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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商家庶女到落跑皇后:江山为媒(88)+番外

晚膳时,我给六哥倒酒,然后自己也拿了个白玉杯斟上,“我陪你喝点。”

“你不是喝不了酒么?”

“嗯,有的时候自己以为不行,其实是可以的,只要努力去做就是了。你说,是不是?”

他看着我,眼瞳里发出异彩,“你想明白了就好。”

我试着喝了一点,然后还是辣的不行,想坚持再抿一口,杯子被他拿开,“这个的确辛辣,让人给你换一种,慢慢来。”

新换了一种口味比较醇绵的,这个我的确能喝。

“这个没什么酒劲,你就慢慢喝吧。”他伸手在我脸颊上『摸』『摸』,“我倒挺喜欢你脸上这样的酡红。”

我端起杯子和他相碰,“这个好喝,我们干。”喝了又给他夹菜,“吃吃!”

吃到一半,我拿银箸敲着白玉杯,唱起歌来:“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

“莫不是喝这个果子酒也醉了吧。”

“没有,没醉。”我唱完一首,撑着桌子站起来,又唱起《踏歌》来,还边唱边跳给他佐酒。可是好像真有些上头了,总是踩错步子,惹得他发笑。

“我唱到哪了?”我停下来,挠着头想,被他一把拉过去,摁坐在腿上,“你别跳了啊,再跳我把持不住了。这么久都等了,再弄得大婚夜作假就有些...呵呵!”

“做什么假?”我仰起头问。

“厄,这个,到时帐外会有老太监跟嬷嬷在,等着你落红,然后取走白布。”

我的脸‘轰’的烧了个全红,“帐、帐外?”什么狗屁规矩啊。

“规矩大着呢,当皇帝也不自在啊。”

我当晚好像还抚琴来着,最后是怎么上的床也不记得了。我倒是自此就爱上了喝这个果子酒,时常拉着云兮、锦绣、秦嬷嬷她们一起喝。六哥过来用饭的时候不多,多是半夜跑过来挨着我睡觉,我早起要是觉得肩膀酸痛,那就是让他给压的。

我找了材料,在云兮的帮助下做人形布偶。跟我一般大小,缝好了再画上我的样子,找件衣服给她穿上。

六哥半夜过来,轻手轻脚『摸』上床,这才发现不对,“十一,你在哪里?”

我从屏风后钻出来,“这里,被骗了吧。像不像我?”

他看看手里拿着的布偶,失笑,“你这小捣蛋鬼,还真有些像。如果不是手感不对,一时半会儿还真叫蒙过去了。”

“呵呵,做给你的抱枕娃娃。省得总是压的我肩膀痛。”

他随手丢到榻上,抱住走过去的我,“这个,你要学着习惯我的重量才是啊。”

“你——不要脸!”我听明白他的意思,啐他一口。

“我早说过了,什么时候都端着,那有什么意思。这种时候,尤其不能端着。你还不困么?”

我『揉』『揉』眼眶,“困啊,可是想等着看你的反应嘛。”

他放我爬上床,自己也跟着上来,“我抱什么抱枕娃娃,我只要抱着你就好。”说完,又把头在我肩上蹭蹭,嘴里呢喃了一句:“一天里,就这个时候最幸福。”说完,酣然入睡。

虽然不知道他说的是能安然入睡幸福,还是抱着我睡幸福,我心里还是抽痛一下。对不起,我没有那么勇敢。高处不胜寒,何况这人间至高处。

连着有两晚,六哥都没有过来。我知道,应当是出征柔然的队伍到京献俘了。

‘叩叩叩’窗户上传来几声轻敲。我过去打开,姬少康一跃而入,“还真是你啊!”

“不是我是谁给你弹《弹歌》。”《弹歌》是姬少康哼给我听的,说是他过世的娘最喜欢弹的。我已经掺在一堆曲子里弹过几遍了。

“长话短说,我可是趁着中途酒醉吐了更衣的机会来的。我妹被软禁,跟你有关?”

“她带人来打我,皇帝赶到时她正坐在我身上,要掌掴我。我伸手挡,手被她打脱臼了。旁的还有什么原因,我就不清楚了。”

他睁大眼,“天哪,她怎么什么都敢干。你没事吧?”

我一愣,然后摇头。

他低头,轻声问:“你找我什么事?”

他的确是我找来的。我估着大军快回来了,姬瑶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必定要想方设法打听的。就算打听不到真相,但大方向肯定是知道的。我在酒杯里抹『药』,让云兮和锦绣不设防的呼呼大睡去了。『药』是在老太医『药』箱里偷的,极少量。感谢四哥,教会我认『药』。

“我在这附近转悠了几日了,看守备森严,你又不在林府里,估着是你。你过得不错啊,夜夜笙歌的,他也不管。”

“只要我不跟他闹,这里的动静反正传不出去,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再说,到后来,常常拉着我喝酒唱歌跳舞的人就是他啊。

“我找你是想你帮我个忙。”我简要的把我的计划说了,“你是我唯一能放心托以生死的人了。”

他面『色』有些古怪,“你信不过你亲姐?”

“人哪,一念成佛,一念成佛,都在一念之间。万一她一念之间想着我假死不如真死了好,那我不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到时她可是一点事都没有,一了百了。人很难经得起这样的考验的。”

姬少康点点头,“好,那我替你看着点,不让她把你真弄进棺材埋了。”

我由衷的说:“谢谢!”

“那你日后是怎么打算的?”

“这个,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他盯着我,“这么说,今日可能就是诀别了。莳宜,我可以这么叫吧?”

“大家这么熟了,你可以叫我小宜。”

“你当我傻,不知道你占我便宜呢。小姨,这是大公主叫的。”

我们相视而笑,我不知怎么就开口了:“姬少康,多谢你。如有来世,定许三生!”

他苦笑,“来世,如果我无父无妹,真想现在就带你走。”

我低下头,“你更衣,不急着回席上么?”

“我让人扮成我的样子,往慧芷宫去了。”

“哦。”

我俩一阵沉默,室内散发出奇怪的氛围。

“莳宜,我想亲亲你的眼睛,可、可以么?”他尾音有点不稳。

这个,不妥吧。我眼里『露』出拒绝。

“我、我就碰一下,你闭上眼!”

我犹豫了,最终还是闭上了眼。

他走过来两步,紧紧抱着我,然后,蜻蜓点水般在我眼皮上碰了两下,小声说:“我亲到林莳宜了。”然后君子的退开去,“好了,你就放心吧。我会盯着贤妃的。”

我想过了,我跟贤妃处在这样的立场上,把生死完全交托到她手里,我着实不能安心。在她心底爱情可比亲情重多了,这个万一我赌不起。林府众人也不能托付。老爷不用说了,肯定不会赞同我的计划。大嫂也是一样的,清蕙年轻,很容易说动,但她很难不『露』马脚。四姐姐我倒是信得过,但是她有儿有女,断不肯为我冒此奇险。五哥,他和六哥是铁杆,最多中立。要他帮我诈死求去,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