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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县太爷(52)+番外

待他脚步声消失了,我才冲门口吐一口口水:“呸!谁稀罕!”

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我们两人都复原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儿。

是怕我死后化为厉鬼找你索命吧?哼哼,现在才想让老子原谅你罪恶的行迹,告儿你,晚了!!老子将来缠你,缠死你!哼哼……

朱雀的冬天多雪,这是苏怜儿告诉我的,自从那天饭桌上惹他被太子嫌恶后。此伪娘就不再和我说话,今天之所以开尊口的原因是,他想出去赏雪。

俺滴娘哎,滴水成冰的大冷天,鹅毛大雪齐膝那么厚。

到时候他倒是过了眼福了,留我一个傻根儿似的杵在那儿受冻?也他妈的不想想,我包小飞是怎么给挂掉的!在地窖里活生生给冻死的!抱着暖炉裹着狐裘都嫌不温暖的我会有那种狗屁闲情赏雪??

苏怜儿那厮小娘们儿似的又开始哭,一时间泪流成河啊,我脸上都开始挂冰碴子。还在我心里一个劲儿的恶语诅咒,不停念叨着要我魂飞魄散永不超生之类的恐怖话题,我终于忍不住出去了。

充分做好了防御工作,将能套的袍子全裹上了,整个人像雪球一样,胳膊抬起来愣是摸不到下巴,用后拿狐裘围巾一包,活蹦乱跳的就出门儿了。

虽然说这县衙后院就是我家,住了近半年却没怎么认认真看过。

踩着雪窝窝到院中这么一望啊,感觉居然还真的不坏!

四周一片的耀眼的银白,枯树上挂着老长的雪条迎风飘舞,墙角几株淡黄的腊梅吐着丝丝香甜。

我在院子里和苏怜儿一齐感慨了半天后,终于开始觉得无趣,看到我们家小狗馒头激动万分的踩着梅花脚印在院子里撒欢儿,我也突然心血来潮恢复了童心。

丢掉皮手套,拉馒头垫屁股下开始狂拍雪球,刀割般的寒意咻的一下传到心窝里去,我禁不住尖叫一声:“爽啊!”

苏怜儿颤声好奇道:“你在做什么?”

“堆雪人啊,没玩过?我小时候堆雪人,一直是胡同里堆的最大最好看的!”

难得上次死亡居然没给我留下半点心理阴影,我一激动起来,脑门上就开始窜热气儿。

索性脱了风衣,帽子,挥舞着抓子对着雪球狠拍。

“歪了!”苏怜儿着急叫道。

我抽抽鼻子不屑道:“你懂个屁!脑袋歪一点才叫可爱。”将帽子从地上捡起来扣到雪人头上,我大功告成的起身,颇感自豪的叉腰炫耀:“嘿嘿,怎么样?”

苏怜儿想必已经被我的杰作萌呆,半天没有反应,我正叹息着孤芳自赏时,一个轻若羽毛的男声道:“还不错。”

虽然轻柔,却字字清晰入耳动听,与那嗓音清亮的太子完全不同。

我困惑望过去,只见一白衣男子踏雪缓缓朝我走来。

修长的身形并未带任何配饰,抑或是任何配饰在他身上都显得多余。脚步起落间,锦靴上并不见沾染半点雪花,衣衫微随东风微动,举止自然优雅,身形潇洒飘逸。

若见生人,我第一眼必是先观看其长相,这人却绝然不同,给人第一印象却是气质为主。

一头青丝用黑带随意束了,额前散着几缕发丝,若隐若现隐约的透出来一块赤色花纹,诡异无比却不显突兀。面庞五官异常妖艳,与身形大不相同,待细看下去,却是连一个合适的描述词都找不出了,终是无法形容。

约是和我对望了一会儿,那人才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道:“东方磊见过太子妃。”

太子妃……这三个字,实在让我深受打击,仿佛被人扇了记耳朵般番然醒悟,结结巴巴道:“那个,那个,不用多礼,我不是,我其实是……”

话却未再说下去,因为我在他身后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身着万年青衣,漆黑的眉毛微微皱起,双目清澈如冰透过我看向别处。

神情静如秋水,面庞清冷似月射寒江。

青商……青商……却怕早已不是我的青商了。

第32章 虚情假意

东方磊柳眉微挑,眼睛缓缓瞟了下身后柔声微笑道:“太子妃有话不妨直说。”

我无比艰难的收回视线,低头小声道:“忘记了。”

“是么。”他不置可否的浅笑,对着雪人端详了会儿将皮帽取下来递给我:“太子妃身体虚寒,莫要着凉了。”

去接的时候不小心触到了他的手,指寒如冰。

我木然的将帽子抱到怀里,强压着抬头再看一眼青商的冲动,眼皮却酸涩到连眨动都困难了。

他认不出我,纵使能认出来我又如何?我现在这样一个落魄的野鬼……终是配不起他了。

沙沙的脚步声突然响起,冒牌货站在走廊处讶然道:“这不是东方先生么?居然不用三番六请,一封书信人便到了,脚程是越来越快了么。”

东方磊微微欠身施礼,对他讥诮的话语含笑不答。

冒牌货禀退了两个随从,快步走过来对我笑道:“看不出,你这样的人也有如此之雅兴。”

我这样的人就赏不得雪么?他带着贬意的嘲讽挑开了我这些日子的伤痛。

前一天还恩爱亲密的恋人突然间不辞而别,买醉了被人推倒在街头当众甩打耳光。

痴痴守望了几十个日落也不见人回来,还偏惹到了一个位高权重的家伙,像关狗似的被丢到地窖里不准吃喝将我生生冻死。

天不绝我找个身体借用两天,意外惊喜居然见到了那人,可对方却用素不相识的冷漠态度对我……

我就是一粗俗的厚脸皮,神经比脑大,一次次企盼一次次失望。

我没读过圣贤书,不懂诗词歌赋附庸风雅,我就是你们这些人眼中下贱的白丁儿。

我好吃懒做没品味,活该被人像破鞋一样对待穿过后就丢掉。

我活该,我咎由自取。

笑吧笑吧,冒牌货你就使劲的嘲笑吧,全世界都笑我吧。

所有的委屈齐像发了酵般从眼中蒸腾而出,我使劲儿的抽着鼻子,那些该死的水珠却不受控制往下掉,吧嗒吧嗒掉落在帽子上,声声清脆。

“喂,你怎么了?”冒牌货的声音开始有些慌张,肯定是因为怕给他丢脸的缘故。

我心里愈发难过,为什么问这话的不是青商呢?

“喂,闭嘴!我警告你不准做这么丢脸的事情!

果然……我愤愤的揉揉鼻子,不准我做?老子就偏做,我难过我伤心我哭碍你屁事儿啊?!丢脸,我就要你丢,面子里子全给你丢光光!

我扁扁嘴,后来居然真难过的哭出了声音,眼泪哗哗如开了闸的堤坝般滔滔不绝的流出来。

老子才不学苏怜儿那人妖嘤嘤嗡嗡的掉泪呢,要哭也得哭出个天地变色山崩地裂的男人气势!

号啕了几声后我愕然发现自己嗓子居然哑了!再一摸,脸上的泪也干了!酝酿了半天的悲伤情绪就此嘎然而止。

将尴尬的心情调理完毕,抬头四顾,发现天还是那个天,地还是那个地,三个男人却都已如风中柳絮煞白着脸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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