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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百卷书(24)

“次日宫中便传来你自缢的消息,我如何也不敢相信,你那样一个文静娴淑的女子就这么走了……又过了些时日,那道士来交予我一付药粉,说是服用过后会让陛下喜欢。便欣喜服用了,并未追究是何东西……妻亡子失,陛下伤心欲绝,三月不上早朝,不曾招人侍寑。后经太后基苦哀求,才肯来见我一面。”

“忘不了那一夜啊……痛楚销魂,后夜夜受宠,竟与表姐当年不相上下。娘家人听了皆大欢喜。”温彩儿顿了顿,沉浸在往事。后又苦笑道:“一年后便感到身体不适,我和你容貌本有三分相似的,后来居然爱好习惯都一模一样。招来父亲盘问,他才吞吞叶吐告诉我真相,原来那道士给我的根本不是灵药,而是你的遗灰!咳……你说……这是什么样的父母啊……”

“我日夜恐慌睡不着觉,生怕陛下会知道真相,就这样过了十几年,身体却一日不如一日,是报应吧!那日听说九儿带了名小倌回来,便带着怒意去了,谁知竟是那样的一人儿啊!生得一幅乖巧清秀的模样,眼睛啊……清澈的跟湖水一样。像个迷路的小狗一样的看着我,让人忍不住心疼。谁知他开口说的第一句竟是‘你背后有人’……我当时真的赅了一跳,以为他在妖言惑众,可待他讲了你的模样后便明白了,表姐,是你吧?隐藏了那么多年的秘密,被一个孩子一句戳破了啊……”

“刘太医说了,我这病啊……怕是拖不过几日了。可我还是不甘心啊,一直想问问陛下,夫妻二十余年,我在他的眼睛里,到底是温彩儿还是柳如嫣!”忽然一阵气血翻腾,鲜血从喉咙里喷了出来,染红了雪白的里衣。

“皇后!”门外宫女紧张的叫起来,温彩儿笑笑道:“无妨,都去歇着吧,今天不用人侍侯。”身边那女子却一脸紧张,取出手绢在她嘴角拼命擦拭着,尽管半点作用都没有。

“从朱池宫回来胸口便疼得厉害,真的是大限将近了吧?!放不下九儿啊,这孩子太过偏执任性,将来没有我的避护,可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声音里夹杂着无限担忧,身子慢慢从桌子上滑了下去。那幽灵女子并不紧张,只是用手轻抚温彩儿流血的嘴角,无声道:“我不怪你,妹妹,真的不怪你……”

风忽然把门揿开,“皇后!”守在门外的宫女齐齐尖叫起来!”

这一夜,注定不太平。

第21章 意外之中

“禀皇上,温韵宫女官小青求见,说是皇后她……”“说我已歇下,打发了去。”凌西楚打断了来人的话,继续挥舞手中的画笔,头也不回的答道。

一个巧笑嫣然的女子逐渐呈现出来,与温彩儿颇有几份相似却多了几份柔婉娴雅。

凌西楚举起未完成的画相,眼光仿佛有些痴了,嫣如?……他孤寂的笑。万人之上又如何,高处不胜寒,纵使江山大好也无人并肩来分享心中的快乐和悲伤。

“禀皇上!据悉……赵太傅他调了大批的兵力……”来人并未说下去,此等大逆不道猜测之词,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信口开合。

“哦?”凌西楚感兴趣的挑眉头,小心收起画卷道:“继续观察,不论他做何举动,均勿需阻拦。”来人疑惑道:“是!”凌西楚起身,阴暗交错的灯光下,威严的脸上扯出一丝诡异的笑。

赵府

随风担忧的问道:“少爷!您真的决定了么?”赵补之一身黑衣,俊美的脸上露出冷冷的笑意道:“你觉得我还能继续忍么?”“皇上他……”“我管他如何!那个女人,我一刻也不能容忍了。看到她那张和我母亲相似的脸,充满虚情假义的仁慈都会恶心。至于那个男人,二十年来可曾有查找过我?一个背妻弃子之人,还有什么好说的?”他的胸膛里似有把火在烧,以至于微黑的面庞都几乎带着通红的颜色。

他脑海中又浮现出一个淡然如风的身影,许诺……

“他现在是我的,将来也是我的。”……凌九陌,你未免太过自信了。

随风一脸正色道:“属下誓死追随公子左右。”赵补之拍拍他的肩膀,深吸一口气道:“此去无归,我无话可说。他日我若显贵,定与你共享。”随风大步走出房去。公子,自六岁起,随风跟了您十二年了呢。他日你若显贵,还会留我于世上么?

一脸落寞的笑,可赵补之看不到。

百花楼

依旧夜夜色笙歌,四周灯火通明,一幅纸醉金迷的堕落影像。一黑衣人轻轻越过屋顶,溜进一个亮着灯的房间:“老爷,少爷他……动手了。”床上的人翻个身,不耐烦道:“知道了,下去吧!”来人轻轻的退了出去。

赵老爷子一幅迷糊的样子躺在床上,嘀咕道:“我儿,你毕竟还年轻……呃,这种事,能像你想的那般容易么。”忍不住一脸困意,稍后沉沉睡去。

没有人,没有人……终于有人出现了,却连盘查都没有直接进入了……这深宫,入的未免太过容易了。赵补之伏在屋沿上观察下面的动静,眉头紧缩,这般大批人员深夜入宫,居然不受丝毫阻拦,诡异的现象。

赵补之冷笑,凌西楚,你这是请君入瓮还是小看我赵补之,今日必定让你后悔。对埋伏周围的人做一个继续前进的手势,不论成败,今天都不能再忍了。酝酿了几年计划终于开始运转,奇怪的渴望与兴奋,热血在赵补之的身体里沸腾燃烧着。

温韵宫,无人。

静书房,无人……就连平时最为热闹的朱池宫也十分安静。全都跑到养心殿去了么?赵补之冷笑,也好,一并解决吧。赵补之飞身来到养心殿,果然灯火通明,刚把脚下的瓦揭开一片,便听到有人道:“补之,下来吧!”赫然凌西楚的声音。

赵补之片刻错愕,随即反应过,就算被发现如何,莫非还真要杀了我不成?纵身跃下,打量四周,居然……没有任何守卫,凌西楚坐在卧榻上一脸温和的笑着。

“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何宫中无侍卫阻拦?”凌西楚倒酒一杯,拿在手里看着赵补之,脸上居然带着陌名的兴奋。

赵补之身体绷得像一张欲发的弓,一种深深的挫败感却涌上心头,这算什么?猫耍老鼠么?自己渴望已久的对决在对方眼里全然如同儿戏,结果就这样么?输的如此惨烈,强烈的自尊却不允许他低头,傲然挺立不语。

凌西楚把酒倒到口中,笑意中多出一份凄凉:“梦合,你至今还不愿称我一声父皇么?” “你……你胡说什么?” 赵补之大惊,手中的剑几欲出手:“你还知道什么?”

“你所有的事。”凌西楚复又斟一杯酒倒入口中,酸涩无比。

赵补之只觉得脊背发凉,两眼紧紧注视着大殿上那人一举一动,手心里却冷汗岑岑,这只老狐狸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十九前,我西巡出宫,那是我最为痛恨的日子”,凌西楚苦笑,“那一天,我失去了最爱的女人和儿子……”啪!赵补之手中的剑掉落在地上,他居然……他的手紧紧拽着衣摆,真的什么都知道,为何,为何还纵容那女人这么多年,为何放任自己流浪不管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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