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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商家庶女到落跑皇后:江山为媒(87)+番外

“你恨的还不只这一点,你原本以为我跟你一样,至多为妃,可没想到,他是要封我做皇后吧。”我其实没有表面上那么严重,参汤提神的功效是很好的,我原本又不是什么不起的重症,所以坐了这么久精神还能提得起来。

这一下更是戳中了姐姐的命门,她霍地站起来,“是,我从来没有奢望过后位,因为林家即便有功,林家的女儿也断不可能封后。可是,他竟然告诉我,他要封你做皇后。凭什么?你只是个庶出的、戏子的女儿。”

嗯,庶出的、戏子的女儿,当然不能跟你这嫡出的相比。你可以接受其他高门大族的女儿做皇后,却绝不能容忍日日向我下跪请安。

“你真的没想过做皇后?”我气定神闲的问。

她没有出声。

就是嘛,怎么可能没想过。谁不想做心爱的人名正言顺的妻子,与他并肩接受世人的朝拜。而不是委委屈屈的做个妾,即便是皇妃,那也只是妾。

“所以,你就想方设法挑唆了姬瑶来找我闹腾?嗯,她落胎,然后安乐王又病得命悬一线,再加上她本来就没什么城府,很容易被挑唆起来。她落胎和安乐王重病这两件事跟你没关系吧?”不等她回答,我先否定了这个想法,“不会。你不会去做会激怒六哥的事。不过这事接踵而来,怕也跟后宫争斗脱不了干系。月满则亏,姬瑶就是不懂这个道理,到处树敌。她处处示人以恶,倒是更衬出你贤妃之贤来。”

姐姐蹙眉,“你到底要说什么?皇上那么担心你,你居然装病骗他。他说你病糊涂了,哭爹喊娘的,这才让我来看你。想来这也是你意料中的事吧。”

是,这是我算计好的。不然我怎么找机会私下把事情问清楚。

“可是你说我让姬瑶来找你闹腾,这话可『乱』说不得。姬贵妃是让她身边的人给魇镇了,才干出些糊涂事来。我连她来跟你闹过,又是怎么跟你闹腾的,我统统都不知道。”

一推三六九,还真是什么都跟你没关系。人我都支走了,要是有人靠近我也能听得到,什么话都不会传到六哥耳朵里,你还这么谨慎。六哥把我放这里,谁能知道。先帝当年也把宁穆太后藏在这里养胎,这个地方有多机密可想而知。西南方向,怕是子珏回去说得含含糊糊的,所以你只知道个大概方向而已。

“十一,你可别『乱』给我栽罪名。这宫里谁不知道我只一心协理后宫事务,待嫔妃向来公道。你在这里呆着,衣食住行总有『露』痕迹之处,怎么能『乱』给我安罪名。”

说她待嫔妃公道,这个我信。二姨娘她们有时对我们母女还口出恶言,太太却是从来不屑的。她只是慈爱的,宽宏的正妻。恶人自有旁人来做。

“姐姐真是有乃母之风,其实你才是适合登上凤座的人。只要没有我,大哥、五哥再多立功劳,姐姐你再得一皇子,甚至你都不必自己生。姬瑶一倒,你就是后宫第一人。到时不管是谁的儿子,想办法过继过来不就行了。封后这事徐徐图来也不是没办法的。”

看得出姐姐有几分意动,她疑『惑』的看着我,“你就这么不稀罕这个后位?”

我苦笑,“我这还没进宫呢,你们就让我见识了后宫有多可怕。”

“你恨我?”

“我恨我自己,小柳是因为我而死的。”我肃穆的说。

“那,你要怎么消失?”她终于还是问了出来。此前种种,什么姐妹扶持,其实俱不是真心。谁不想独占?

“杀我,你不敢。杀我,老爷他们不答应,六哥更不会答应。”你害死小柳,六哥查出是林家干的,这事他心知肚明是为了什么,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可是你要是杀了我,以他的『性』子,是不会念什么旧情的,绝不可能就此算了。

“你瞎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杀你。手刃亲妹的事我断断做不出来。”

“我诈死,你帮我安排其它的事。从此山高水长,世上再无林十一。”

她眼珠转了转,“还说不恨我,我看你是恨透了我,才叫我做这件事。你不但恨我,你还恨老爷,你更恨皇上。”

“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死’了,六哥会把对林家的感念都放到你身上。你和他青梅竹马,伴他一路征程,又给他生儿育女。现在更是为他『操』持后宫,日久见人心,他会明白你的好的。”

看得出来,姐姐心动了。

“你不用担心我被发现是诈死,四哥说他的『药』任是再厉害的太医都发现不了。”

“『药』?在哪里?”姐姐盯着我。

我抬起手,“藏指甲里在。”这个地方,六哥没搜过。

“你、你容我想想。”她说完,慌慌忙忙便出去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恨,我怎么可能不恨。我恨你这个贤妃、恨老爷,我更恨六哥。可是我什么都不能对你们做,因为你们是父亲、是姐姐,是...虽然是从前不顾我『性』命,后来又只要拿我做登天梯的父亲;只要我做你不愿意做的排除异己的事,为此不惜害死我喜欢的人的姐姐;还有,口口声声爱我,却时时处处『逼』我的六哥。

要逃开六哥,除非我死。而我的死,不管能不能真的成全姐姐跟父亲,从此你们与我不再相干。我的命是我的,以后,我要按我自己的心意过活。

晚上六哥又过来了,看我恹恹的,但好歹眼是睁着的,能够自己靠在大迎枕上在床上坐着了。这倒不全是装出来的,我本来就病了,又为了『逼』真没吃『药』,倒真拖出了些病态。

“好些了?”他用手指抚着我的脸。

我把头偏开,躲开他的手,‘嗯’了一声。

“想吃什么吗?”他也没着恼,温柔的问。唉,这根本是错位嘛。你的心放姐姐身上,她会高兴的睡不着。可是,我却只想逃开。

“黄连拌饭,要十斤黄连。”我恶声恶气的说。

“厄,我吓唬你呢,哪真的给你吃过。你听得到?”

“嗯,一直昏沉沉的,但是知道发生些什么事。”

“这刚醒过来,还是不要吃什么油腻的东西,白粥你肯定嫌弃,让人熬些燕窝粥,我陪你用点。”

“嗯。”

姐姐那里一时没有消息,我的病开始见好了。

老太医在门外擦着汗小声跟秦嬷嬷说:“总算不用回去卖红薯了。就是想孙儿的紧,嬷嬷,你帮老夫同贵人说说,请她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让老夫回家吧。哪怕回去一趟也好,老夫的嘴一定封得严严实实的。”

“贵人日渐好转,皇上留你下来做什么?喝酒么?”

我心里一动,“秦嬷嬷,你问问太医我几时能喝酒呀。我能喝酒了就放他回去。”

秦嬷嬷进来,眼里有嗔怪,“你还病着呢,喝什么酒啊。”

太医倒是实事求是的说,等我再养几日,能下床了,就什么都可以做了。

那敢情好,我配合的喝『药』,吃『药』膳,没几日就下床去走动。这一日,总算大好了。六哥过来看到也很喜欢,“还是这样能走能跳能说能笑的好啊。”