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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县太爷(60)+番外

走出几步远后声音才轻若羽毛的传来:“消失的十分容易。”

“好,算你狠……”,我点头,一面诅咒一面愤愤追上去。

青商!凌喜洋!苏怜儿!东方磊!你们一个两个都欺负戏弄我,老子要让你们知道,包小飞不是好惹的!!

回到府上意料被撞到头,我卯足了劲儿狂踢大门泄愤,狗腿提着螃蟹经过一脸紧张道:“老爷今儿怎么好大的火气。”

我扫一眼他手中的东西突然兴奋道:“几只?”

“多着呢,李员外派人送了整整一筐来,我捡了三只最肥的,准备拿到厨房晚上烧菜,刚好给老爷您消消火。”狗腿眉开眼笑。

我一抬手,拽根树杈敲敲它们那双大钳子就乐了:“不用吃也能下火啊!”

狗腿警惕道:“老爷,我不懂您的意思。”

“这三只,给我一只最大的,剩下你送到冒牌货和东方磊房间去,最好放到床上……”挖哈哈,想到那两人脱的光光的,往被窝里这么一躺~~半夜醒来发现JJ上夹着一只大螃蟹,日后还让他们有苦难言!

……这是多么富有创意性的报复手段啊!先佩服自己一个。

狗腿抗拒道:“我不去,万一被发现了,我,我死十次都不够……”

我横鼻子竖眼威胁道:“好,好,从今儿起咱俩掰!你一会儿去收拾东西明早儿滚老家去,我自个儿去,被他逮到又怎样?大不了被关到水牢里冻死一次,哼!”

辟手夺过螃蟹就要走,却被狗腿拉住苦着脸无奈道:“我去,我去还不成么……大过年的也不让人安省会儿。老爷,我万一被抓了,欠我的薪俸开春就在我坟头上烧了吧。老爷,您好好保重,小的再也不能侍候您了……”

有那么严重么,在我哑口无言之时,狗腿悲悲戚戚的拎着两只离开了,我看着他无比悲壮的背影呆立良久。

最终还是去做了,毕竟冒牌货和东方磊那么大的人物都由狗腿去办了,剩下最软的柿子苏怜儿不捏,老子心里头不舒服。

潜伏在书房直到天色发暗,我才拿油纸将螃蟹包了揣到怀里,偷偷摸摸摸到后院。

自从我回魂后,冒牌货就和东方磊一起住在驿馆,独留苏怜儿一人住在包府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牌夫夫男男张组合的原因,这两口子带给我的印象一直颇为诡异。

伸手欲推门时,被里面传出的辟喱啪啦的声响惊到,蹑手蹑脚半蹲下身,从门缝里偷窥里面的动静,因太过黑暗又未掌灯的缘故只有竖着耳朵倾听。

“单论长相,连我的一半姿色都不到,且为人贪婪无耻,举止粗俗言语下流,为何,可为何你们一个两个全都会看上他?!”苏怜儿尖锐的声音,接着又是瓷器摔打的声音。

为人贪婪无耻?举目粗俗下言语下流?这评语好生耳熟……心头一动便开始狂抽嘴角,苏怜儿这厮居然敢在人后卖老子的赖揭我短?回去要缝个小人,老子要扎扎扎死他!

里面动静越来越大,苏怜儿的火气从声音里听着也陡然巨增,就在我耐心快要消耗完之时,却突然听到他带着哭腔道:“凌喜洋不喜欢我,甚至从不愿意多看我一眼。我虽然徒有太子妃之名又却有何用?!外面疯传苏怜儿飞上枝头做了凤凰,我夜夜泪湿枕巾时又有谁知晓?遇上你,一直觉得是是上天赏给我的礼物,至今还犹记在竹林中初见的情形。你的眼睛像溢了满池春水般清澈,笑起来带着些傻气,为人温和且没有丁点脾气。我哭,你便着一脸着急的轻声哄着,难过,你就想办法逗我开心。虽然和你在一起时感觉有些痴痴呆呆,却无论怎样都是欢喜的。在竹林里的百年时光,是我一生最痛苦也最开心的时光,难过时回头想,便觉得幸福甜蜜。开心时再去想,却是酸涩无比。”

“纵使被你亲手推向深渊,我却无怨无悔,此番伏身于苏怜儿,本想和你一绝前尘平凡做人,却断想不到会在京城再次遇见。每夜我的心都像被油煎般难熬,痛定思痛却终是放不下你,此番不得已随太子来重回陵南,你却不能随行,可知我心有多难过……好不容易和东方一起来了,你却对我视而不见,偏偏对那个该死的臭流氓念念不忘!倘若是个风雅体贴你的人也就罢了,却是那个无耻好色薄情的粗俗烂人,每每想及此事,我便心痛如针扎,输给一个万事皆不如我的人,这,这要我何以忍受?!”

我揣着螃蟹听的云里雾里,虽然已确认他口中那个无知无耻的人正是在下,却仍是对他的话语困惑不已。苏怜儿伏什么身?难道也是什么鬼不成?他被谁推到深渊,谁又对我念念不忘?他,他到底在和谁说话??难道是……

“你回答我,你倒是回答啊……”,苏怜儿哽咽道。

许久许久后,里面才传出一个曾让我魂牵梦绕的声音:“我喜欢你。”

螃蟹不知何时蟋碎爬出了纸包,隔着里衣爬向我的胸口,我像被惊雷霹到了般不能动弹,青商他……和苏怜儿?……

不不……我一时忘记了此行的目的,一时间居然觉万物失色皆灰暗无比,再也没有了报复苏怜儿的心情。

喜欢苏怜儿……他是不是对任何一个人,都能随意讲出这种话来?我用力咬紧嘴唇,手抬了几抬却没有敲门的勇气。

进去又能怎样?抱怨他是花言巧语的骗子?还是欣赏他和苏怜儿之间亲亲我我?这两种结果,无一例外都令我无法接受。

那声音又缓缓道:“但我更喜欢小飞。”

听了这话,涌上来心头的不是庆幸不是激动,而是是疯狂的笑意。

原来感情也是得有比较级,没有最喜欢,只有更喜欢而已。

“为什么?为什么?”苏怜儿近乎失探的质问,我也想拎着他的衣领同吼:苏怜儿哪点不比老子强?本人居然荣幸至此居于他之上?

他的答案是略带迷茫的三个字:“不知道。”

我抓着螃蟹正要狂怒暴走时,突听苏怜儿冷笑道:“你喜欢他?你如今还有什么资格轻言喜欢?那蠢货想必永远都想不到,你为他付出了多少!誘奸冯月娇,谋杀他府上家丁,逼走他两位夫人,强喂金翠翠忘情丹,哄骗我替你顶杀人之名,为灭口不惜逼那老道人将我焚骨挫魂!倘若不是因那天时逢红月阴气较重,我魅蛇哪里还有命伏在人身上与你苦苦表白?!削根为足,每行一步脚掌处便如刀割,舍弃竹魂,宁愿食这人间污秽粗糙的饭食。你承受这诸多的痛苦,他都视而不见,和别人嘻笑调情时,又置身心俱痛的青商于何处?”

先誘奸冯月娇,然后杀害了三名家丁嫁祸给白清遥,最后再转嫁蛇妖……天真可爱的青商,两手血腥满腹阴谋算计,而这些,据苏怜儿此说都是因我付出的???

一时间,我仿佛又回到了冻死的地牢,阴凉,潮湿,空气中都浮着阴森森的味道,无形中被一只叫命运的手卡紧脖子无法呼吸,与此时一起停止的,还似有心脏,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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