前的一个衙役道:“老爷想去视察体验一下民生民情,有事儿的话就等我们回来再说。”

那人连忙点头:“老爷走好。”

匆匆赶回后院换回便衣,我大摇大摆的跳出门去。

站在宽阔的大街上,久违的自由气息让我泪流满面,如果没有身后那个讨人厌的小白脸,我想我自己的心情会High到顶点。白清遥……看一眼对他的厌恶就多一点。

不说他顶张冰块招摇穷拽的脸,不说他动不动就拨剑威胁的低素质行为。单讲我包小飞的生平三恨:一恨个儿比我高,二恨长相比我帅,三恨前两条都超越我挖老子墙角的!三条他全占齐,你说,对待这么一个讨人嫌的家伙,谁能看的过去?

“哎,那个是什么东西?”我用肘子捅捅狗腿,看着热气腾腾的油饼咋巴嘴。

狗腿神情木讷道:”老爷,那是油饼。”

草,我当然知道那是油饼……这么多天都吃包子喝白粥,嘴巴里都淡出鸟来了,走近两步继续询问道:“那个应该很香吧?”

狗腿垂着眼皮转向别处道:“里面掺的有肉沫。”

我吞了口口水,耸耸鼻子将缭绕的香气嗅到肺里:“不知道好吃不好吃……”

“还行吧。”这个平日里机灵的狗腿此刻该死的榆木疙瘩,在我频频暗示之下居然如此顽固不化,看来只腆着脸皮下作了。鼓了鼓勇气后径直走过去,拿起一个刚出锅的小饼就往嘴巴里塞。

‘呼呼,哇哇,’烫的我嗷嗷大叫起来,狗腿连忙上前:“老爷您有没有事儿……”

“腐……圈,呼呼,付钱。”我伸直了脖子咽下云,对手吹吹气后又飞快抓起一个,为防止退货事件发生,忍着灼痛张口吞下圆饼的三分之一。

小贩被鄙人吃相惊的目瞪口呆,油饼炸焦在锅里都忘记了捞。

狗腿苦着脸掏钱道:“老爷,大夫人已让账房没收了您所有的私房钱,奴才的月薪也减半了……根本就不够日常开销……唉。”

我充耳不闻,三两下将两个油饼搞定,满意的打了摸摸胸口,嗯,呃,舒服多了。

狗腿耷拉着耳朵显得无精打彩,我伸手勾上他肩膀:“没事儿,不就两个饼钱么,早晚有一天爷百倍千倍的还你。”承诺这种事儿,不用赔偿不交税,要多少我可以给你多少。

狗腿受宠若惊的看向我。

“真的。”我拍着胸口保证:“如果今天你今天让我吃饱的话。”

狗腿看看我贪婪的眼神叹气:“老爷您也是真可怜人哪。”

……

我当然可怜,谁像我包小飞一样出生在父母办理离婚手续时?谁又能刚满月就被人丢到拉圾桶里?谁还能懂事儿起混社会懂了认钱识字后才进大学深造的?本以为苦尽甘来要享一些少爷褔时却穿越了……念及此我眼中便开始隐隐泛酸,对着狗腿悲情的视线许久,突然拍着他肩膀哈哈大笑起来,豪情万丈道:“常言说大难不死必有后褔,老子迟早有天会翻身奴隶做主人的!”

狗腿肃然挑起大拇指:“老爷果然有志气,我全力支持您。”

“有眼光。”我郑重的点点头:“那么,请我去吃饭吧。”

醉仙楼,琉璃碧瓦,红木飞檐,蓝色酒旗像漂亮MM玉手挥的我心醉不已。

“咳咳,老,老爷,您,您不会要在这里吃吧?”狗腿上气不接下气的指着招牌问道。

“碍,’我挥袖擦擦脸颊的汗水,猛的点头。门口小二连忙迎上来:“三位爷,外面天气热,快快里面请!”

瞧瞧,人家这四层华丽的建筑,人家这热情的服务态度,还有二楼唱曲的漂亮MM,我甩开狗腿的手,愤力的挤了进去。刚跟着小二蹬蹬的蹦上楼,果然听到狗腿长嘘短叹的跟了进来,小白脸至始都与我寸步不离。

“老爷,老爷,您,唉,我们没这么多钱啊!”狗腿带着哭腔哀求道:“咱们去别的地方成不?去附近月满楼,想吃多少点多少,成不?”

这种忽悠借口,我见多了去了!别看现在讲的天花乱缀,指不定到时怎么把我连哄带骗给拐回去呢,老子才不上当,偏头将他的话当作耳旁风。

“李兄,来来来,尝一下这个蜜酿焗鸭,此处的招牌菜哦。”

“琉璃钟,琥珀浓,小槽酒滴真珠红。这杯想必是便是西域运来的葡萄酒了吧?”

“哥俩好哇,五魁手啊,六六六哇……干!干!干!”

“水晶虾仁、蝴蝶海参、油炸芙蓉肉、百味猪手来喽!几位爷请慢用……”

一时间,鲜美的肉香夹杂着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飞舞的筷子和飞溅的口水阻挡了我的视线。

耳朵里灌满食客们吮吸咀嚼的声音,喉咙中像只毛葺葺的小爪子不停撩拨诱惑着,我再也忍耐不住,顿住脚步指向旁边桌子叫道:“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这些……照这样的给我上!”

小二抽着嘴角应声,指着旁边的一个空位置道:“三位爷,这边位置如何?”

我二话不说跑过去坐下,冲那小二挥手:“这没你的事儿了,你去准备菜吧。”

狗腿脸拉的跟驴脸一样,小白脸看我鄙视的眼神更多一分,叉O叉O的,嫌弃老子?草,嫌老子丢人就表跟进来啊!死皮赖脸的家伙。掏出袖子中的手绢擦擦脑袋,这趟街逛下来,才发现秃头一点都不好,连片摭阴的都没有,晒的我头皮都快糊了!满腹牢骚都在腹中无出发泄之时,突然接收到一束意味不明的目光,旁边位置上一个唇白齿红的家伙看着我笑。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啊!”我将手帕拍到桌子上冲他没好气道。

吼完收集齐四面目光,包括方才那个咦呀唱曲的小姑娘,狗腿连忙小声提醒道:“形象,老爷要注意形象。”我假装咳嗽,将衣襟拉正,摆出一幅正人君子的嘴脸:“坐。”

“谢老爷!”狗腿曲膝谢礼。

先提着杯子灌两口白开水,却听一个轻灵悦耳的声音道:“你,你能看得到我么?”

咳咳,我一下子被茶水呛到,寻着声音望去,方才那看着我微笑的家伙已经震惊的起身了,柔顺的青衣在风中飞扬,身形宛若一缕飘忽不定的轻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近视度数又深了的缘故,对他的五官总是看不清楚,仿佛摭了层薄纱般模糊,却有着让人愈发想进一步窥视的冲动。

上一篇:挟帝醉春风 下一篇:魔王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